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跟你说话半天都没有反应,偏偏又打了个惊雷,真是吓死我了。”武洁收回有些呆滞的目光,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
“嗯,是睡着了,你是去了好久了吧,少奶奶没等急吧?”老张温和的说道。
“什么好久,十分钟都不到,是你太困了。”武洁听得眼角一抽一抽的,她走开不就几分钟的时间,他居然说自己去了好久,难道等她一会儿就很不乐意成这样子么,反应过来,很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去了很久……”老张近呼喃喃自语,像是没自觉在说一样,语气有一抹罕见的迷惑,同时发动引擎,低调奢华的银白色轿车沉稳前行。
武洁坐在车里感觉一阵闷热,想到可能是自己刚刚急跑了一段路的原因,不由得解开外套纽扣,将外套脱下来,动作大了一些,碰到了一旁的容婉西,耳畔传来她低低的闷哼声。
武洁连忙的转过头去,关切地问道,“婉西,把你弄疼了吧?”
容婉西依然维持原状,脸朝向窗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摆了一下头。
看见容婉西的黑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武洁先是一愣,继而心中一怔,她早上不是扎着马尾吗?怎么一下就披散了下来。
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好稀奇的事情,武洁收回愕然,没有再说话,继续手上的事情,只是动作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脱下外套,折叠好,放在膝盖上,就把眼光转向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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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惊雷响起,容婉西猛然一颤,豁地睁开眼睛,头却很沉重,没有动,依然侧靠在椅背上,一道道水痕自玻璃滑下,倒映出容婉西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下意识细看,看清里面的自己,容婉西微微一愣,心中怔了怔,却没有说话。
容婉西本能垂眸,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跟玻璃倒映出来的一样,太惊愕了,本想转过身问身边的武姨的,又怕是自己记错了,依然乖乖呆着没动,仿佛连动的力气也没有。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浑身泛软。
活跃的思绪却迅速转动起来,她记得自己早上出门时穿的就是浅紫色长裙,武姨后来又给她加了一件白色小外套,怎么现在身上穿的却是白色长裙,黑色外套落在她膝盖上呢?
容婉西很是疑惑起来,决定问问武姨,头还没有偏过去,耳畔就传来陌生的男音,她下意识顿住动作。
“长蛇,你好了没有,按照药性,还有10分钟她就可能自己醒来了?”声音有点像从前面飘过来的。
“马上就好,不过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直接把她扔进海里喂鱼得了,非要给她先注射什么安乐眠,才扔进去,这结果不都是一样吗?”这个声音就在她背后。
容婉西先是一愣,继而平静下来,以为自己幻听了,想转头的动作就停下了,似乎让自己头脑先清醒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忽然前面又有一道声音飘来,“这你就不懂了,你刚上道,以后就知道了,做我们这行的要的就是心狠手辣,不把她先弄死,就怕等下心软,误了老大下达的任务。”
容婉西有些诧异,微微头偏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身旁,下一秒,心下意识一紧,呼吸困难,脸色愈加苍白,身上的血液也似冻结,浑身僵硬,原来不是幻听。
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的记忆恢复脑海里,她记得武姨跟她堂姐一边说话去了,她就靠着椅背眯上眼睛小睡起来。
没过两分钟,就听到玻璃窗被敲响的声音,本能微眯起眼睛,看见有个男子在敲驾驶室的车门,司机司傅反应过来,按下车窗玻璃,两人开始说着什么。
容婉西听得不够明确,只是男子手中燃着的香烟那淡淡的烟雾弥漫进来,让她莫明感到头晕起来,本能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至于后来,她就不记得了。
难道自己遭劫持了?
他们不是在说马上要给她注射安乐死吗?然后再扔进大海喂鱼。
容婉西宛如惊雷打在头顶,浑身发抖,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控制下来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作和声音。
她的目光却活跃地转动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坚持着,左手悄悄动了一下车把,意识到车门被锁死,她根本没办法推开车门跳车。
无论她怎么压制和隐藏,眼底依然闪着慌乱,目光继续扫描起来,忽然看到身边那个男子脚下有几样工具,有小枪,有匕首,还有个她不认识的。
枪,她从没有摸过,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用,目光就紧紧锁在匕首上,看了一下身边的男子,他正埋头在用针筒吸着药汁,前面的男子也在平视前方开车,脑里蓦然闪过某个想法。
她知道这个时候除了靠自己别无他法,她不再犹豫,她若不动反正是要死的,拼死一博,让自己死得无悔。
容婉西弯下腰拣起匕首,用最快的速度向一旁男子刺去,恰巧一记惊雷劈下,混淆住男子的叫声,下一秒,他趴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了。
容婉西见状,连忙收回手来,手颤抖得厉害,手一松,带血的匕首滑落到她的脚下,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脸色惨白泛青。
“长蛇,好了没有?”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飘过来,字字如冰溅在容婉西那颗脆弱的心脏上。
容婉西下意识握紧拳头,冷汗溢出,靠着椅背佯装睡着,只是方向是面向男子扑倒的地方,因为她得小心翼翼注意着前面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车子忽然靠边停下,开车男子挂进空档,推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