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哪一些呢?”明知道宫人这么说,是想含糊过去,永康候却偏偏揪着不放。
见此,宫人也只得硬着头皮接下:“知道颜泠皇后当年下毒谋害贤妃娘娘腹中胎儿的事情。”
“嗯......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那就应该清楚我董家与她颜泠的关系是不共戴天的,若非是颜泠皇后当年如此狠心,下毒谋害本侯的孙子,那孩子,如今只怕都跟你一般大了。”永康候说着,语气里竟然还流出了一抹淡淡的哀伤。
这哀伤虽然是刻意透出来的,但传到宫人的耳中,宫人仍觉得这是一个痛失孙子的老人,不禁就抿了抿唇,好似同情,连话中的语气都真诚了许多:“哎,逝者已逝,老侯爷还是放下吧,免得徒增伤感。”
“放下?如果颜泠皇后没有回来,本侯或许还能自我安慰,她已经死了,已经给本侯的死去的孙子陪葬了,可如今......颜泠皇后不仅回来了,还重新住进了凤仪宫,受着皇上的百般宠爱,可以说,这些年她就等于是去外面转了一圈,除了失去一点记忆,没有任何的损失,这样......要本侯如何能放得下?”永康候咬着牙说道,目光却一直观察着宫人眼底的神色变化。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他是打算向宫人确定完颜泠皇后已经回来的消息,就送宫人归西的,毕竟......
她那个所谓的表哥,如今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了。
但......
当他听宫人说颜泠皇后虽然回来了,却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还心智不全的时候,他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果说,颜泠皇后已经不似当年,而是一个心智不全,没有任何伤害,甚至是保护自己能力的女子,那她在一起回到齐国,不就正好是给了他一个下手的机会吗?
当年董贤妃没能送颜泠皇后去见阎王,现在......
他出手......
一定不能再有失误了!
“这......”见永康候如此直白的说出对颜泠皇后的恨意,宫人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了一层含义。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人,永康候和她说这些干嘛?
他该不会是想......
不等宫人多想,永康候的话音已经又接下去了:“其实本侯今日找你过来,除了是问你一些关于凤仪宫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交给你来办,毕竟,本侯的大礼,可不是轻易就可以拿的。”
这......
宫人心底本就在想,永康候和她说了那么多,会不会是想让她帮他对付颜泠皇后。
而永康候的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却几乎是肯定了宫人心中的想法。
宫人的脸色微变,赶紧开口:“这......老侯爷真是说笑了,奴婢和奴婢的表哥不过是不起眼的草民,又怎么敢拿您的大礼呢?”
她不敢直接拒绝永康候,但......
要她接下永康候的这个任务,她更不敢!
其他人或许还不清楚齐国皇帝对颜泠皇后是怎样的一种在乎,但她......
至从颜泠皇后回宫,她就天天在凤仪宫伺候着,她是亲眼见识过齐国皇帝对颜泠皇后的紧张,这种紧张......
谁敢对颜泠皇后不利,别说是死了,挫骨扬灰都是小的。
这种下场摆在眼前,别说是送她大礼了,就是把整个董家的财富都送给她,她也不敢啊。
毕竟......有钱还得有命花。
没有了性命,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
永康候也不是傻子,一听宫人这话,就知道她是不愿意了,却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本侯的礼,岂是是愿意收就收,不愿意收就不愿意收的?”
“这......”宫人大惊:“老侯爷,您......”
“本侯之所以敢把你带出宫,还敢和你说那么多,是相信你和你表哥,把你和你表哥当成朋友,但朋友之间是需要互相帮助的啊,如果你不愿意帮本侯,就是不把本侯当成朋友,既然你都不把本侯当成是朋友了,那本侯......”永康候的唇角轻勾,声音却冷如冰霜:“又何须留你在这个世界上。”
正所谓先礼后兵,既然礼的不行,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永康候之所以可以撑着董家在齐国叱咤那么多年,靠的不就是不择手段吗?
只要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
别说是这颜泠皇后的性命了,就是这天下......
他也要是他们董家后代的!
宫人早料到会有这一幕了,却仍是在听到永康候这么说的时候,全身抖成了一个筛子:“老侯爷饶命,老侯爷饶命啊,奴婢和奴婢的表哥都是无知的小民,哪里高攀得起老侯爷您......就算老侯爷厚爱,奴婢和奴婢的表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还请老侯爷放奴婢和奴婢的表哥一条生路,奴婢千恩万谢,来世给老侯爷做牛做马了......”
“来世给本侯做牛做马?来世的事情,本侯从来就不相信,你若真有想给本侯做牛做马,就别等来世,今生有的是机会!”永康候才不管宫人如何求饶,这种求饶他看多了,也早就麻木了。
“这......”宫人被永康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眼底的泪水涌得更加厉害了。
这永康候向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简单的人物,也不可能屹立两朝了。
如今她落在了他手里,这条小命......怕是难保了吧?
“老侯爷,奴婢不想死啊,奴婢才刚要成亲,奴婢......”宫人痛哭道,声音几乎绝望,却一点都不能打动永康候。
只见永康候的眉眼轻挑了挑:“本侯又不是要你死,你哭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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