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秀峻皱眉瞧着他说:“姐夫,如今你开口说话,都忘不了你治理下的民众。”闻春意听他的话,跟着一想后,也轻轻的笑了起来,近来钟池春说话都带出官腔。钟池春瞧着闻秀峻笑开去,说:“行,我眼下只记得十八。”
闻春意被他的话闹得脸红起来,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衣袖里面,重重的捏了他一把,低声说:“你在峻弟面前胡说什么?”闻秀峻退让开去,说:“姐夫,我走远一些,由着你去跟我姐姐说话。”闻春意赶紧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说:“你姐夫跟你玩闹着,你现在是故意跟着笑话我吧。”闻秀峻嘻嘻哈哈笑着伸手又扶持一把闻春意。钟池春暗自吸一口冷气,面上还有笑得欢喜说:“是啊,我跟峻弟说着玩笑话。”
闻春意由着他们两人轻扶着转了一圈,两位幕僚和两位表弟过来,冷若和圆周两人带着小丫头们已经摆上好饭菜,她们又在桌边多加了一个炭火炉。天气冷,大家也不讲客气,直接坐下来用餐。闻春意瞧着被风吹得渐冷起来的菜,赶紧用了餐。餐后,钟池春和两位幕僚去外院说话,两位表弟去用功。闻秀峻留下来陪着闻春意,姐弟两人喝着温温的水,闻春意跟闻秀峻开口说:“峻弟,你有空去街上瞧一瞧,瞧瞧这边有没有我们家冬天用的暖锅子卖。”
去年,闻春意在钟家过冬天,心情不是太好,心思也没有用在饮食方面。如今在池南小城过冬日,上面无长辈压着过日子,闻秀峻又赶来陪她。她的心情大好起来。闻秀峻听着她的话,笑起来,说:“雪朵,那用得着我去瞧那玩意儿,我直接画下来,让方哥去寻一个铁货店铺置办下来就是。”闻春意算了算了人数,跟闻秀峻报了三个数。她转身进了房内。从里面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直接塞进闻秀峻的手里。
她由不得他推拒说:“你先用着,这样就用不着要用钱时,事事都需要跟我说一声。银两不够,我到时再给你。两位表弟在我们这里住着,你姐夫都给了他们月例零用。”闻秀峻接过银票,有些担心的问:“姐夫一个月有俸不高。养活一家人将就着过。你可别乱给我银两,我要是留下来用功。爹和哥哥都会给我寄银两过来做生活费用。”闻春意直接白了他一眼,说:“我开了杂货行后,有爹爹在安城帮着主事,自然银两够用了。
你这里就用不着爹给你银两了。你没事帮着我管事,我付银两给你用。还有哥哥那里更加别开口,他的月俸一样不多。嫂嫂应酬却要比我还要多。你实在不愿意,我们两人闲时。再做回老本行,想法子来出闲书,一样能挣些银子进来。”闻秀峻笑着把银票塞进衣袖里面,说:“行,我先拿了,用完后,再跟你结帐。至于出闲书的事情,我们这些日子加紧整理一番。到时候把东西寄回去,由着哥哥去安排。”
姐弟两人商量过事情后,瞅着外面冷雨下得紧密了一些,两人移进室里面说话。方成家的和冷若收拾了外在的东西,又送了茶水进了房。闻春意闻秀峻姐弟两人原本没有打定的注意,这一次总算决定下来,既然有机会就要捉住它。闻春意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愿意留下什么名号。闻秀峻很是痛快的伸曲身子,笑着跟闻春意说:“在外面一年多的时间,我觉得在你这里,心里总算能安宁下来了。”
闻春意瞧着他同样笑逐颜开的点头说:“你来了,我也觉得心里安稳许多。”血脉之亲,十多年相伴的亲近,让他们姐弟遇事时,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钟池春回房后,闻秀峻直接跟他提出来,未来一年要在池南上城安静下来用功读书。钟池春兴高采烈的欢迎他,笑着说:“峻弟,你这个决定太明智了。游历虽说可以长见识,可是科考这一关才是重中之重。你留下来,平日里,闲时也可以跟两位先生学学实务经验。”
闻秀峻告辞离开后,他还沉溺于欢喜当中,闻春意瞧着他喜悦的面容,笑着说:“你就这般欢喜峻弟留下来?”钟池春很是直接的点了点头,说:“我和他相交多年,两人许多的想法相似,我们一向都有话说,再说我也喜欢峻弟的为人行事。十八他愿意留下来,你心里其实也很是高兴,对吧?”闻春意笑容可掬的瞧着他点头,她嫡亲弟弟留在她的身边,她的心里那可能会不高兴,而是欢喜若狂。
第二日一大早上,钟池春就跟两位幕僚说了闻秀峻留下来的事情,顺带让他们让两人有时指点一下闻秀峻。两位表少爷过后也知晓了这件事情,两人商量过后。傍晚时,钟池春回来,他们主动跟他提出来,希望能再留在池南小城一年。钟池春瞧着他们,跟他们提出来,要他们先同家里的长辈商量决定,只要他们的长辈来信应承下来,他一样会欢迎他们继续留下来。两位表少爷欢喜的点了点头,应承让家里人在年后一定给钟池春来信。
钟池春回房跟闻春意提了提两位表少爷的心思,闻春意略有些迟疑的瞧着他,说:“我不是不欢迎两位表弟继续留下来,而是担心他们科考的大事情。你如今公事忙,在功课方面只怕也帮不了他们。峻弟留在这里用心功课,纵然将来万一科考不顺,以我们家里人的性情,峻弟的为人处事,都不会迁怒到我们的身上。”闻春意遇见一个那么擅长迁怒她的钟家三夫人,她对跟钟家三夫人沾边的亲戚,心里多少起了防范心思。
闻春意的话未说尽,而钟池春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心,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头,说:“我让他们先跟家人说清楚,只要他们家的长辈来信,我才会应承下来。你安心吧,我母亲的家里,也只出了母亲这样一个任性的人。”闻春意好笑的瞧着他,有些不信的说:“池春,你用不着说这样的话来宽抚我,两位表小姐的家人,也是你母亲那边的亲戚。”钟池春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额头,故意装出擦拭额头汗水的样子。
他说:“十八,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要笨一点,有事由我担着。这样,过些年,你还年轻,而我却老了。”闻春意笑眼眯眯的瞅着他,说:“池春,那你要努力一些,多担一些事情。将来你就会有一个贴心的貌美如花元配妻子,时时还能和你分享一下,你年轻时的俊雅绝伦的模样。”钟池春满眼欢喜神情瞧着闻春意,他笑逐颜开的跟她说:“十八,只要你天天都能高兴过日子,我愿意老得比你快。”
闻春意听他的话,略微怔忡过后,她伸手摸了摸了钟池春的俊美容颜,低声说:“池春,我不愿意你老得比我快,我们就一块慢慢的变老。只要你待我一心一意,不管何时,我都会高高兴兴的过好我们两人的日子。”闻春意和钟池春相处这么久,就是石头做的心,都已经被他暖得热火起来。何况这一年来,闻春意瞧见了钟池春在这桩婚姻里面的努力,她从来是那种随遇而安性子的人,希望所遇的人,也能如一的坚持不变。
钟池春伸手轻轻的抚过闻春意的眉眼,在她低垂下眼睑时,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上,低声说:“十八,我从来就不是多情的人。我待人是瞧着温温和和,也不过依照家中长辈们的礼仪教导,要待人彬彬有礼。这么久的日子,你要相信我,容貌出众美丽如花的女子是不少,可我却不是那喜欢采花的人。何况我怀里有最适合我的一朵花,别的花,对我来说都多余得成了杂草一样的存在。”
闻春意的脸红起来,开口辩解说:“花开得再美,都有凋落时。你今日觉得我是最为合适的一朵花,谁知他日会不会遇见真正的解语花。”钟池春听她的话后,初时想争执,后来转而明白过来,他欢喜的把人拥抱进怀,却又被闻春意的肚子,抵得只能伸手揽住她的两只胳膊。他笑着把头埋在闻春意的肚子上面,笑着说:“宝宝,你听听你母亲的话,太酸了。宝宝,父亲有你母亲又有你,什么解语花,都抵不过你们母子两人。”
闻春意伸手轻抚他的头,嘴里嗔怪的说:“池春,你现在行啊,还学会跟孩子告状。”钟池春抬起头瞧着她,他的眼神温存如海水般荡漾着,闻春意的手指轻摸向他的眉眼间,摸得钟池春捉住她的笔,轻叹息着说:“十八,你饶了夫君吧,你的身子不便,就不要随便燃火,我还要再忍上好几月啊。”闻春意赶紧缩回了手,抬眼瞧见钟池春眼中促狭的神情,她低声说:“我不是一样,要忍好几月。我能忍,你也一定行。”
钟池春放声大笑起来,在闻春意羞怒发火前,伸手抱住她,笑着说:“我就知你是一个宝,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已吃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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