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萧苦涩地勾勾唇角:“因为那时我是君鸣的女朋友呀,可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我还有什么资格那样叫你呢。”如若她真的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哥哥,那该有多好,那样,她一定会少吃很多苦吧。
“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把我当成哥哥……看在君鸣的面上。”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遮蔽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目光中透着的是哪一种神色。
凌萧萧没有接话,她不觉得在跟黎君鸣分手后,还能理所当然在黎君昊面前享受妹妹的待遇。
“为什么不离婚呢?”黎君昊突然问。
凌萧萧显然有些诧异,但想想,她和杨立维的婚姻状况那么糟糕,在m市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听说了吧,更何况是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只是没想到……他会关注?
“既然婚姻不幸福,就应该选择结束。”她没吭声,他继续说,并不想让她以沉默蒙混过关。
“我们的婚姻不像外界看到的那么简单。”对于这个自己并不是很熟的人,她并不想解释太多。
“你是说,杨立维三天两头换女人上头版头条的新闻……都是假象?”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色,语气谨小慎微,仿佛深怕刺伤到她似的。
“我有不能离婚的理由。”
“哦?”这理由真是黎君昊还不知道的,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她不想说,他没必要勉强,他若想知道,没什么能瞒得住。只是,如果她不能离婚的理由是爱呢?她爱着杨立维?会吗?
车内又陷入了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萦绕在耳畔。
看着窗外影影错错、一闪而逝的绿荫,望着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的窗口,凌萧萧有种感觉,此刻跟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坐在这空间并不宽敞的车内,比她呆在杨家那宽敞的别墅内,更让她感到安心,她不用担心这个男人会伤害她,更不会去关心这个男人有多少情r,她累了,就可以躺在汽车的靠背睡上一觉。
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汽车停靠在马路边的一颗树旁,回头看着后车座上熟睡的女人,黎君昊的眸中泛着复杂的光芒,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她四十五度角的绝美脸庞上,让他的思绪仿佛飘向了多年前的回忆中……
手中的烟头燃尽,烫到了他的手指,这才招回了他的思绪,他不禁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黎君昊,亏你一项自命不凡,可你却犯了一个这么严重的错误,让一朵净水中的白莲硬是被逼迫成了寒风中的蔷薇……
凌萧萧醒来时,汽车已经停在了杨家别墅门口。
她刚想打开车门下去,柔嫩的小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了,“等等,你手腕受伤了,我给你上点药,不然可能会发炎。”
她想说不用,张了几次嘴却发不出声音,这样的温柔,至从她和君鸣分手后,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心,仿佛被刺了一下,眼眶有些酸胀。
但她还没有糊涂,眼前这男人的温柔,不应该属于她,她们的关系没到这种程度!
她无声地想要抽回手,他盯着她的手腕加重桎梏的力道,凉凉的药膏,侵浸火ll的伤口,让她有一种舒缓伤痛的感觉,身上的,和心上的。
擦完了药膏,黎君昊又细心地给她缠了一层纱布,这些都是在凌萧萧睡着的时候,他去药店买来的。
“这几天要小心,伤口不要碰到水,也不要使力。”他看着她,认真叮咛。
“好!”也许是太久没有感受过温暖,凌萧萧如同被施了魔法,思维只能被他温柔的声音牵着走。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很感谢你!”
不想让自己继续沉溺在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中,凌萧萧想要拉车门下车。黎君昊却先她一步,如绅士一般,为凌萧萧打开车门,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小心撞头!”
凌萧萧有一瞬间的脸红,他的细心温柔……是不是有点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连朋友都不是,可现在,像什么……凌萧萧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凌萧萧的脚步刚踏出车门,便听见身后响起了几声刺耳的掌声。
“啪啪啪啪!”,“真是没看出来呀凌萧萧,你可真有本事,连m市最有名的钻石男人都被你钓到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杨立维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在见到黎君昊送凌萧萧回来,两人还在车里逗留了那么久后,他心中的怒火与暴躁呼之欲出。
这样的杨立维,让凌萧萧有些尴尬,没理会他,她转身看向黎君昊:“今天谢谢黎先生了,你先回去吧。”她不想杨立维迁怒于黎君昊,那样她会觉得愧疚。
“好!那我先回去了。”深深看了她一眼,黎君昊似乎有话却欲言又止,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是不方便多说什么的。
“真没想到,掌管着几十亿公司的单大总裁,竟然那么有闲工夫送我的老婆回家,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杨立维不阴不阳,勾起眉头,挑衅地看向黎君昊。
四目相撞,仿佛有刀光剑影。
黎君昊紧抿薄唇,先收了锋芒,语气冰冷却沉静地说:“既然知道她是你老婆,就对她好一点,一个女人出了车祸,要向已经分手的前男友求助,作为丈夫,是不是太失败了。”话落,他没再给杨立维辩解的机会,转身就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杨立维愣怔了片刻,眸色一变,一把抓住凌萧萧的手臂:“你出车祸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竟然先去找你的初恋情r?凌萧萧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他想起四个小时前,凌萧萧给他打过电。话,而他……
凌萧萧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想通过他那双黑亮如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看穿他的心底,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
被她看得一阵心虚,杨立维眨了眨眼睛,语气放软了很多,“回家,让我看看,除了手腕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抓她的手,她不动声色的甩开,他手中一空,心,仿佛也跟着空了。
他见她能走,能闹脾气,想来伤得也不严重,想起黎君昊这个优秀的男人竟然跟她有纠缠,心中怒火再次升腾:“凌萧萧你别太过分,我问你,你跟黎君昊什么关系,就算你给黎君鸣打电。话,为什么是黎君昊跟你在一起?”
凌萧萧觉得很疲惫,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听到杨立维的半句言语,更没有心情跟他争辩。
她默默走进屋里,换上拖鞋,朝楼上卧室走去。
脚步刚踏上楼梯,身后男人就如同被激怒的豹子,飞奔到她的身边,长臂一挥,轻而易举将她推到楼梯扶手上。腰部被挤撞得生疼,她闷哼一声,无力的身子被前面结实的胸膛和后面冰冷的楼梯扶手桎住,让她屈辱般的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愤怒地吼了一声,企图推开他,他却如雕塑一般,丝毫没被撼动。
抬手他掐住了她的下颚,动作异常用力:“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咬牙,仿佛下一秒,她回答不出他满意的答案,就要将她拆分入腹。
“杨立维,你现在是干什么?别说我跟他没有关系,就算我跟他真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她将他的手甩开,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他没注意,被推的踉跄,愤怒再次升级,怒吼道:“我是你丈夫,这就是我质问你的资格,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给我戴绿帽子不闻不问吗?”
她看似冷静地开口,语速有点急切,带着点颤音,“在你跟别的女人上c的时候,在你的花边新闻满天飞的时候,在我出车祸差点被汽车撞死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是我的丈夫?”说好不让自己哭的,可眼泪却不争气,在一瞬间涌至眼眶,热热的,湿湿的,她艰难地控制着,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却怎么也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
杨立维眨了眨眼睛,仿佛被触动了,但他心中的怨气并没有因为她的委屈而散去,“男人花心叫f流,女人花心叫下贱,你对我不满完全可以跟我离婚,但是,在我们婚姻的存续期,我决不允许你给我戴绿帽子,这会让我觉得,你,跟你那个亲爱的姐姐一样的下贱。”
凌萧萧心尖一颤,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症结,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