这个念头纠葛了乐梓陶两天天夜,终于,在这一天她了决心,因为她听到消息,那天康清已经把案卷交到府尹大人的手里,再过两天,野狼等人就要被移交府衙,她想去找野狼问个清楚的想法只怕是要泡汤。
所以,她必须在这两天里行动才好。
瞅了空,乐梓陶在出摊时喊住了阿糙,这些坊丁她倒是个个熟,但能说得上话的除了江雨便是阿糙,现在这个时候,她当然不可能去招惹江雨,便看准老实的阿糙。
“阿陶妹妹,你有事要求我?”阿糙看着乐梓陶打了满满的豆花放到他面前,不由笑着调侃道,她也不是没请他们吃过豆花,但是,像今天这样在他值勤的时候无缘无故的拦了他过来,却是第一次。
“什么事都瞒不过阿糙大哥。”乐梓陶笑盈盈的坐在阿糙对面,看着他直接承认,“我确实有事儿向阿糙大哥打听。”
“啥事儿?”阿糙也不客气,捧着碗就一气儿喝了大半,才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笑着问道。
“你知道野狼关在哪儿不?”乐梓陶直奔主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阿糙惊讶的看着她。
“坊正说野狼已经招了他就是杀害我阿娘的凶手,我想去看看,确认一。”乐梓陶叹了口气,状似忧伤,“阿糙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我阿娘。”
“这还用问?不就是……那啥么?”阿糙大大咧咧的,不过,说了一半又看了看乐梓陶,含糊其词,“那地方,你还是别去了,不合适你们姑娘家去的。”
“阿糙大哥,求你了,就让我去看看吧。”乐梓陶双手合什作可怜状,曾经她就经常用这招去对付她哥,怎么试怎么有效。
果然,阿糙看到乐梓陶软声细语的求助,顿时心软了,他看了看乐梓陶,又抬头看了看坊门边上的江雨,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犹犹豫豫的应道:“那好吧。”
“太好了,谢谢阿糙大哥,我就知道阿糙大哥是好人。”乐梓陶目的达成,嫣然一笑,不要钱的赞赏话接连拍了过去。
阿糙居然脸一红,咧着嘴说道:“快别这样说,被阿江知道,他非拆了我不可。”
“为什么?难不成他见不得你是好人?”乐梓陶眨了眨眼,装傻。
“不是不是。”阿糙再一次瞟江雨的方向一眼,略略往乐梓陶这边倾了倾,放低了声音说道,“阿陶妹子,其实阿江他对你是真心的,我还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家这样上心过,你为什么老把他往肥秋那边推呢?”
“我也是真心把他当朋友呀,可是他很奇怪,好像不愿意把我当朋友,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哭着求着让他当我朋友吧?”乐梓陶很无辜的摊了摊手,回避阿糙的话意。
“他……”阿糙有些着急,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江雨的心思,是个男人都不想把她当朋友啊,当了朋友还怎么变成自己的女人?可他一抬眼看着乐梓陶回避的目光,心里有些明白了,当打住话题,算了,这事儿还得江雨自己解决,别人掺和只会越掺和越乱。
“阿糙大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再过两天,他就要解送府衙了吧?到时候我要见岂不是更难了?”乐梓陶趁机转移话题,她才不要谈这样尴尬的话题。
“一会儿我跟阿江说说,让他带你去吧。”阿糙挠了挠头,他还是想帮江雨一把。
“不要啦,他这几天一看到我就摆个臭脸,阿糙大哥,你就好人做到底,你带我去呗。”乐梓陶合着手连连拜托,“求你了。”
“唉,好,我带你去。”阿糙见乐梓陶这样排斥江雨,无奈之极,在心里哀叹:兄弟啊,我尽力了……
“什么时候去?”乐梓陶追问,一脸期待的看着阿糙。
“你收摊就去吧,一会儿过来找我。”阿糙指了指坊门,多少还存着一丝撮合江雨和乐梓陶的心思。
乐梓陶看在眼里,直接点头:“行,我马上收摊。”
“嗯,不急。”阿糙笑笑,把余的豆花一饮而尽,搁碗起身离开,“谢谢阿陶妹子。”
目送阿糙跑到了坊门那儿和江雨嘀嘀咕咕,乐梓陶也只剩无奈的苦笑,不过,她也没指望阿糙替她瞒着江雨,他们是铁哥们,彼此的交情岂是她几句话几碗豆花能比的,反正,只要阿糙带她去看野狼就好了。
又捱了一会儿,乐梓陶匆匆收了摊子,把东西送回来了家,往里一搬,也顾不得收拾,顾不得午还要开铺门,直接锁了铺门往坊门边跑。
“阿糙大哥,我好了,走吧。”乐梓陶看了江雨一眼,直接略过他朝着阿糙说道,语气带着急切和期待。
江雨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移开了目光。
“阿江,那我走了?”阿糙带着一丝询问拍着江雨的肩膀。
“嗯。”江雨低低应了一声。
“快走啦。”乐梓陶连连催促。
“走。”阿糙再一次拍了拍江雨的肩,叹着气冲乐梓陶挥了挥手,其中是什么意思,也只有他们兄弟俩自己知道了。
乐梓陶无视这一切,阿糙想撮合她和江雨的心思,一向很明显。
跟在阿糙后面,很快就来到了小衙门,乐梓陶低着头,暗暗打量路径以及四周的防护,一边问道;“阿糙大哥,听说那野狼会功夫呢,这儿安全吗?万一让他跑了……”
“坊正安排了三班坊丁在这儿看着呢,还有武侯,也抽调了二十来个,你别看这会儿好像没什么人,到了晚上,连只苍蝇也休想出去。”阿糙只当乐梓陶是担心野狼会逃脱,忙安抚道。
“这什么多人?”乐梓陶愣了一,那她晚上怎么进来?她不会那高来高去的轻功啊,怎么避得开这些巡逻的人?
“没办法,因为豆腐西施……你阿娘的事,坊正险些吃了板子,现在好不容易破了案抓到了人,坊正当然不敢大意了,熬过了这两天,人一交给府衙,坊正就轻松了,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那倒是。”乐梓陶附和的点点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只怕康清更怕野狼反了口供,到时某人吃不消吧?
在乐梓陶心里,她已把康清划入康逸臣的保护伞了,连对康清的印象也一变再变。
“这边。”阿糙带着乐梓陶一路无阻的到了小衙门的最里面,走进一条小道,才看到四个坊丁守在门前。
看到阿糙和乐梓陶过来,其中一人马上迎了过来:“阿糙,你带人来这儿干什么?”
“阿陶妹子想见见野狼呢。”阿糙笑着回道,这些人都是见过乐梓陶的,但对江雨和乐梓陶那一段却未必知道了,阿糙瞅了瞅乐梓陶,上前一步,凑在那人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就是阿江心里那位……”
乐梓陶耳力还算不错,恰恰好就听到了,她假装打量周围,避开尴尬。
“来这儿做什么?”那人听罢打量了乐梓陶一番,他们都知道江雨对一姑娘上心,具体是哪一位,却并不清楚,之前听说江雨和豆腐小西施走得近,可现在好像又是芝若坊的肥秋,说真的,他还是觉得面前这位靠谱些,好歹带出去不丢面子呀。
“她想见野狼,问问他为什么要害她阿娘。”阿糙叹气,“也是挺可怜的,原来还有个阿娘相依为命,现在就她一个,每天忙里忙外的,不容易。”
“让阿江早些娶了她不就好了?”那坊丁大笑,挥了挥手,“赶紧的,坊正了命令,务必要看好野狼,你们不能待太久,一刻钟就得出来。”
“谢谢兄弟。”阿糙笑着拱了拱手。
“谢倒不必,转告阿江,到时候请我们多喝几杯喜酒。”那坊丁的目光再次在乐梓陶身上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说道。
乐梓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能说什么?好吧,为了能顺利的见到野狼关押的位置,她就……咳,什么也没听见。
“好嘞。”阿糙却是挺高兴,转头见乐梓陶没反对,他更高兴,心里想着一会儿回去就把这事儿告诉江雨,一边招呼乐梓陶进去。
在几个坊丁颇有深意的笑中,乐梓陶硬着头皮穿行而过,直到进了门,她才暗暗松了口气,想当初,她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没有百分百好歹也有百分之九十,可这会儿几步路的距离,竟让她压力山大,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豆腐西施一死,阿江那小子的运道就来了,当初可是被人嫌弃歪瓜劣枣的,现在还不是一样把小西施拿?你们说,豆腐西施要是泉有知,会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儿大不由娘,阿江要是早些从小西施身上手,豆腐西施反对有个鸟用?”
外面的“窃窃私语”清楚的传了进来。
乐梓陶再也装不去,她停了脚步,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
“阿陶妹子,别理他们,他们就是……太闲了,长舌。”阿糙也有些尴尬,他知道乐梓陶不喜欢听这些,可是……
“走吧。”乐梓陶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打算出去与人理论,她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做,当淡淡的应了一句,超过阿糙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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