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大喜的日子,据那道士说今日是本月的婚嫁之日,只是稍有不慎很容易出错,他建议我们不要心急等到下月十五,那天的日子是今年中最适宜婚嫁的日子,可是展卿同我都推辞了。
只因他等不了,我也等不了,我们都是心急的人,都害怕在不经意间就失去彼此。
换上了简素的嫁衣,我将那凤冠戴在头顶,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幸福而羞涩的笑了笑,我身后的翎婳摸了摸的头饰,道:“真好看。”
“哪里有你的好看啊。”我本来是想同她打趣几句来着,结果她听了却叹了口气,眸子里是一种遗憾和痛恨,我知道我又提到她的伤心事了。
敲门声骤然响起,是覃肃,我以为他是来通知我们出去的,慌慌张张地蒙上了盖头,却听到他道:“姑娘,官府的人来了,你们快从后门走!快!”
我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翎婳便扯下了我的盖头,拉紧我的手打开了后门冲了出去。
刚出去,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展卿,我走到他身边,道:“我们快走吧!”
“嗯!”他说着,同翎婳牵起我的手便跑,碍于翎婳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们也不敢跑太快,时不时停下来歇息一下。
跑了许久,确定没人追上来,我们这才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喘着气,我们突然想起了什么,相视一望,道:“糟了,覃肃!”
“不好了,我们一走,那些官兵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蹙眉道,起身朝来时的方向瞅了瞅。
展卿也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道:“现下我们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估计他们也快追上来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一听,也觉得似乎有道理,毕竟此时事已成定局,覃肃他们家人不死则已,倘若死了,那我们回去也是无用的。
为今之计,保命是首要。
想着,我便拉起翎婳准备跑,她却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依旧喘着气,连连摆手,“不行,我跑不动了。不如你们跑吧,别管我了。”
“可是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呀,你要是不跑,还是会落到他手里的!”我急急道,此时隐隐能听到有猎犬的声音了。
听我这么说,她并没有振作起来,反倒是垂头丧气地走到一旁扶着树干坐下,道:“我真的跑不动了,我不想拖累你们,你们赶紧跑吧!”
“翎婳!”我蹙眉,她却是冲我无力的笑了笑,欣慰地用手摸着微凸的小腹,道:“能和宝宝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本还想劝她,可是那犬吠声愈来愈近,甚至有官兵的吆喝声,翎婳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沉沉地闭上了眼,仿佛是在接受死神的到来。
展卿只觉不妙,一手揽着我,纵身跃上了一棵树,静观其变。
在我们上树不久之后,那群官兵便牵着几只猎犬找到了翎婳,正要拷问她几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