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暖看了明玉堂一眼,没什么表情,“明玉堂,我爷爷那天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明玉堂急道:“我不是想要拿你爷爷那天说的话要挟你,我就是希望能帮点忙。”
“不用!”北冥暖语气僵硬,“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就他们那几个废物还不放在眼里。”
“我要是连收拾家族奸佞的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不用做这个家主了,我也没脸做这个家主。”
明玉堂还要说什么,北冥暖却猛地起身,“我明天就出发,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
说罢,就转身走了。
明玉堂跟上去吧,肯定是见不到好脸色的,不跟上去吧,又不甘心。
他犹豫的时间里,北冥暖已经走远了。
北冥暖的爷爷那天说了什么,颜爱歌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老人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又没有强迫北冥暖一定要接手家里的事物。
可以不为了家里的事情操心,可是,自己这个心爱的孙女的将来,老人家却不能不操心。
所以,知道明玉堂和北冥暖几乎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肯定是将北冥暖托付给明玉堂了。
喜欢这种东西,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全世界都看得出来的时候,当事人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北冥暖就算看不出来明玉堂的心思,但是那老人家肯定看得出来。
可是,北冥暖今天的这番话,很明显是已经拒绝了明玉堂了。
不失落,是不可能。
颜爱歌拍了拍明玉堂的肩膀,“别气馁,慢慢来。”
明玉堂摇摇头,苦笑道:“我知道她心里没我。她喜欢的一直是飞瑜,就算是我是从小就喜欢她的,但是没用。要是飞瑜也喜欢她,那我肯定祝福他们,可是,飞瑜不喜欢她啊,我只是怕她耽误了自己。”
颜爱歌和穆青玄对视了一眼,“你不能真么快就放弃啊,你学学你大哥,不是坚持了那么久我才理他的么?”
穆青玄眯眯眼睛,“你说什么。”
颜爱歌斜了他一眼,穆青玄就乖乖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明玉堂看了穆青玄一眼,“大哥,原来你这次是倒贴啊。”
穆青玄一个眼风扫过来了,明玉堂就缩了缩。
颜爱歌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聊天啊,什么叫倒贴啊,男人追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要是不乐意去追,现在就从我这里滚蛋。”
明玉堂扁扁嘴,不说话了。
颜爱歌摇摇头,“哎……要是现在这么点小事,你就放弃了,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暖儿要是跟了你啊,那才是倒霉呢。”
明玉堂可怜兮兮的看着颜爱歌,“嫂子,你不用这么说话吧。”
颜爱歌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事实,你动脑子想想行不行,她现在是黄泉宫的家主了,你将来也是要继承星沉殿的人,你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早就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了。还不懂么?”
明玉堂更难过了。
颜爱歌看着他,认真道:“现在西荒大陆是个什么情形,别人不清楚,你应该是清楚的。”
“我们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来。所以,现在的每个决定,你都要想清楚,免得以后后悔。”
“你要是真的喜欢暖儿,你也要想清楚,如果大战之后你们还活着,那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处理。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认真点想。”
颜爱歌冲穆青玄使了个眼色,穆青玄点点头。
“我去看看暖儿,你自己在这里慢慢想吧。”
颜爱歌走了,穆青玄拍拍明玉堂的肩膀,“虽然现在是早晨,但是,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颜爱歌进了北冥暖的房间,北冥暖都没有发现。
她根本就没有在收拾东西,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哪里来的东西好收拾。
颜爱歌敲了敲桌子,北冥暖才回过神。
“小七。”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要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北冥暖揉了揉眉心,“没什么,乱的很。”
颜爱歌给自己倒了杯茶,“事呢,要一件一件做,遇到什么,就解决什么就好了,没必要想太多。”
北冥暖皱眉,“可是,就是不知道从那一件开始。”
颜爱歌想了想,“先从收拾你那两个哥哥开始啊,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北冥暖的表情一点都不轻松。
颜爱歌认真看她,“暖儿,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战胜你那两个哥哥的胜算到底有多大?”
北冥暖道:“一定,百分之百。”
“这么有把握!”
北冥暖点头,“小七,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黄泉宫的规矩。”
“我们黄泉宫家主的继承,并不是简单的传承。继承者要被祖宗认可,才算是真的继承了家主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什么,黄泉宫有好几代家主在集成这个位置之前,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在集成了这个位置之后,宗族之中的所有人还是会为他卖命的原因。”
北冥暖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来,“你看这个,这就是被认可的凭证。这牌子有特殊的作用,只有用家主用这块牌子,才能开启家族最宝贵的一个秘籍室的门。别人就算是拿到了牌子,也是没用的。”
“所以,要验证你是不是家主,只要去开门就行了。”
颜爱歌点点头,“所以,你那两哥哥将你控制起来,却不杀你,就是想要让你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他们。”
北冥暖点头,“只有获得了传承,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要不然,就算是掌握了再多的资源,家里人也不会承认他们的。”
北冥暖握着那牌子冷笑,“可惜,他们都想错了。”
“家里的人一直以为,新的家主,是老家主选出来的,其实根本不是。”
“不是?”颜爱歌惊讶,“那是怎么选出来的?”
北冥暖扬了扬手中的牌子,“是它选的。我不知道是怎样一个过程,但是我父亲说,时间倒了,自然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