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在哪里?”冷屠袖嗅到了一丝,他可以赶超神仙孙广志的机会。
段水遥却摇头:“家被抄了。”
冷屠袖梦碎了一半,却还强抱半点希望,“我去跑一趟白云城找找,水遥,书长什么样子?”
“我只记得黄皮黑字。”
梅七娘不免打击她儿子,“水遥他爹被杀若是与此书有关,想必早就被朝廷找回去……不过你可以叫人打听打听这是本什么书。知道大概的内容,也好有个猜测的方向。”
冷屠袖点头,竟是一刻不留的说走就走。
风一样的男子。
他给梅七娘和段水遥煮的面还在冒热气,面因为浸在汤里有些涨了,段水遥眺望冷大公子离开的背影发傻,扭头看看梅七娘,还是呆呆的。
“别看了,继续吃吧。”
“哦。”
两人对劳心劳力的冷大公子抛之脑后,又一点事儿也没有的吃面。
梅七娘:“这面条挺好吃的。”
段水遥:“是啊是啊,我天天吃也吃不腻。”
豆芽:……
冷大公子去白云城一趟,来回少说也要十天。
而京城一日就能千变万化。
段水遥这天一大早在扫街,扫到了醉人酒坊处。冷记面馆没了冷公子煮面,苏宋乐疯了,真是来的正好,天天变了花样喂段水遥,企图用更加好吃的东西收买段水遥的胃。可惜每次问她“好不好吃?”时,小黑妞总回答:“好吃,就是没冷公子煮的面好吃。”苏宋心碎了一地。
城门慢慢打开,蜂拥而进几十个难民,跟抢劫似的扑向这附近唯独打开的醉人酒坊大门。苏宋反应极快,拎起段水遥咻地闪身躲进铺子里,顺手关上了铺子的门。
啪啪啪。
好多双手拍打门板,有虚弱的、苍老的声音在哀求:“给些吃的吧……求求你们给些吃的吧……”
段水遥扫了十年开乐街,见过的乞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却还是头一回看到难民。京城的乞丐比外面种田的农户阔绰三倍不止,你要只扔一个铜板给他,他还不屑于去拿,反倒要贴两个铜板出来救济你。
“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京城附近具是富庶之地,从来没有难民。
苏宋也皱着眉头,思忖道:“听闻仓州旱灾严重,应该是从仓州来的难民。”
“仓州可比白云城还远的地方。”段水遥吃惊,他们是怎么一路活着来到京城的?
美人苏宋也在怀疑这个问题,但他怀疑的自然比段水遥深,只不过跟段水遥没必要说,她听不懂还徒增烦恼。
“今日街别扫了,让冷屠袖那些吃饱饭没事干最喜欢监视人的手下去做吧。”苏宋说得很溜,说得很有感触,真是深受其害。老被冷屠袖那些爱监视人爱打小报告的手下给关照。
段水遥权衡左右,片刻,点头,“那就叨扰苏公子些时候。”
美人苏宋眼睛一亮,“不叨扰不叨扰,我这儿酒最多,你要无聊的话,可想尝两口?千金难求的哦。”
“不了,谢谢苏公子!”段水遥丝毫没察觉出苏宋的歹心,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绣到一半的布头,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想做女红。
“水遥,你在做什么?”
“荷包。”段水遥做得认真,头也没抬,“给冷公子的。”
苏宋:otz
难民进城一事,很快被京兆尹大人派出的人马镇压,请去了一处闲置宅子安顿,还送了好几车草药、好几桶稀粥过去给这些难民解决温饱和病痛。然后很快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皇上震怒,立即发了圣旨派钦差要彻查仓州灾情。明明开仓放粮还拨款下去了,怎么那么多难民会涌入京城。这些难民还在皇宫大门口跪了一地,磕头求皇上救命,有些血磕了满头漫流。触目惊心。
再有前几天暴毙在京城客栈里的仓州官员,皇上让京兆尹必须三天内破案,否则革职处理。
段水遥听大街上的老百姓的传言,都好像自己将将从皇宫里皇上身边回来,头头是道,有模有样,段水遥担心不已。跟屁虫如果三天内破不了案,要丢工作的啊。
那怎么可以!跟屁虫好不容易做上的京官,过上一段不必低身下气看人脸色过活的日子,就这样被一个无名杀手给断送,实在太可惜。
可惜段水遥的担心又十分多余,孙广志如同谪仙般的狐狸,心里早就有了底,只装模作样在街上巡查两圈,分毫没有其他特别大的动作,看上去是一点紧张感也无。
孙广志巡查时,趁机看到开乐街空空如也,问一旁陪同的张监官:“扫街的人呢?”段水遥逃跑的还挺快,
张监官道:“启禀大人,开乐街这几个月总是干干净净,清道奴工作十分轻松。都是段水遥那野男人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