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幽魂咒
阴森冰冷的房间中,寒意袭人,若是再吹起一股微风,那绝对会让人明白什么叫“三九严寒”!
方寻依靠着【万寿冥阳棺】,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异常,一副受伤不轻的样子。
他的手指好似提了千斤重物一般,缓缓地凝于胸前,费力掐了个印诀,闭上双目,自行修炼起来。
身前,方岚倩影漠然而立,白生生的俏脸上淡然平静,好似梅花在雪中静静绽放,悄无声息。
此刻回想起来,方寻必须承认,那怪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视觉神经的极限。
甚至,他连对方的模样都未看清。
不过无所谓了,至少逃得一命。方寻很庆幸,当时自己果断的使用了【影跃】卡。
“果然,还是将密室中的怪物想的太简单了。”
方寻以为自己可以挑战密室的极限,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无疑是天真而又愚蠢的。
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方寻不敢分神,心中一凛,主动沉入了修炼的意境中。
虽然连零号贮藏室中的怪物是何模样都不清楚,但方寻已经充分领教了它的能力,并非简单的速度而已。至少怪物的爪子上就附带了某种诡异的寒冰属性能量,致使他的胸口自从受伤后就一直处于冰封状态,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得已,方寻只好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先将伤势治愈再说。
“当时危险至极,幸好事先将方岚留下来,否则当时连逃命的机会都没了。”
从冗长的入定中苏醒,方寻看了一眼好了小半的伤口,苦笑一声,心中仍庆幸不已。【影跃】卡的持续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持久,若没有方岚的接应,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当然,他并不知道,零号贮藏室中的怪物根本没有追击他的欲望,否则他会更加庆幸……
挑战高等怪物一事就此告一段落,方寻似乎想将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完全遗忘一般,今后的几天里,除了一如往常的疗伤外,他不再有任何动作。
零号贮藏室中的怪物给了他极深刻的印象,或者说阴影更贴切,相信以后若是没有极高的把握,他一定不会去自寻死路了。
不过话说回来,当他有了准备之后,还能起到磨砺道心的作用吗?
答案很简单:不可能!
方寻叹了口气,眼看伤势一天天好转,而他却在两个极端的思考中挣扎不出,不知该如何选择。虽然心中隐隐明白,这次的选择对他今后怕是至关重要。若是能过自己这一关,他的道心必然要坚固数分。若是过不去,恐怕今后再难寸进。
“亏我还如此犹豫。”
失神的望着手掌中夭矫的漆黑锁链,方寻忽然哈哈一笑,仿佛领悟了什么,尽吐几天中积累的郁郁之气。
“我早应该知道,自拥有这一身法力之后,我就已非是原来方寻了。现在只能顺着【矩阵】给予的道路走下去,退后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一定死的连渣都不剩!”
惨笑一声,方寻只觉浑身畅快淋漓,仿佛心头的洗了个热水澡,积聚的尘埃都被冲刷殆尽,看破迷障,道心清明。
他不再犹豫!
方寻微笑着深吸口气,身体中的法力徒然暴涨,犹如脱缰野马一般,转瞬间便脱离了他的掌控。但他心境上却无一丝变化,仍旧是畅快非常。
仅仅几息时间,脱离掌控的法力又有变化,仿佛得了命令一般,豁然凝成数股。如决堤潮水一般。向着周身几处大穴狂涌而去。
关元、中极、曲骨、鹰窗、乳中……
——轰隆隆
关隘接连被冲开,数股法力彼此牵引着,组成一个循环,顺利会师。
至此,方寻法力再涨一截,终于达至了【阎魔真经】第一重【道基】巅峰!
一道玄之又玄的咒文自方寻脑海中缓缓浮现,随即大放光芒。
“幽魂咒!”
方寻一愣,旋即喃喃出声。
【阎魔三十六法】于【道基】境界能领悟的神通有三种,【幽魂咒】为最后一个,相信威力应该不俗才对。
仔细将脑中的咒文体会一番,片刻之后,方寻一脸纠结,不说话了。
虽身为【阎魔三十六法】之一,但【幽魂咒】的功用却极为单一,只有一个,召唤幽冥地狱中的阴魂鬼卒。
与妖鬼一般,鬼卒为魂魄之体,刀兵不沾,物理攻击无效。且消耗法力较少,只要法力充足,便可无限召唤。
若是如此倒也不错,但这鬼卒虽为魂魄之体,却并无意识,只会寻觅生者气息,肆意杀戮,不受持咒之人掌控。也就是说,方寻只能将其召唤出来,却不能指挥。
“鸡肋!”
方寻叹了口气,不过随即眼神一转,歪脑筋就生了出来。
“这鬼卒可是不会攻击持咒之人,若将其作为养料,专心祭炼【白骨戮魂剑】,何愁此宝不成?”
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妥,思来想去,方寻一咬牙,凭空打出数道法诀,一道玄黄的符箓缓缓成型,随即咬破指尖,去一滴鲜血,弹入符箓之中,接着玄黄符箓血光一闪,方寻不敢怠慢,立时神情肃穆的念动了咒语:“魑魅魍魉,八方引路,地狱之魂,为我所用!”
——噗嗤!
玄黄符箓犹若实质一般,居然无火自燃,方寻脸色一变,他感觉浑身的法力正被符箓急速地消耗着,只一会儿,他那微薄的法力便干干净净了。
苦笑一声,他现在丁点法力也无,连驾驭剑胚都是妄想,再不敢提祭炼【白骨戮魂剑】一事。
将方寻法力吸尽之后,玄黄符箓燃烧徒然加快,仅仅几息时间,便化为了满天飞灰。紧接着,方寻周身三丈内光辉大戚,一道深绿色的奇异阵图显现而出……
一个个身穿黑色藤甲,手持长戈,面容模糊的甲士由地底钻出,组成阵势,看数量居然有数十个之多。不过整齐划一的场面只维持了几息,甲士们就各使手段,四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