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我叹了口气,道:“你写一份家书给展伯父吧,我想他是不会那么绝情的。”
哪知他听了突然拽住了我的手,眉宇间带着焦急,“望初,你还不明白么?展家的人是铁了心不让你和展卿在一起,你又何必——”
“所以就连你也要来阻拦我了?”我冷笑一声,对上他的双眸,他似乎是被我吓住了,双唇微启,欲言又止。
我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淡淡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我和他经历了这么多,那份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顿了顿,我继续道:“我会让他回到展家的。只是在这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还不能让他知道。”
闻言,他走上前来,诧异道:“何事不能让展卿知道?”
“他的身世。”我转过身,投以信任的目光看向他,他却像是受宠若惊了似的,愣了老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或许他在怀疑为何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他这件事,不过答案在我心中早已明了——流松绝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沉默片刻,他终于开口:“好。”
接着,我们定下了出发的日子,自然这一切都是背着展卿进行的,倘若事情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么他一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他这个事实,除非我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商量好一切后,流松便亲自去写家书了,而我,留在房内等着他醒来。
看着他憔悴而苍白的面容,我抿了抿唇,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兴许是弄得他有些痒痒了,他稍稍动了动头,却依旧是没醒来。
我不忍心将他吵醒,只好收回了手,趴在床边痴痴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虽然他说过恋人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可是我却不得不违背他的话,撒下这个善意的谎言。
无论他怪不怪我,那都得必须由我自己来承受。
短短的这些日子,我尝尽了人间的世态炎凉,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一旦脱离了金钱就连良心也跟着丢失了呢?
或许这都是因为父皇和母后对我太过纵容,致使我娇生惯养,从而无法适应现下这个糟糕的处境,甚至还把展卿给拖下水了。
往事不堪,我将头埋进手臂里,仿佛展卿同我讲的那只鸵鸟一般,逃避着一切。
“唔……”
身侧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我急忙睁开眼,挺直身子便看到了醒来后一脸迷茫的展卿。
“这是哪儿?”他问。
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我抿了抿唇,如实道:“酒楼里。我在路上遇到了流松,是他把你带回来的。”
他听了,狐疑地瞄了我两眼,却还是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兴许是想要说话,可嗓子有些太干了,接着咳嗽了好几声。我赶忙递给他一杯茶润润嗓子。
喝完了茶,却听他缓缓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