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到正厅时,孟观霜带着孟观星也已经在厅里了。
小丫头依偎在孟观霜的怀里,脸上的泪痕虽然擦干净了,但是嘴角依旧噘得高高的,显然还不高兴着呢。
大管家孟记恩显然没有料到许景玠与许景玹都在,让他明显的呆怔了一下。特别是在偷瞄向许景玠之时,脸上的表情是有些微妙的。
他毕竟是跟着孟堂许久的人,那样微妙的一个偷瞄过后,神情便恢复如常,一一见礼:“奴才见过六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老太君,郡主,各位夫人,姨娘,小姐!”
听着他一连串的称呼,孟观霜想想就累,这古代做奴才的可真是辛苦得很啊!
“明儿咱们就回府了,国公爷还差遣大管家过来,不知是何要事啊?”老太君在上首坐下,疑惑的问道。
心中却是有种不安的感觉的。
自己的儿子平时为人处世都是比较沉稳冷静的,一般情况之下,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在他们明日就要归家之时,还派人前来说事。
何况,还是最倚重的大管家。
孟记恩的视线似乎有意无意的往孟观月站立的方向扫了一眼,心中有些遗憾,但身为忠奴,绝对不会因为外力而打消为主子办事的念头,稍一迟疑之后,便以着整个大厅所有人都能听得清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回老太君话,奴才带着国公爷的嘱托,前来传话,请平夫人冯氏在别庄之中,好好休养。永世不得回府!”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吧!”
“……”
几乎是在同时,在场的成年人都发出了惊讶的议论声。
孟观月尤其不可置信的柳眉倒竖,瞪着孟记恩厉声道:“大管家,你这话是何意思?为何要将我母亲留在别庄之中,永世不得回府?”
何止是她怒极生气,便是才从母亲那里受了委屈的孟观星都惊呆了,只是。此时有些混乱的场合。让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众人,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有种可怕的感觉包围着她。
感觉到孟观星的小身子不可控制的正在瑟瑟发抖,孟观霜只能更紧的搂抱着她,想要劝慰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孟堂这个亲生父亲。她所了解的也就只是他看起来刚正不阿,稳重冷静的一面。其余的并不深知。
不过,她终究还是联想到了柳茹嬿曾跟她提过,孟堂也在暗中查冯钰瑶在掌家期间的一些账目。
会有今日这一出,想必是与国公府细账有关系了。
“回二小姐话。老奴传的是国公爷的口信!”孟记恩沉稳的回道。
“不管是什么口信,总也得有个理由吧!”有人小声的插了句嘴,显然是不想让人听出自己的声音。特意压低了喉咙。
至于,这句话说出来。是为了冯钰瑶惋惜不平,还是看着冯钰瑶的笑话,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她这点小心思,因为这个资讯,谁都没能够消化。
孟观月大婚在即,身为生母的国公爷平妻却被国公爷不知什么原因软禁在别庄,这可是件大事,不能等闲视之。
不但有可能会影响孟观月的未来,对于六皇子许景玠这边也是不好交代的。
老太君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许景玠,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的问道:“是啊,大管家,国公爷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话不说清楚,怕是不能服众啊!”
儿子,究竟是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冯钰瑶的脸被毁了吗?
不能啊,儿子是她生的,断然不可能是那样绝情无情的人啊!
那是长媳?她府中最近之后他们夫妻二人在,会不会是……
视线不由的飘向了抱着孟观星轻轻拍抚安慰的孟观霜,老太君顿时又是一惊,为自己这无端的怀疑猜测而觉得愧疚万分。
茹嬿那个孩子也是个好的,若真是她在暗中挑唆了儿子等于是废了冯钰瑶的话,也只会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冯钰瑶的不好,而不会暗算的。
汗颜之后,老太君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胡乱猜想,免得心里有了龃龉之后,看谁都是有心计的了。
孟记恩其实也是有些为难的,原本,他带着国公爷的话,自然是有原话转告,免得二小姐,大少爷,以及五小姐不服。
但他们都没有料到此时不但喜欢盯着郡主的许景玹在,便是许景玠都在,他便为难了。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他也知道国公爷的打算,不过就是对外找个名目,变成平夫人自己因为毁容,心灰意冷,不愿回国公府去,自己要求住在别庄安度晚年的。
这样便不会影响外人,特别是皇室之人对二女儿的看轻,这是作为也父亲,在责罚孩子们的亲娘之时,唯一能够为之打算的一点了。
厅中因为孟记恩的沉默,有了短暂的寂静,不知是不是许景玠察觉到是他们兄弟俩的存在影响了国公府家人说事,忽然便对许景玹道:“九弟,咱们先出去吧!”
许景玹可不想出去,他想听笑话,看笑话。
但视线接触到他家霜儿的时候,发现,她也在暗示自己出去。
只能抿嘴传音道:“回头你将详细的情况说给我听!”
孟观霜汗:还用她亲口说吗?她绝对相信他会让铁血或者是其他的暗卫躲在房梁上偷听的。
许景玠与许景玹一走,孟记恩才松了一口气,沉重的回话道:“回禀老太君,二小姐,五小姐,平夫人在掌管府中中馈之时,不但与冀中田产的冯强勾结,挪用了国公府的钱财为冯家所用,且还暗中私自将、将皇上赐下的珍贵物品转赠给了德妃娘娘身边的人,只为促成二小姐与六皇子的婚事……”
“这不可能!”孟观月大叫一声打断了孟记恩的话。
她想说,与许景玠的婚事是她自己想办法成就的,跟她娘没有关系。
但是,在瞬间的激动之后,她便忍下了。
许景玠人就在外面,若自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他会作何感想,但作为女儿,她还能为亲娘叫一声屈:“我娘她不会拿国公府的钱财与外人勾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