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韩若雪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身子像被车碾了似的,浑身酸痛,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头,低念着,“好痛!”
揉动着身子走下床,一股凉意钻了过来,她低头一看,“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响起,浑身赤果的站在地下。
“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低声念叨着,徒然赫连宁惊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雪儿!怎么了?”
韩若雪一惊,机械似地回头,看到同样赤果着身子的赫连宁,又是一声尖叫,然后指着他大叫道,“赫连宁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你让我留下来陪你的。”赫连宁还没有清醒,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我,我让你留下来的。”韩若雪惊悚了,她什么时候说过的,她怎么不记得了。
“我好累!我再睡会儿。”抛下一句话,赫连宁又重新钻进了被窝。
韩若雪大脑开始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去想,斜眼看到床榻上那白色的床单上有一抹红。她顿时傻愣住了眼,指着那抹红,哑口无言,“那,那不会是。。。。。。”
“啊!!!赫连宁你给我起来!”韩若雪知道自己失了身,拽起他的胳膊,不让他睡。
拽了半天,赫连宁仍旧纹风不动的躺在被窝里,韩若雪气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掀起了被子。
看到他一览无遗的赤果身子,韩若雪羞红了脸,蹭的一下,又将被子盖上,定了定神。
指着他道,“赫连宁!你不说清楚,昨晚的事情,我跟你没完,你听到了没有。”他还是没有动,韩若雪彻底的火了,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赫连宁吃痛一声,惊坐起身,他徒然的惊坐起身,吓了韩若雪一大跳,还以为他要揍她,她不由的往后退了一下,身子像床下倒了下去。
赫连宁见状,大手揽住韩若雪的腰,想要抱住,落地的速度快,赫连宁非但没有揽住她,反而还从床榻上掉了下来,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柔儿端着热水推门而入,看到赤/身//果//体的两个人,吓得打翻了热水盆,像见了鬼似地逃走。
韩若雪苦着脸,心里暗叫,完了,完了,这下什么形象都毁了。
穿戴整齐后的韩若雪,气恼不已的坐到椅子上,斜眼瞪了一眼,自己动手穿戴的赫连宁,心底早就将他骂了个底朝天。
可恶!她真是失算,昨晚怎么那么笨,竟然要喝酒,这下醉了吧,出事情了吧!现在后悔也晚了,真是憋屈死她了。
赫连宁收拾完毕后,抬眼看到坐在桌前,生着闷气的韩若雪,无奈浅笑,邪魅的走到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亲昵道,“王妃娘子!别生气了。今天为夫带你出去玩!”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韩若雪松开他的手,赌气似的出了门,刚出门,就遇到几个小丫鬟,捂嘴冲她偷偷窃笑,一定是柔儿那个死丫头,竟敢把刚才的糗事给她传出去。
可恶!气死她了?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人!更可气的是,还是她主动的。
无奈啊!昨晚她脑袋一定被门夹过,否则怎么会和他有了关系!韩若雪越想越离谱,心里郁闷的要死,出去走走好了。
赫连宁知道她是因为昨晚徒然发生的事情,有些懊恼,可能她一时还没想清楚吧,待她想通了,就会好,没有多大的在意,出了寝宫。
心情十分纠结的韩若雪,在府里走了一圈,偶然看到赫连宁和林青雪走廊里,两人并肩走着,郎才女貌的画面让她顿住了步伐。
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底泛起小小的酸涩。
赫连宁这个混蛋!不是说要陪她出去玩吗?他居然在这里跟旧情人私会。气的她用力锤了一下墙角,痛的她差点喊出声。
“小姐!你——”
秋菊的话没说完,嘴被韩若雪封住,拖她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松开了她,暗舒了口气,秋菊看着她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小姐!你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秋菊!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语气平静地让人无法猜出她的心思。
“奴婢先通知一下王爷,再——”
“别去了?他现在正陪他的旧情人呢?没空理我们的。”旧情人?秋菊讶异地看着韩若雪,不等她回神,便被她拽起胳膊往外门外走。“走吧!别想了。”
出了王府,韩若雪一路上都不说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秋菊时不时地抬眼,察看她的脸色,“小姐!小姐!”
“呃!什么事?”韩若雪淡淡地道。
“小姐!别担心了。王爷跟林小姐没什么的,也许是林小姐有什么急事,所以才来府里找王爷的。”不说她也知道小姐眉头紧锁,一定是再担心王爷和林青雪的事。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林青雪是赫连宁的旧情人,林青雪自从嫁给赫连奕后,就没有再跟赫连宁有过任何的交集,这突然来访,难怪会让她心存担心。
“切!谁说本小姐是再担心这个?胡说八道。”韩若雪心虚,嘴硬的道。
秋菊轻掩嘴角笑意,柔声道,“好好!我们家小姐,才不是那种爱吃醋,小肚鸡肠的女人。我们小姐是天底下最大方的人。”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管了,她才懒得去想呢。
万凤楼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楼下街上那抹红色身影。他侧眸向立在身旁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低眉颔首,负手离开。
转眼间,韩若雪和秋菊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
忽而,一个身影窜出打昏了秋菊,韩若雪大惊,回头刚要说些什么,人已被那男子点了哑穴,随后便被那男子扛着飞往了万凤楼。
万凤楼的厢房。
一拢儒雅白衣的赫连宇端坐于桌前,眸光看似柔和但眼底里却多了一抹锋芒。
他向那劫持韩若雪的男子,使了下眼色,那男子上前解了韩若雪的哑穴。穴道一解,韩若雪便上前怒瞪了眼他,冷声问道,“劫我来,又想做什么?”
赫连宇闻言,低唇轻笑了声,微抬起犀利的眸,看着她,“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
韩若雪怔了怔,她没有忘记他们之前说好的事,但再次从他口中听到,心下还是不免小小一惊。
她微眯了眯眸,“我没有忘!用不着你提醒。不过,那是你的约定,我的约定殿下还没有遵守呢?”
“你的约定?你什么约定。”他眯着眼,随口一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太子殿下对天发个毒誓,否则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当了皇帝,出尔反尔。”
“就凭一个小小的毒誓,能做什么保证。真是好笑!”赫连宇鄙夷道。
“就如同殿下说的,只是个小小的毒誓而已,既然做不了保证,就当是给我一个安慰也不行吗?”韩若雪无视他的鄙夷。
“好。就依你。”
韩若雪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动作,赫连宇倪了她一眼,向天起誓道,“我赫连宇对天发誓,如有天登上大统,违背两人之间的约定,死——”
“慢着。我对殿下的死没什么兴趣。所以殿下只管说如果你违背誓言,皇位必失。这个誓言不错吧!多有人性。”韩若雪蹙眉浅笑着说。
赫连宇深深的看着她良久,最终还是按照她所之言,重新起了一遍誓言。
“很好!不错。太子殿下可千万要记得,誓言一旦违背,可是要丢皇位的。”韩若雪狡猾地说。
她玩味的口吻,让赫连宇心下浮起小小的不悦感。
他挥了挥衣袖,立在身后的男子了然的退了下去。
男子走后。赫连宇来到她的面前,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她,轻唤了声,“雪儿!”
“闭嘴!雪儿不是你可以叫的。你没有资格?”他一声雪儿,惹恼了韩若雪。
在她心里那声“雪儿”已经成为了赫连宁对她的专属自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许叫,尤其是他。
“我没有资格!”他微眯起寒栗的眸子,倏地伸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冷声道,“难道赫连宁就有!”
横眉怒视地迎上他即将发怒的眸子,“没错!他是我的夫君,他当然有这个资格。而你!你只是个耍手段,玩卑劣的小人。”
一双迸射出寒光的厉眸,紧紧锁住她,仿佛想将她从她的眼神里看穿,只见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除了怒火再无其他,甚至还有小小的厌恶之色。
她竟敢厌恶他,可恶!
忽然,他用力钳制住她的下颚,火热的双唇噙住了她的粉唇,霸道的挑开她紧闭的贝齿,攻城略地般的肆意翻搅,狂暴地吸允她的芬芳。
韩若雪又惊又怒,心一横,双齿用力一合,狠狠咬了赫连宇肆意翻搅的舌,一股甜腥充斥味蕾。赫连宇凝目注视着她泛红的眼眸,她眸中噙着恨意,隐忍着屈辱。看到她唇角上的红肿,眸色复杂的凝望。
韩若雪怒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赫连宇情急拽住她的手腕,韩若雪一个耳光攉来,打在了他的脸上。两人同时震住,原以为赫连宇会揍她,没想到赫连宇忽然像疯了似的,将她仍在了床榻上。
忽而欺身过来,韩若雪反抗,他力气大的惊人,被他死死压住手臂,苍鹰般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她,“你想知道你跟林青雪,他最在乎谁?”
韩若雪似乎感觉到他想做什么事,凝眉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他轻轻一笑,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狡黠,随后冷道,“带她离开。”
“是。”不知何时那男子,走进来,拽着她的胳膊就走。
韩若雪凝眉看着赫连宇,甩开那男子的手,问,“赫连宇!我们之间说好了的,不许你伤害赫连宁的,你难道想反悔?”
他没有说话,而是背对着身子,不作理会。
她被那男子硬生生拖出了客栈,把她带到带离她的巷子后,飞身离去。
韩若雪心下徘徊着赫连宇说的那番话,赫连宇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昏倒的秋菊苏醒过来,看到一旁的韩若雪,忙起身来到她身边,“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怎么昏倒了。”
秋菊唤回她的思绪,她抬眸望了她一眼,摇头道,“可能是你这几日太过劳累了些。没事,我们走吧。”
秋菊半信半疑的看着大步走在前面的韩若雪,低眉颔首,脖颈痛的要命,像是被人打昏了一样,头晕晕的。
两个人并肩走着。忽然,秋菊看到赫连宁与林青雪,两人并肩走着,脸上挂满笑容,样子看上去好似亲密。秋菊见状,忙挡住了韩若雪说道,“小姐!奴,奴婢刚才看到一个头钗很漂亮。很适合小姐,奴婢带你去看看!”
她说着拉着韩若雪的胳膊就走,韩若雪没有看到赫连宁他们,却迈出步伐的那一刻,清晰的听见赫连宁紧张关切的声音传来。
“雪儿!”
韩若雪身子一怔,欣喜的回过头,却看到的是赫连宁紧张不已的神情握着林青雪的手,“雪儿!有没有受伤?”担心的眼神,温柔的动作,刺痛了她的眼。
雪儿?嗬!原来他口口声声呼唤她的自称,竟然是林青雪,不是她。
赫连宁好似感觉到有股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心弦一触,他下意识的抬头,与韩若雪双眸相对,心一惊,“若雪!”
瞬间!韩若雪似乎明白了赫连宇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清冷的看了一眼赫连宁,此时赫连宁与林青雪朝她走来。
林青雪瞧见韩若雪站在那里,脸色极为不好,这时她才注意到赫连宁还握着她的手,忙松开手,紧张不已的上前解释起来。
“宁王妃!我。。。。。”
“啪”
不等林青雪解释,韩若雪一个巴掌攉到了她的脸上,林青雪吃痛一声,赫连宁见状,不顾她的感受,奔到林青雪的身边,抚上她有些发红的脸颊,“雪儿!怎么样?有没有事?”
看着面前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韩若雪的心像被利剑狠狠捅了一下,痛的她鲜血直流。
“韩若雪!你疯了,是不是?”赫连宁松开林青雪,上前质问道。
“你心疼了?”抬起幽怨的眼神直视着他。
“你胡说些什么?我和雪儿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怎么可以出手伤人。”赫连宁冷冷的质问。
“雪儿?嗬,叫的多亲热。看来似乎王爷已经忘了,雪儿两个字是你对我的自称。”她受伤的眸子,冷冷的瞪着他,眼底有说不出来的苦涩。
赫连宁一愣,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懊恼,他怎么忘了,她们两人的名字都带“雪”。
他张口刚想解释,突然,几个蒙面黑衣人从人群中显现。
他们举着利剑,训练有素的朝她们四人袭来。
“小心。”赫连宁将韩若雪拉入怀里,对她轻声地道,“替我照顾青雪。”便与那几个蒙面人交起手来。
韩若雪怔在原地,完全被他说那句“替我照顾青雪”震住了神。
林青雪吓得躲在一边,紧张不已的盯着赫连宁与那些杀手,再做纠缠,时不时眼底流露出担心的眸光。韩若雪眸光微鄂的看着她,也看着赫连宁,此时。
一个杀手发现了林青雪,他扬起利剑,朝她刺来。韩若雪一慌,情急之下往旁边用力推了林青雪一下,林青雪顿时跌倒在地。
杀手利剑刺来,韩若雪身子一闪,剑锋太猛,划破了她的胳膊。
赫连宁宰杀了两名杀手,看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林青雪。
他毫不犹豫的奔到林青雪的身边,全然不顾韩若雪的伤。赫连宁抓着林青雪的手,紧张不已的叫着她的名字,“雪儿,你怎么了?”
只见林青雪双手捂着小腹,疼痛感袭便她全身,赫连宁看到她裙摆下流出的鲜血,便知道了什么,他无所顾忌打横抱起她便飞奔离去。
韩若雪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赫连宁抱着林青雪离去的方向,久久缓不过神。
果然!他在乎的不是她,而是林青雪。看到他面对林青雪,紧张关切的眼神,她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眼底尽是失望。
“小姐!你的胳膊受伤了。”秋菊上前看到她胳膊流血,扯下自己的裙摆,便包扎了起来。
一怔疼痛换回了神,而此时那些蒙面杀手,死的死,逃的逃。一下子,整个大街只剩下她和秋菊两个人。
“小姐还痛吗?”秋菊小心翼翼包扎好,轻声地问。
她没有言语,只是冷冷的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嗯。”秋菊一转头,咦,林小姐和王爷怎么不见了。
她侧眸本想问韩若雪,却见她一脸落寞的表情,没有问。
一直到深夜,赫连宁才从二王爷府里回来。
林青雪小产的事,让他十分自责,走到寝宫门,望着里面灯火通明,他停了下来,想到白天徒然不辞而别,必定惹恼了她,现在一定再气头上,还是等她气消了再来看她。
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赫连宁转身前往了轩然居。
韩若雪看到门外那抹矗立的身影,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去,没有走进来,看她一眼,心就在他离开之时,跟着沉了下去。
眼眸一冷,嘴角却是噙起淡淡的嘲弄,这就是他和她的最后一晚,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情景收场的。
第二日,秋菊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屋。
屋里,空无一人,床铺很整齐,像是一夜没有动过,她有些不安,将药搁在桌上,看到摆放在桌上的一封信。
“休书?”秋菊大惊,拾起书信,急切的跑向轩然居。
赫连宁抖动的握着手中的休书,休书上写着: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韩若雪字。
书信飘然落地,赫连宁人已不见。
韩若雪落寞的走向她和赫连宇约定的地方。
此时,赫连宇早早派人在那里等候着她。那人一袭黑衣带着面罩,看不清容貌,只见那男子上前朝她供手道,“姑娘请吧。”
韩若雪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马车,站在那里良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最终还是上了车。
韩若雪被赫连宇安置在水云阁,水云阁内的人都是赫连宇的心腹,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服侍她的人依旧是柳桃。
“姑娘!您先暂且歇会,晚上殿下就会来看您。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喊奴婢一声就好。”
韩若雪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柳桃走后,韩若雪便坐下来,抬眼望了望屋里的环境,屋里除了多了几盆兰花,其它装饰品仍旧没变。她寻视了一眼,感觉有些困,昨晚一夜无眠,现在正累的很,没多想便躺在床榻上,安然睡去。
直到晚上,柳桃唤她吃晚膳,她才醒来。
看着满桌的佳肴,韩若雪愣了下神,抬眼问她,“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怎么能吃的完?”
柳桃看了她一眼,随后淡淡地说,“是殿下吩咐的。”
“赫连宇?”韩若雪稍稍惊了下,淡淡地问,“他来了。”
柳桃微微颔首,韩若雪便一目了然。
随后拿起手中筷子,对一旁的柳桃说,“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她的邀请,让柳桃愣愣一惊,她微愣下,忙摆手道,“奴婢不敢,还是姑娘吃吧。”
“没关系的。反正这里又没有人!来坐吧。”不等她拒绝,韩若雪便拉着她坐了下来,因为用力过猛,扯动了手臂上的伤。
她轻微的皱了皱眉,细心入微的柳桃很快便发现了她手臂上的伤,一时惊道,“姑娘,你怎么受伤了。”看到手臂上印出来的血,“姑娘等着,奴婢去取伤药来。”
韩若雪本想说不用了,话没还得及说出来,柳桃早已不见。
过了会儿,听到身后的动静,韩若雪便道,“这么快就取来了。”回头,看到一袭白色锦袍的赫连宇。脸霎时沉下来,“是你。”
看到她垮下来的脸,蹙眉问,“怎么受伤了?”眼光停留在她手臂上的伤口。
韩若雪将手臂揽在身后,挑眉冷道,“那要问问太子殿下!好好的,怎么会凭空出现刺客。”
赫连宇没有避讳,低唇一笑,“刺客是本宫派出的,怎么样!本宫为你测试出来的结果,你还满意吧。”
果然不出所料!韩若雪眯了眯眼眸,眼底迸射出寒颤的冷意,“说吧!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
赫连宇深邃的冷眸凝视着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但很快恢复正色,“待你伤好以后再说!”
“太子殿下,是再担心赫连宁吗?”韩若雪大胆猜测道,不过看他眼神好像就是担心这个。
他微微一怔,侧眸望着她,想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可惜除了冰冷的寒意,再无其它。
“是。”他不否认道。
韩若雪庆幸自己猜对了,抿唇冷笑道,“太子放心。赫连宁已经被我休掉了,即使他找到了我,我也不会认他。”
“你说什么?你休了赫连宁。”休掉赫连宁的事情,让他倍感惊讶。
韩若雪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凝眉看着他,“怎么?我休他,很惊奇吗?难道,只准你们男人可以休妻,女人就不能休夫!”语气有些不悦。
也是!依她这样子的性格,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也在所难免。
他收起眼底的惊色,勾唇轻笑,“想不到赫连宁却是汴京国第一个被女人休掉的王爷。呵呵!也只有你敢这么对他。你果然不同寻常,本宫没看错人。”
韩若雪翻了翻白眼,然后冷道,“殿下还有其它事吗?没有,就请便吧。”
这个女人。。。。。
面对韩若雪的驱赶,赫连宇没有太大的恼怒,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对她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待赫连宇离开后,韩若雪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来,吃了几口,蹙眉的将筷子仍下,“都凉了,还怎么吃?”
这个人还真会挑时候,偏偏挑她吃饭的时候来。
柳桃拿着金疮药走了进来,见她一个人抱着桂花糕吃,疑惑地问,“姑娘,你怎么——”
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吞咽了桂花糕,“菜凉了。只能吃这个了。”
“凉了?可以吩咐奴婢去热一下就好了,您——”柳桃还想说什么,韩若雪嚼着口中的桂花糕,“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就这样凑合着吃就可以了。”
柳桃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人真的是宁王妃吗?果然与别人不同。
休息了三四天,韩若雪手臂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几乎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她躺在床榻心里盘算着,赫连宇那家伙应该快来了吧。
自从那次走后,他就没再出现过,只听柳桃说要她好好照顾她,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果然,到了深夜后。
韩若雪沐浴完毕后,听到了柳桃传来的话,说赫连宇在书房里等她。
她听后先怔了怔,随后没多想,收拾妥当后。
便前往了书房,一进书房,赫连宇早已恭候她多时。
韩若雪板着脸看了眼他,二话没说坐到椅子上,挑起二郎腿,直奔主题,“说吧!是什么计划?”
赫连宇眯眼看了一眼她痞子似的神态,先是愣了下,随后定神道,“兵部尚书是本宫的心腹,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的侄女素心。过几日便是本宫选秀之日,到时候你会用秀女的身份入住皇宫。之后的事,本宫自会安排。”
“就这么简单。”韩若雪挑眉问着,眼底有一丝探究。
“事情是很简单!不过,也要看你的演技如何了?”赫连宇似有若无的看着她,话里更是有所而指。
韩若雪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不就是怕她万一碰到赫连宁,会感情用事,影响了他的计划。
“殿下多虑了。既然我们有了约定,我自不会轻而易举的违背。不过到时候,只要殿下别忘了自己万一违背了约定,那辛辛苦苦得来的皇位可就要——”她没说出那两个字,不过那意思赫连宇明白。
赫连宇慢慢沉下脸来,勉强维持着笑容,看到韩若雪得意的样子,真后悔发了那个誓言。
小小的一个誓言,能有多大灵验。也不过只是个被她自娱的玩笑罢了!
“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语罢,起身就走。
“等一下,这么快就要走。不如,坐下来陪本宫喝杯茶。”赫连宇邀请道。
“还是算了吧!喝了你的茶,我担心晚上会睡不着觉。”
“你——”
“告辞。”不理会某人气的铁青的脸,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赫连宇气结的甩了一下袖袍,懊恼不已的坐到了暖榻上,不识抬举的臭丫头!
翌日。韩若雪按照赫连宇的安排,前往了兵部尚书李嗷的府邸。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驻再了尚书府。
此时,尚书府的门朝内打开,走出一个青色长衫的老者。
韩若雪在柳桃的扶持下,下了马车。老者见其容貌,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热情的唤道,“素心,你总算来了。三叔已经等你多时了。”
三叔?莫非他就是兵部尚书李嗷!赫连宇的心腹!
她此时的身份便是他的侄女——素心。
她恭敬柔顺地施了下礼,“素心见过三叔,三叔好。”
李嗷含笑着上前道,“好好好!快,快请进。长途跋涉这么远的路,一定很累了吧。”
李嗷热情的说着,韩若雪却是心下狐疑,这老家伙的亲情戏,还演的真不错!不过她韩若雪也不会逊色的。
韩若雪颔首浅笑,夸张地道,“不,一点都不累。素心听说三叔要接我来府上住,我开心了好几天,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韩若雪夸张的说辞让李嗷的脸色有瞬间的微鄂,然后冲立在身后的管家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小姐准备厢房。”
“哦,是。”管家愣了下,随后匆匆而去。
韩若雪跟随着李嗷,顺便将李府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亭台楼阁,雕廊玉柱不愧是尚书别院。
很快,就来到了客厅,到了客厅后,李嗷用多年未见的理由把韩若雪叫去了他的书房。
李嗷的书房也很华丽,屋里摆放着各样的古董花瓶,还有名贵字画,看了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给了韩若雪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清官,否则不会有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更不会有什么古董字画。
在心里,韩若雪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
他坐到正位后,脸上正色地问,“太子殿下要你参加选秀的事情,这些你应该知道了吧。”
韩若雪手里把玩着他书阁上放的小古董花瓶,样子十分随意的回应着,“恩。”
李嗷看着她手里的古董小花瓶,脸色忽然有一丝紧张感,韩若雪也不在意,继续把玩着,直到李嗷实在是被她把玩的动作有些惊到,忙站起身来道,“丫头!这个东西不能玩。”
韩若雪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是这屋里最值钱的东西,她佯装的应了应,“哦,那还给你。”话音一落,很准确的扔进了他的怀里。
李嗷吓得额头溢满了冷汗,心下暗想,下次绝对不会在让她来书房谈话了。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他小心翼翼的将花瓶摆放好,刚回头,就见韩若雪正摆弄着他的一副字画,忙上前紧张兮兮道,“姑娘啊!这个可是皇上亲笔御赐的,不能玩啊?”
皇上御赐的?他说着上前从她手里把画取走。
“这是皇上御赐的?”韩若雪看了眼那副画上的字迹,原来这就是南宫绝的墨宝啊。
“是啊,是啊。很贵重的。”
很贵重,这么说皇上的一副字,可以卖很多钱。
一说到钱,韩若雪两眼放钱光,决定日后进宫了一定要想办法弄几幅皇上的墨宝,然后拿出去卖,到时候一定要开几家赌坊。
想到这里,不由的笑出了声,李嗷讶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会儿。”
一听她要走,李嗷顿时眉开眼笑点头道,“哦哦,那快去休息吧!过几天就要选秀进宫了,好好养足精神好入选。”心想总算是把这个危险人物送走了,要不然他这个些宝贝就遭殃了。
韩若雪没理他,转身踏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后,韩若雪暗暗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玉扳指,仔细地看了几眼,“色泽不错,晶莹剔透,是个好东西。”待会出去,就把它当了。
选秀的日子一天天来临,韩若雪每天被逼着要跟宫里的嬷嬷学习各式各样的才艺、礼仪。他们都知道其实她不学这些,太子妃的头衔也是她的,只是为了做给一个人看,无论如何都要学习一点,否则过不了那个人的关,就没发当太子妃。
不用猜,韩若雪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皇后。
皇后曾经假借他国才艺比试之意,想害赫连宁,结果非但没有如愿还被她当众羞辱了一场,如果让她看到了她,恐怕她还入选,就被皇后给赐死了。
为此事,赫连宇还亲自找过她,赫连宇要她放心,如今的汴京城已经没有韩若雪这个人了,她先是没有弄明白赫连宇话中意思,待后来问向柳桃,才知道,原来赫连宇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具女尸,除了面貌被划花以外,其它神态竟与她十分相似。
想不到这个赫连宇为了当皇帝,竟然连诈死的手法都用上了,果然不能小视。
按赫连宇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死了,那他们岂不是——
想到此处,韩若雪心里小小泛起了酸涩,倘若赫连宁知道她死了,他会不会难过?或许,应该不会吧。秋菊柔儿不用她说,她也知道,听闻她死了一定会难过死的。
韩若雪郁结的叹了口气息,一旁的柳桃细心地询问,“怎么了,小姐。”
她摇了摇头,无力地道,“没事,只是有些心烦而已。”
“要不,奴婢带你出去逛逛园子。”柳桃柔声道。
“也好。”韩若雪收拾了一下,便与柳桃去逛园子。
说也奇怪,这李府上下除了李夫人和李嗷以外,他们的子女一个都没有见着,后来问了问柳桃才知道,李嗷没有子嗣,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到头来还跟人私奔了。
也难怪,像他那么爱慕虚荣,一定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入豪门,好盘个高枝,从此高枕无忧,可结果什么也没捞着,还赔了个活生生的女儿。
韩若雪嘴角泛起一抹嘲味,不再听关于李嗷的事情。反而,问向一旁的柳桃,“柳桃!你跟在太子殿下一定很多年了吧?”
柳桃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犹豫着点了点头,“差不多七年了。”
“七年?”七年了,她看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难不成跟着赫连宇时,她才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