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陈琦起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山洞里也看不到日头。对面的齐天高正在打坐不能打扰,陈琦坐在床上无聊的撇撇嘴,正想找些什么事来做做。忽的一惊,陈琦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子,愣了一下后他猛地跳下床又蹦又跳,闹腾半响,坐倒在床头的地上,脸上满是惊喜。
我身上的伤,好了?我又能动了!
陈琦一脸的幸福,以前从没发现不能动弹是如此痛苦的事,瘫在床上一根小指头也动不了的感觉太可怕了……幸好又能动了。
“陈兄弟,陈兄弟……陈琦!”
对面齐天高被闹出来的动静惊醒,匆匆收功就来到门前大声呼唤,可是陈琦一脸痴呆的傻笑,把他吓得不轻。这,可别是受打击得失心疯了?
“啊?啊!”陈琦终于听见对面的叫声,连忙起身来到门前,隔着门看见齐天高一脸关心的焦急模样,心里暖洋洋的。他大笑着说道,“书呆子!嘿,我好了,能下床了!”
齐天高疑惑的看着陈琦傻笑,一时倒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他猛地想起陈琦昨儿个还不能动弹的样子,惊疑地注视陈琦站在门前的身子,说道:“这……咦?你的伤竟是好了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恭喜恭喜!”
陈琦傻笑两声右手挠着后脑勺,又蹦几下,打拳踢脚,对齐天高笑道:“你看,我真的能动了!看看,这样,这样……一点都不疼!”
看陈琦高兴万分的模样,齐天高也是笑着说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恭喜你了陈兄弟。不过……怎么突然就……昨天你还卧床不起,今天就突然好了,这……也太奇怪了。”
闻言陈琦一惊心里也是奇怪,确实这伤好的有些怪异。难道是……他思量了半天,终是下定决心,对齐天高郑重说道:“昨天松风道长走前曾告知我一治愈伤势的秘法,应该是它的原因。还请齐兄保密!”
“原来如此!”齐天高心里释然了,想及松风道长毕竟是前辈高人,有一些个神奇道法也不稀奇。不过陈琦这么相信自己坦言告知……他严肃的指天发誓,“我若告知他人,天谴之!”
陈琦心里一松,微笑地说:“书呆子,不用这么严重只要别说出去就好了,毕竟松风道长私下传我道法有些不和规矩。若让他人知晓恐害了道长。”
齐天高笑着摇摇头,说道:“陈兄弟能如此信任我,这也是应该的。”
二人惊喜之下闲谈起来,前日里因归乡引起的小争执自是早已忘到脑后。殊不知在不远的通道口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鬼祟的躲在拐角处,嘴里恨恨的嘀咕着:“松风师叔太坏了,有这么好的秘法竟然不告诉我,回去就向师傅告状!嗯……不行,我若是说了岂不是害了齐师兄?这……要不然就去缠着松风师叔求他教我?也不行,现在师叔都走了上哪去找他。嘿嘿,有了!这陈琦不是还在嘛,而且在这里要关上十年……得意的笑着,这人又等了一会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大声呼喝:“齐师兄!该吃饭喽,陈……师兄快点吃吧!”
齐天高听得声音一脸的高兴,大声叫道:“廖师弟,你来了!”
对面陈琦本本笑着的脸突然拉下来,掉头走回床前在床上打坐起来。齐天高见了苦笑不已,心里也没什么办法全解只能由他去了。
廖小河风一样的跑进来,右手挎着的竹篮里叮当乱响。猛地一停,他站在两座囚室门前冲齐天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甜甜的叫道:“齐师兄好!见到你太高兴了!”
“嗯?!”齐天高猛地一个哆嗦,小心的退了两步,勉强笑道,“廖师弟,我也很高兴!不过师兄这里是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而且我现在被罚也不能帮你遮掩偷偷下山……你莫要缠着我!”
廖小河闻言撅着嘴把竹篮里的饭菜放到地上,不满地丢下一句“齐师兄慢用!小心我下药!”就转头走向陈琦囚室。身后齐天高苦笑不已,看着地上香喷喷的饭菜不知如何是好。
“陈师兄,陈师兄!用饭了!”
廖小河笑眯眯的呼唤陈琦,却见他自顾自的坐在床上打坐理也不理自己。他不高兴的撇撇嘴,转念又笑起来,大声叫道,“陈师兄!啊,你能动了吗?太好了!快点吃饭吧,今天的菜特别,特别好吃哟!”
陈琦闻言正待不理,一阵香味传来肚子却咕咕作响。睁开眼对着肚子暗骂一声饭桶,他无奈的起身来到门前,对睁着双大眼笑眯眯的廖小河本着脸道谢,捡起地上的碗筷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廖小河满不在意的看着陈琦吃完,收琦碗筷对陈琦谄媚的笑道:“陈师兄好厉害,把张师兄都打伤了,一定有什么秘诀对不?教教我吧?”
陈琦闻言一愣,苦笑着丢下一句“我不过是一个洒扫童子哪来的秘诀?这还真没有!”,就转身回到床上继续打坐任廖小河怎么呼唤都不理。
气哼哼的对陈琦做个鬼脸,廖小河转身来到齐天高所在的囚门前,对一脸闷笑的他叫道:“笑什么笑!哼,齐师兄肯定是又偷懒了,回去告诉师傅去!”
“啊!廖师弟,廖师弟!”齐天高听到急忙对廖小河求饶,哄了半天才让这小家伙喜笑颜开,瞧着他心情好了,齐天高小心的说道,“廖师弟,其实陈兄弟他没骗你,现在他连门下弟子都不是,也没个师傅教导都是自己到藏书室里学的残缺功法,哪有什么秘诀?”
廖小河闻言不高兴地扔下一句“信你们才怪!”,收拾好碗筷就转身离开。齐天高站在囚室里苦笑不已,不知如何解释。心里知晓这师弟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性子谁也拦不住,只能看着对面的陈琦默默说声保重。他叹口气转头回床上打坐修炼去了,可不能出去后真的没有存进,说不得又要被师傅责罚。
这边陈琦表面上自顾自的打坐修炼,心里其实也是纠结万分。依稀记得那天突然在身体里涌出一股自己不能控制的巨大真元,心神在身体里几番寻找却没找到。暗暗叹口气,陈琦便绝了炼化这股真元提高修为的心思,暗想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八成是用光了。
陈琦失望的睁开眼正巧看见地上一片碎布和散落在地的东西。心里一惊,他匆忙下床收拾还好都在。一把剑,断成两截的烟袋,一本《荡寇三杀》,两个玉瓶,和其他琐碎的东西。
是谁动了我地东西?
心里莫名的就想到前日廖小河鬼鬼祟祟开锁的事情上,陈琦摇摇头不再去想。叹口气正要把剑归鞘,突然盯着锈剑愣住了。记得这剑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陈琦拿着剑苦苦思索半天却诡异的想不起来,只能无奈作罢。把剑放到一边,暂时不去想他,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闭上眼再次运转内息,过了一会他无奈的睁开眼。
果然是这样!虽然身体表面是好了,但是里面筋脉仍是不通畅。一运转内息不光艰涩难行,更是疼痛难忍。
莫名的想到松风道长教授的口诀,陈琦暗自回忆一遍,幸好没忘。想及前日的剧痛他心里犹豫一番,最终咬牙依法运转。随之身体一阵清凉,真元在筋脉里艰难的前行,却不怎么疼痛,渐渐的竟有些浑身轻飘飘的舒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陈琦心里想及在紫府遇到的种种幻觉,一咬牙强自定住心神,但仍渐渐迷失。他暗暗焦急之时灵光一现。
既然尚能分心,又怕这口诀忘记。何不……
想到就做,陈琦一边运转内息,一边默诵这篇口诀,慢慢的心神竟平静下来,任由身体怎样舒爽竟再也不能动摇,他不知不觉中陷入一片空灵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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