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在乎每年一度的生日,以前是和林东丁丁一起过的,也有在学校草草过了的时候,今年的十五号之所以这么特殊,是因为她再次遇上了这个男人,算得上是她和他过得第一个生日。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聪明的,那天在车上她和丁丁无意中的对话恐怕早被他听进了耳朵,她甚至还幻想过,他会送一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自己,不需要多么贵重,只要是他送的,她就会很喜欢。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她早已不期待这个生日这份礼物了,她甚至把今天当成了一个死结,以后都不想再过生日,因为生日只会让她想起最痛苦的事情。
“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许愿吃蛋糕。”
北臣骁的大手强迫的挡住了她的眼睛,催促着,“许愿。”
他平时最不信这一套,可是为了讨这个小女人开心,他愿意照着她喜欢的程序来。
温瞳慢慢将握着的双手放到胸前。
其实愿望她早就想好了,她只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见她放下手,他用叉子叉了块蛋糕放进她的嘴里。
她向后闪了一下,同时问:“你做的?”
他自豪般的点点头。
她脸上的惊讶无限的扩大,微张的小嘴中被很快塞入一块蛋糕。
奶油爽滑香甜,蛋糕绵软细腻,她有些不相信是他做的。
忽闪着美眸,似乎在求证。
他说:“不相信?明天我再给你做一个。”
她想,他堂堂北臣骁不至于说这种谎话吧,于是,她信了。
她嚼着嘴里的蛋糕,甜腻腻的滋味从唇齿间一直传递到了心尖儿,此时此刻,仿佛所有的不快都被这甜味给溶化了。
“再吃一块。”他叉着蛋糕递到她的嘴边,歪在她耳侧的脑袋探过来望着她。
她很听话的张开嘴巴,可面前的蛋糕一变,变成了他火热的唇,一只大手扣紧了她的后脑,让她可以和自己贴得更紧密,灵活的长舌霸道的和她纠缠在一起,时轻时重的吻着她。
她的嘴里有淡淡的奶油香,他仿佛吞食着人间美味,贪恋的吮吸。
她脸红的推他,却被他反扣了双手,吻得更深。
这个吻缠缠绵绵的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呼吸困难,脸色酡红,一双眼眸蒙了层水雾,有些恼怒,也有些害羞的瞪着他。
他伸出长指按着她水嫩略带红肿的唇,声音华丽性感,“别露出这么渴望的神态,时间来日方长。”
渴望?他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温瞳别过头,他突然又靠过来,温温的舌尖在她的唇角舔了一下,那里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油,他灵活的舌头一卷一收,好像尝到美味,认真的品尝起来。
“你脏死了。”温瞳急忙拿了餐纸把嘴巴擦干净,低头,脸上红云朵朵,“我去看看少晖刚才做了什么吃的。”
她起身,他一把按住,不悦的提醒,“他叫凌少晖。”
她想早点吃东西,只好由着这个男人,“知道了,凌少晖。”
他这才满意的放开手。
温瞳捡起凌少晖做了一半儿的饭菜继续忙碌,北臣骁倚在门口,监工似的看着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丢过一棵葱给他,“剥开净。”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让他很不爽,但是不争气的两条腿还是迈了过来,拿起那根大葱开始剥皮。
剥去外面的葱衣,露出里面白嫩的葱心,他盯着大葱的眸色一紧,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她的小手伸过来,“再剥一棵。”
他把葱接过去丢在料理台上,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急急的往胸前一带,声音沙哑的说:“我不想剥大葱了,我想。。。”暧昧的目光游移到她的胸口,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微敞的圆心领下露出两根形状优美的锁骨,“我想剥衣服。”
温瞳懊恼,这个男人总能随时随地的说出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简直不害臊。
“北臣骁,你走开,厨房不欢迎你。”
温瞳用力将他推出去,哐的一声关上玻璃门。
转身,温瞳摸了摸发烫的脸,嗔怪的一跺脚,小女人姿态尽显。
隔着一层印花玻璃,北臣骁自然的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勾起唇角,屈指轻轻敲了两下玻璃门,用唇形无声的说:“晚上再剥。”
叭,一块西红柿丢了过来,正砸在他映在玻璃门的脸孔上,虽然隔着玻璃,但是西红柿好笑的粘在他眼睛的位置,看起来像一只独眼龙。
北臣骁急忙直起身子,摸了摸虽然没被打到但是好像溅满了西红柿汁的眼睛,抱怨的嘟囔,这个女人,来真的。
成功的赶跑了那个捣乱的男人,温瞳继续做她的料理。
材料都是现成的,有些食材甚至已经切好了,所以很快,两份西式煎牛排便准备完毕。
北臣骁放下手里的报纸,随便折起来放到一边。
这是第二次吃到她亲手做的食物,第一次是六年前,那个雨夜,那碗面条。
他直到现在还无法忘记那碗热腾腾的煮面的味道,她坐在桌子对面笑意盈盈的问他,“北臣骁,好吃吗?”
他看着她,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人,她总是把面条捞给她,自己喝汤,然后问他,“阿骁,好吃吗?”
原来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有些人,有些味道已经亘古不变,再无他人他味可以替代。
香嫩的牛排做到七分熟,切下一块放入口中,烤肉的香味传递舒展至口腔的每一个味蕾,在其中盘旋游走,牛肉那种原始的口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北臣骁难得满意的称赞,“不错,有大师的水准。”
温瞳默默的切着牛排,没有他那种闲情雅致,她其实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而且表现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明明之前,他亲眼看到她在床上的那副姿态。
以北臣骁的个性,完全不会当做没事,她抬起头,有些惊愕的望着他。
难道,他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