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梓陶忙得根本没空多想,原本生意上忙的事情便多,现在又多了每天去江家的事,便显得更忙。
这天,乐梓陶收拾了几样东西,带上今天新做的豆花又出了门。
现在,她出入江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江家边上的邻居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偷偷看她,而是遇到了看到了就打个招呼。
乐梓陶与将军府关系匪浅,这事儿谁不知道?也不想想烧饼铺的婆娘是怎么进牢里又怎么被放出来的,谁闲着无事得罪乐梓陶,是想进大牢尝尝滋味了吧?
当然,这些事情,乐梓陶是不知道的,也没空理会那些,反正对她而言,他们不来找她麻烦就好,乐得清静。
“阿陶来了。”阿糙正要出门,一开门就看到乐梓陶,不由笑道。
“阿陶来了。”里面的江奶奶喜气洋洋的,在她觉得,自家孙儿能到府衙,就是高升,再加上她喜欢的乐梓陶天天过来看她,她当然高兴。
“阿糙大哥,江奶奶。”乐梓陶进门,边打招呼边很熟稔的来到江奶奶身边,意外的,她看到江奶奶身边放着几大麻袋的豆子,不由惊讶,“江奶奶,哪来这许多的豆呀?”
江雨当了这么久的坊丁,而江奶奶又看不见,他们家谁在种豆子?
“这豆子是人家送的呢。”江奶奶朝乐梓陶的方向伸出手,笑着解释,“都是些很多年没有走动的老亲戚了,这不,听说阿江进了府衙做事,今早送这么多豆子过来,这许多,我一个老婆子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呀,阿陶要是能用上,都拿去吧。”
多年没有走动的老亲戚?乐梓陶立即看向阿糙,阿糙面色有些不满的点了点头。
乐梓陶心知有原因,便笑着说道:“江奶奶,您一个人确实也吃不了这许多,而且,这些放久了可能还会被虫蛀,不如就卖给我吧,我反正也要进货的。”
“说什么卖,你就拿去用吧。”江奶奶连连摇头。
“这可不行。”乐梓陶站到江奶奶身后,一边帮她按着肩膀一边哄道,“阿江现在到府衙做事,认识的人多,花用肯定也会多,总得给他准备些新衣裳什么的吧,还有您,天都寒了,还穿着这么薄,万一受了寒,阿江不是又要担心了吗?不如便卖与我,我帮您添些冬衣可好?”
“奶奶,阿陶说的对,这府衙里做事,可不比我们坊间呢,阿江确实得添几件体面的衣服。”阿糙的话便比乐梓陶更直白了几分。
“这……”江奶奶犹豫着,明显的心动。
“江奶奶,就这样定了哦,这一袋子估摸也有五十来斤,我也不跟您过秤了,就按着我买的豆子来算吧。”反正自己也会得上这些豆子,不如就帮了这个忙。
“这怎么行呢?就按半价算吧,我这也是人家送的。”江奶奶也不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一听乐梓陶说的,意识的便推拒。
“江奶奶,这一袋子绝对不止五十斤啦,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乐梓陶也不想纠结这个话题,一语定音,“就这样啦,一会儿让阿糙大哥帮我个忙,把这些搬回去,然后把钱捎回来。”
“你这孩子。”江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却也拿乐梓陶没办法。
“奶奶,阿陶又不是外人,您呀,就别推了。”阿糙看了看乐梓陶,也不急着出门了。
乐梓陶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好奇,陪江奶奶说了一会儿话,抽身去把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给两人做了晚饭,便告辞出来了。
阿糙先照顾江奶奶摆好了饭菜,便以帮乐梓陶扛东西为由跟了出来。
“阿糙大哥,那些送豆子的人都是干嘛的?”乐梓陶问道。
“是江爷爷的本家兄弟家的孩子,一向不来往,这次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阿江升了武侯,就巴巴的送了这不值钱的豆子来了,还说什么是自家地里种的,家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个……”阿糙说到这个,忿忿不平,“也不想想江奶奶都多大年纪了,这么多的豆子,她怎么吃。”
“呼~人情冷暖,自古如此。”乐梓陶叹气,江雨也只不过是升个武侯而已,要是做了官,他家的门槛岂不是要被人踏平了?
“阿陶,阿江去府衙的事,是你给帮的忙吧?”阿糙犹豫着问。
“嗯?我?不是啊,那天阿江走的时候,我才知道的,而且,我哪有那本事。”乐梓陶一听,惊讶的问,“怎么了?”
“这坊丁能进府衙做事,除非是立了大功,要不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这次,阿江却突然收到府尹大人的调令,这事儿……大家都传开了,说是阿陶你在将军府给求的,阿江还很不情愿……”阿糙看着乐梓陶,犹豫了一会儿总算开了口,“阿陶,你是不是嫌弃阿江只是个坊丁,才想让他去府衙博个好出身?”
“你说什么呢?”乐梓陶不由哭笑不得,“我要有那本事,至于让人这样欺负吗?”
“那就奇了怪了。”阿糙一愣,浓眉纠作一团,“他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呀,到底是谁呢?”
“会不会是府衙招人手,然后阿江被坊正给举荐了?”乐梓陶猜测道,康逸臣不是和江雨走得很近吗?康清对江雨也是另眼相看,这种可能非常的大。
“有可能……”阿糙恍然,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自觉有了答案,他也不再纠结去。
乐梓陶心里却浮现某种很奇怪的感觉,坊正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不过,家门就在眼前,她也没有多想,和阿糙两个一起把豆搬回了铺子里。
阿糙还得上工,便匆匆走了。
乐梓陶想了想也没提银子的事,反正她明天还得去江奶奶那儿,到时候就去街上给江雨买好东西再送过去吧,至于江奶奶的,她早就想好了,不够的大不了她贴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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