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顿时气得一口气堵在了心口,这是知道冯钰瑶认为她偏心,不想对付九皇子与霜儿呢。
霜儿那边自不必说,不管是谁暗中的主意,霜儿都是被冤枉的,这一点,在等于是当众没有搜查到所谓的证据之后,便能洗清霜儿的冤屈。
这本就是愧对于那个孩子了,她如何还忍心因为一个意外而苛责可怜的孩子。
至于许景玹,不说他的身份是皇子,她一个老婆子不能耐他如何,只说那孩子也是为了维护霜儿才出了手,她也不忍心苛责不是。
或者说,在孟刘氏被邪风袭击遭遇烛火烧烫时,老太君她还私心的差点拍手叫好的。
只是,后来那小子却一壶酒给顺势递了过去,不但烧伤了孟刘氏的脸,也烧瞎了眼睛,着实有些过分了。
但她也没立场指责人家不是,而且,九皇子根本就没遮掩的当众承认自己错把酒壶当水壶的疏忽了,她还能怎么办?
老人心里有着自己的一杆秤呢,因此,对于冯钰瑶这样的一番说法,心里着实是生气的,声音也不由的冷了几分道:“你的意思是老婆子不能为你做主了,所以要让还未成亲的未来女婿为你做主了?”
“老太君,你与九皇子君臣有别,自然……”冯钰瑶此时一心要找许景玹晦气,竟是不管此时在房中的有些什么人,便要直接说出老太君与许景玹君臣有别,自然是不可能敌得过许景玹,但是许景玠不同,他们是兄弟,而许景玠为兄。教训一下弟弟,那绝对是手到擒来的。
她情绪太过激动,忘记了分寸,但是杨妹妹人可是清明着呢,不说六皇子当时已经抱着二小姐离开,没在现场,便是在现场了。也不能拿一场没有证据的“意外”当回事情去责难九皇子啊!
而冯钰瑶挑唆皇家兄弟手足不睦的事情要是传到了宫里。那不说二小姐的婚事可能就此就要作罢,便是整个国公府怕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有道是,倾巢之下无完卵。国公府的地位一旦受到了威胁,她平夫人还能有风光吗?
脑子十分清醒的杨嬷嬷听出了冯钰瑶后半段话的意思之后,立即不顾主仆有别的赶紧打断她道:“平夫人,您痛糊涂了。六皇子还是外人,如何能插手管咱们国公府内中的事宜!府中如今一直都是老太君在操持着。老太君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的!您如今最主要的便是请太医给您看诊,好好的治疗脸上和头皮上的伤!”
杨嬷嬷一边说话,一边用力的掐了一下冯钰瑶的手心,提醒她这时候什么话都不能胡说。
冯钰瑶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可是她此时心里痛恨极了许景玹和孟观霜,巴不得此时此刻就让那一对小贱人就此消失。
但杨嬷嬷的话也同样提醒了她,她不能让许景玠背起这个责任。毕竟许景玹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若是许景玠未讨到好处。怕是要影响他的前程了。
如今,她只能先忍着,至少目前来说,必须忍着,只要许景玠将来继位,只要女儿成为国朝最尊贵的女人,害怕整不死那对小贱人吗!
深吸了一口气,冯钰瑶总算是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看向老太君的视线,弱势了许多:“请母亲原谅儿媳的胡言乱语!”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如今想通了便好,还是尽快让御医给你诊治吧!”冯钰瑶服软,老太君自然也不能再较真,何况,人还伤着呢,便赶紧的请了御医看诊。
烧烫伤都是表面的伤势,说实在的,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最主要的便是外敷的药物,看能不能最大程度上的将伤疤修复好而已。
御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之后道:“所幸平夫人的伤势不是太重,除了头顶一块的皮肤最是严重,一时半会儿可能恢复不到平常之外,其余的地方,一日三次不间断的涂抹烫伤药,应该能够恢复个七七八八的。”
“只能恢复七八成吗?”冯钰瑶的心一沉,几乎又要激动起来,特别是御医所说的头皮上最严重的部分,她尽量控制着不在老太君面前再失态,沉声问,“那我头顶上的皮肤?”
御医摇了摇头,沉吟着道:“可能会影响毛发的生长!”
“也就是说会变成……”冯钰瑶激动的瞪大了眼睛。
但终究没能将“秃子”二字说出口来。
“其实,平夫人倒也不用太过焦急!”御医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面露微笑道,“据闻府中郡主所研制的那个薰衣草是最能修复皮肤伤口的,平夫人近水楼台,何不请郡主为你对症下药呢?”
“叫她……”冯钰瑶的声音不由的尖锐了几分,想要说什么,却在老太君的目光下悻悻收回,下面的话虽然及时打住,但面色已是很好看。
她敢用孟观霜给配的东西吗?那臭丫头此时一定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与月儿商量好了准备陷害她的。
她脸上被连累烧伤虽然是意外,但也足以看出许景玹在想要对付帮腔的孟刘氏的时候,便也存了对付她的心了。
而她,绝对相信,孟观霜不答应是本性,答应了,绝对会让她的脸永远好不起来。
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冯钰瑶避过老太君的视线,极不自然的对御医道:“您太抬举霜儿了,她还年轻,就算是有些小聪明,会整些稀奇的东西,总还是不如您经验老道,资历深厚的,还是请您为我开方子吧!”
冷静下来的她懂得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也知道老太君此时要看到的是她大度体面的一面,因此,她即便心里早就将孟观霜咒了祖宗八代,但此时也只能暂时咽着一口气。
更是庆幸杨嬷嬷终究还是为了她好,及时的阻止了她神情激动之下差点失控的言语,不然国公府的家丑要是传到了宫里,对她家月儿也不一定是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