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受不住,还请将军相助,将这血书上呈皇上。”乐梓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这一番折腾,手臂和腿上已染满了血迹,此时被白铠小将提醒,剧痛再次袭来,她的脸色瞬间煞白,紧咬了咬牙,从腰间取出一方白布,抖开之后,上面满满的红色的字,当然,她是决不会告诉他们,这上面的血只不过是鸡血……咳咳!
“姑娘放心,我定护姑娘到达圣听,承上血书。”那白铠小将的语气变得郑重,他把手中的长枪交给边上的军士,双手接过乐梓陶手中的血书,瞟上一眼之后,他迅速的收了起来。
这时,秦裴的人迅速涌了进来:“何人击豉?!”
乐梓陶看了白铠小将一眼,有些疑惑。
“他是大理寺卿,有权过问,不过你放心,滚过钉板,你就能见到皇上,他奈何不了你,也杀不了杨晨泓了。”白铠小将压低声音,说得快。
“多谢,不知将军名讳?若阿陶今日不死,他日定当重谢。”乐梓陶这才上前一步,小声谢过白铠小将。
“我叫君沐凡。”白铠小将侧身,阳光,露出俊逸如削般的眉目,眸光熠熠,灿若星晖。
乐梓陶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此时也来不及说别的,她要做的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是我击的鼓。”
秦裴的人倒是没为难她,迅速的带着她出午门。
乐梓陶有些犹豫,回头看了君沐凡一眼。
君沐凡已经重新握了他的银枪,带着军士跟在后面。
不知为何,看到他跟着,乐梓陶心里稍安,跟着那些人再一次站到了监斩台前。
“阿陶……阿陶!!”杨彤书惊呼,她此时才知乐梓陶安排这出戏的深意,不由懊悔的直跺脚,“哎,我怎么这么笨,居然没猜到她的用意。”
“这个阿陶姑娘,对我们家泓儿倒是用情至深。”杨彤雪看着乐梓陶的方向长叹道。
“又是你!”秦裴看到乐梓陶,不由怒目相对。
“乐梓陶,为何闯午门击登闻鼓?”这,连许昱功都坐不住了,惊讶的问。
“回许公,乐梓陶闯午门击鼓,为的是这一篇血书,为杨晨泓鸣冤。”君沐凡在一边高举着血书说道。
秦裴脸带怒意,却也无可奈何,大手一挥:“暂停行刑,备钉板!!”
“阿陶!不要!”原本一直安静的杨晨泓此时却猛烈的挣扎起来,冲着乐梓陶的方向撕心裂肺般的吼道,“别去!!”
乐梓陶抬头,平静的看着挣扎的杨晨泓,阳光,他发髻已乱,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逸。
也难怪他能扮演女子公然出现人前,这份容颜,身为女子的她都自叹不如。
乐梓陶不由微微一笑,不发一语。
“别去……”杨晨泓眼中流露着哀求和心疼,刚刚只是一瞬,便不见了她的身影,却没想到她竟是闯入了午门,看她身上的伤,必定是与人恶斗了一场,现在还要去滚钉板,这无疑是凶多吉少……
而一边维护着秩序的江雨,此时也是红了双目,木然的看着乐梓陶的方向,唯有那紧紧握着刀柄的手,才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紧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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