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廖小河闻言连忙拉着张绣,焦急地说道:“陈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变成魔头的!还请您三思……齐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胡闹!”张绣斥责了廖小河一句后,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齐天高,沉声说道:“怎么,你也要为那魔头求情?”
齐天高闭着眼缓缓摇头,见此,廖小河失望地看着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张绣暗暗叹息一声,肃容说道:“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廖师侄,我知道你心地良善,但是也要分清楚对象,莫要助纣为虐,做下后悔莫及之事!”
闻言廖小河再次看了一眼齐天高,他背过身去独自生闷气。
这时,齐天高拜倒在地,跪伏着恳求道:“师叔,请听我一言。”
张绣精神一振,嘴角露出丝笑意。他看着跪在身前的齐天高,笑道:“哦,师侄有何话讲?我且听听。”
“还请师叔允许……”齐天高额头抵着湿润的地面,涩声说道:“请允许我……进入李家集一探虚实,也好为之后门中前辈打探消息。师叔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张绣点点头,冷笑道:“你是想去质问陈琦那魔头?还是想找到证据证明他不是罪不可赦?哼,果然是一丘之貉。”
廖小河闻言惊喜地转过身,注视着齐天高。而齐天高依旧跪伏在地,也没出声辩驳,也没反对这话。他低声说道:“师叔若是不耐,也可带着师弟先行回师门。之后,我必会回山领罪!”
听到齐天高说道自己带着廖小河先行回山,张绣紧皱眉头,他想起自己此番下山的真正目的。顿时不好再过分逼迫,毕竟,他也是存着念想,欲带天佑回山。若是因此重罚了齐天高,那自己那苦命的孩儿就怕会遭到……
想到此处,张绣转头看向廖小河。这廖小河倒也机灵,叫了一声师叔,连忙跪倒在地。张绣装作无可奈何地模样,叹息一声,上前扶起二人。他摇头说道:“也罢,我便遂了你的愿。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要跟着你一起去!置于廖师侄嘛,就先回山去吧,务必要将一切告知于掌门,让他来决定。”
“啊?”廖小河苦着脸向张绣求道:“师叔……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张绣板着脸,说道:“不行!我若发现你没离开,之后一定会亲自面见掌门如实禀报。说不得还要请求掌门对齐师侄重重责罚一番!”
廖小河连忙看向齐天高:“齐师兄……”
“廖师弟!”齐天高叹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师兄,就听师叔的话,否则……”
廖小河无奈的点点头,旁边张绣笑着催促他快些离开,廖小河只得踩上剑光沮丧地离去。
沉默了一会儿,齐天高二人谁也不愿意说话,张绣冷哼着向李家集飞去,身后齐天高自是沉默着跟随。
……
李家集的街道上一片死寂,大白天的竟没有半个人影。
小镇中央的房屋被推倒,空出一大片地方。周围各色锦旗布幡迎风飘扬,约有近千人聚集在此处,闹哄哄地吵个不停。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兄弟们都分散出去了!”
“圣使大人呢?不是说他会亲自主持吗,怎么还不来?”
“刚才传来消息,圣使大人已经命令杜弈宗主代为主持!”
“杜宗主?是刚才出去堵截魔头的那个人?”
“嘿,可不就是他!到现在也没回来,说不定已经……”
“那……我们怎么办?”
“听说杜弈临走前让咱们听台上那女人的命令!”
“笑话!那女人有什么资格……”
“嘘,小声些!”
中央高台,焦钦站在上面看着吵嚷的那群人,十分不屑。敖悦坐在他旁边的主位上,单手支着下巴一脸的疑惑。刚才杜弈突然决定亲自去阻挡陈琦,让身为客卿的自己来代为主持时,敖悦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报——从后面冲过来一人,十分凶猛,弟兄们挡不住了!”
众人哗然,纷纷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敖悦看着这群所谓的大自在天圣门的精英,她立刻做了一个决定。
“不要吵!听我说……”敖悦站起身来到台前,望着下面冷冷地看着她的众人,她笑道:“既然杜宗主让我来主持,我也不好推辞……但是我知道众位心里是极不愿意的,所以,我决定焦钦一同去对付后面的来人。置于这主位嘛,自然还是由你们圣门中人来坐比较妥当。我个人推荐钱长老!”
闻言,站在敖悦身后的一个阴沉中年人诧异地看着她,脸上浮现狂喜神色。
“好!客卿大人既然作此决定,我们自当遵从!”
“就是就是,我们听客卿大人的!”
“我们同意钱长老来主持大局!”
见此,敖悦笑着恭喜钱长老,而钱长老一番虚假的谦让后,很是自得地坐在主位上。他咳嗽几声,台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钱长老得意地笑了笑,转头看着站在身前的敖悦焦钦二人,肃容说道:“命令!二位客卿带队百人,立刻动身去捉拿那人,杀无赦!”
“是!”敖悦躬身一礼,之后强行拉着焦钦匆匆离去。
主位上,钱长老傲然扫视着台下仰望他的众人,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但是他却没发现台下的人群中,一些人神色诡秘地悄悄传递着什么。
……
敖悦拉着焦钦走了很远,在拐过一个街角时她趁身后之人不注意悄悄地传音于焦钦:“焦钦,注意些,仔细听我说……”
焦钦神色一动,微微地点点头。
敖悦:“这里面有问题!等下虚晃一枪后,我们找机会离开!”
闻言焦钦疑惑地看向敖悦,迟疑了一下后仍是点点头。
敖悦冲焦钦露出微笑,拉着他继续向前:“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看那些人一副乌合之众的样子,哪像个成大事的组织……那个圣使更是连个面都没露……叫杜弈的那个人更是莽撞,明明该是他主持却推给了初来乍到的我!不对,很不对,这里面有蹊跷!该死,早知道就不该来趟这浑水!”
焦钦听后紧紧握着敖悦的手,关心地看着她。敖悦笑着摇摇头,下决心一定要尽早离开。
恰逢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前面那人不就是,不就是……”
焦、敖二人诧异地看向前,只见对面走来一人。他们对视一眼,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衣着古朴,头戴高冠的年轻人,拎着个酒壶含笑而来。
“……他不就是,石坚石天尊!”
……
另一边,在一个普通民居后院柴房里。身着黑色披风的杜弈斜靠着墙,微笑地看着对面的黑袍人将自己身边的随从杀死。而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黑纱遮面的女人抱着个女孩小心地戒备着杜弈。那个被抱着的女孩赫然就是丝琼。
随从死前不敢相信地瞪着杜弈:“宗主……你……”
杜弈没理会他,笑着对黑袍人说道:“你们少门主呢?怎么不来见我!”
黑袍人收起带血的短刀,他额头上的疤痕像蜈蚣一样扭曲着:“少门主另有要事去办,特地命我二人来协助杜宗主。”
“哼!”杜弈冷笑道:“真是看得起我啊,杜宗主……我现在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条狗而已!”
黑袍人听出杜弈话里的不满,他皱着眉头没答话。那女子倒是巧笑着说道:“杜宗主说笑了,那也只是暂时的……等下我们就将答应你的各种珍稀灵药送上。再说,杜宗主不是打算带着门下精锐心腹远渡海外吗,待宗主找个地方安身之后,岂不逍遥自在!”
闻言杜弈森冷地盯着二人,半响,他呼出口气,笑道:“你们倒是好手段,居然知道我要出海……佩服佩服!”
“好了,人已经到手……”黑袍人冷冷地说道:“杜宗主快些叫你的手下来取东西,把东西交给杜宗主之后,我们还有要事去办!”
听了这话,杜弈暗暗松了口气,他笑道:“乐意之极,我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很久了。”
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暗暗戒备着一同走出门。
……
头痛欲裂,全身鼓胀好像要炸开似的。陈琦强忍着痛楚一路疾飞,虽然知道后果,但是为了得到力量他还是毅然这么做了。现如今他也只有默默忍受。
从石坚拿下符篆的那一刻起,陈琦就隐隐感到口中干渴难耐。虽然不停地饮水,但是没什么用处。直至方才一番打斗之时,吸取了他人的精血后他才感到好受些。他看着自己双手,知道了这是古剑八篆对鲜血的渴望。就像封存多年的名剑出鞘必饮血一般。
踏上李家集街道上的地面时,陈琦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感觉嗓子火辣辣的。干渴的感觉竟然压下了全身的胀痛,让陈琦红着眼不住地喘息。这时哪怕出现一个活物,他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抽取其体内的血液。
幸好,街上没有人,哪怕是一个活物也没有。
陈琦回头看向身后。从刚才起他就发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一路紧紧跟随。咽了口唾液,陈琦勉强压下冲过去将那人杀掉的欲望,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
前面出现一个人,他的脸上满是惊讶,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陈琦本能地冲了过去,抬手将那人匆忙间扔出的伞形法器打落,陈琦竖掌成刀劈在他的脖子上。
噗噗,一颗头颅飞起,伴着从无头尸体上冲出的漫天血雨,陈琦闭着眼,一脸快意地站在原地。
伸出舌头舔着落在嘴角的鲜血,陈琦发出声满足地叹息。再次睁开眼时,他眼中满是迷茫。陈琦张口呼出口气,周围溅落的血珠飘起,聚成一团后缓缓飞向自己。
再次咽了口唾液,陈琦感觉着满口的血腥味,他慢慢地探向血珠……突然,胸口发出金色光芒,陈琦在身上发出一阵阵白色的烟雾后,痛苦地倒在地上。那血珠也坠落在地。
金光散去,陈琦再次睁开眼时眼睛已经恢复清明。看着身前地上的一大滩血迹,他连忙站起身,逃也似向前奔跑。
……
“钱长老!陈琦那个魔头冲过来了……该怎么做,还请长老示下!”
随着报信人大声的呼喊,众人纷纷看向坐在台上的钱长老。
钱长老咳嗽几下,大声吩咐台下众人准备迎敌。之后,他起身招来身边随从,小声让随从去把丝琼带来。看着随从机灵地悄悄离去,钱长老转身走到台前,望着远方的街道成竹在胸地笑着。
台下的头领们呼喊着将手下聚集在一起。不知不觉中,竟分成了两个大的方阵。正对着陈琦要来的街道,一左一右。只是与左边方阵的嘈杂相比,右边方阵静悄悄的,一个个神色肃穆。
钱长老转身走到台前举起一根布幡使劲挥动,风起,黄沙弥漫。转眼间,台上台下的众人突然消失不见。
……
在陈琦身后,齐天高和张绣小心地跟随着。期间他二人自是见到了陈琦的奇怪动作,好像对鲜血很渴望一样。自那之后,张绣对陈琦厌恶更甚,不时地口中低声咒骂。齐天高一直沉默着,听着张绣恶毒的咒骂他也只是皱皱眉头,没什么反应。只是远远望着陈琦的时候,齐天高脸上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
没过多久,跟踪着陈琦的二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们互望一眼后,凝重地看向街道的尽头。
陈琦僵硬地缓缓迈步向前,一步过后他整个人忽然消失了。
这时,喊杀声方才响起。
……
陈琦一步踏出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一处空旷的黑土地上。周围满是锦旗布幡,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陈琦皱眉喊道:“凌九霄,我已经来了!把女儿还给……”
轰的一声之后,喊杀声响起。从布幡后射出道道黑光,一个个奇形怪状地法器夹杂在其中急速飞来,陈琦一个激灵,连忙跳向旁边。
大地颤抖着冲出一道尖锐的石柱,擦着陈琦身体,被他险险躲过。天上雷声滚滚,轰地劈下一道紫电,正中陈琦肩膀。陈琦闷哼一声,捂着焦黑的右肩飞到半空中,咬牙大吼:“陷!”
红光乍起,迅速地膨胀开来,转眼间遮蔽了整个空间。
一个放着光的古篆突然浮现在陈琦身前,围绕着他缓缓旋转。在陈琦看来,周围的那些法器,道术慢了下来。他来不及喘息,连连吼道:“灾!厄!咒!怨!”
又出现四个符篆,只是这四个符篆黯淡无光,与第一个闪着微光的符篆一同旋转。
没办法杀掉人吗?陈琦暗骂一声,咬牙在动不了的右手上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狂涌,他催使着鲜血化作一道薄薄地蛋壳将自己保护在其中。那些袭向他的法器纷纷被弹了回去,飞行之时变的更慢,有的更是掉落在地。天上的落雷,地上的石柱也暂时被阻挡在外。
看着那层保护自己的蛋壳,一点点变得更薄,陈琦只能咬牙不停地放血。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远处的紫色布幡大喝:“绝!戳!”
陈琦整个人突地化作一把丈许长的古剑,眨眼间,便刺向那紫色布幡。咔嚓一声,刺穿了层看不见的墙,古剑从布幡上掠过。布幡砰得炸裂,凭空现出个人来。他惊恐地看着胸口上的血洞,张嘴欲言却颓然倒下。
刹那间,紫色布幡所在的方向出现条裂缝。隐隐能看见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陈琦大喜,连忙冲向那些人。
人群中央的高台上,钱长老举着布幡使劲摇动,他大吼着:“快去补位!”
陈琦双眼一花,等回过神来时他又回到原处。看到裂缝对面一个人举着面紫色布幡慌忙跑向前面尸体所在的位置。陈琦焦急地再次化剑冲向那里。
眼见来不及了,陈琦正咬牙暗恨时,却见那个举幡人突地诡秘一笑。陈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举幡人惊恐地尖叫一声,扔下布幡,转身疯狂地向对面人群冲去。
“啊,我被邪法控制了,快救我啊!”
闻言,对面人群一乱,突地又许多人纷纷大叫着向四周的人胡乱砍杀,脸上满是疯狂神色,好像真的被控制了一样。
陈琦一愣,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确实想这么做,却是没有足够的精血根本无法做到。陈琦这边停在半空,那边以为他又要施法。钱长老虽然有些糊涂,弄不清怎么回事。但是来不及思考,他咬牙再次挥动布幡,憋红了脸大声吼道:“不要乱!不要乱!无需理会那些失去控制的人,先把缺口补上!”
这边正喊着,钱长老却没注意到一部分人一边装疯卖傻地四处乱跑,一边偷偷趁乱离开。
陈琦再次被挪移回去,他这回反应过来了。嗅着空中浓浓地血腥味,陈琦疯狂地向缝隙飞去。
混乱的人群中飘起一团团血珠,飞向陈琦被他吸收掉。陈琦周身的古篆渐渐明亮,最终在陈琦的吼声中光芒大作。
那些血珠纷纷炸裂,化成血雾飘散在空中,转眼又变作云气。没一会儿,周围已布满了血云。
倒在地上的尸体飘起道道黑雾,黑雾像活物似的张牙舞爪地扑向周围的人。许多人身子一颤,神情恍惚地攻向身旁之人,有的更是浑身炸裂而亡。
陈琦化剑冲出缝隙,发现自己仍是在李家集中,站在一片满是房屋残骸的空地上。就在前方不远的高台上,一个阴沉地中年人对四周大吼一个人的名字,却没人回应。发觉了陈琦的视线,中年人骇然地望着陈琦,他丢下布幡转身就逃。
扫视一周,这片空地上的人乱作一团。在空中,在地上,你追我逃,呼喝着和不久前的战友互相拼命,有的人更是转身就逃。
发觉有人偷偷袭击自己,陈琦看着从身下射来的一把匕首,他抬手招来一滴血珠,随手一弹,那血珠向匕首飞去。相撞在一起后,拿匕首颓然地从空中掉落下去。
“绝!”陈琦化剑刺向从台上逃走的钱长老。空中,钱长老回头正看见一把古剑呼啸着破空飞来。他大吼一声,扔出把铁扇子,就拼命向前飞逃。钱长老看着前方沉默着快速飞离的几百人,他悲愤的大吼:“你们给我回来!”
那些人充耳不闻,仍是排着整齐的方阵快速飞向远方。
嗖的一声,古剑斩断铁扇子,更是从钱长老胸口一穿而过。空中洒下一片血雨,陈琦化作人形后连忙飞向坠落的钱长老。
二人一同落在地上,陈琦扶着钱长老焦急地问道:“我女儿在哪里?快告诉我!”
“你女儿……要是……哼!”钱长老吐着血沫子,咬牙切齿地说着什么,却含糊不清。陈琦急忙侧耳仔细听,只听见钱长老艰难地咕哝着:“不得好死……我要他不得好死……”
闻言陈琦怒目圆睁,抬头刚要说什么。却见钱长老张大了嘴,双目无神,已经断气了。
陈琦气急,将钱长老的尸身扔下,他焦急地飞向一个逃跑的年轻人。那人见陈琦飞来,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饶命啊,饶命!”
陈琦一把揪起那人,吼道:“我女儿在哪里!快说!”
那人身子一颤,看着陈琦血红的双目,他突然神情呆滞,口中连连尖叫。
该死!
发觉是因为自己双眼的缘故,陈琦暗骂一声丢下他,转身冲向另一人。
就在陈琦离开不久,那人尖叫着浑身炸裂,漫天的血珠却诡异地聚成一团,嗖的飞向陈琦,从背后一下钻进了他身体里。
而这样的事情频频发生,只是急着找人问话的陈琦一直没发现。
一连问了数十人,陈琦也没打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几乎都不知道。而且在这里他也没见到凌九霄和田优优。
难道是凌九霄他食言了?
正当陈琦急得咬牙暗恨时,他远远看见从另一条街道上走来三人。陈琦眼睛一亮,走在前面的人赫然是石坚!
陈琦连忙飞过去,抓着石坚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见到我女儿了吗!”
“还不是受师姐所托前来帮你!怎么……”石坚诧异地答道:“你没找到丝琼吗?”
陈琦大叫一声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不停嘶吼着。
“你个没用的家伙!”石坚看着陈琦满身的血迹,他叹道:“还好我来了……刚才遇到这两个小家伙,就顺手把他们捉了。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闻言陈琦惊喜的抬起头,见敖悦和焦钦颓然地被满身符篆困住,他惊讶地说道:“怎么是你们?”
敖悦苦笑着摇头不语。焦钦挣扎了一番,却被符纸捆住双手,他生气地叫道:“快放了我们!”
石坚拍拍焦钦的脑袋,笑道:“说说吧,要是你们知道他女儿的下落,我一定会放了你们!”
陈琦期盼地看着焦钦。但焦钦先是一喜,随即沮丧地低头说道:“我……不知道。”
闻言,陈琦抓着焦钦,吼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说不知道!说,快告诉我!丝琼她在哪里!”
石坚皱眉将陈琦拉开,看着焦钦发现他确实好像不知道,石坚正想安慰陈琦。旁边敖悦突然开口了。她认真地说道:“那个关起来的小女孩的下落只有杜弈和姓钱的长老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杜弈已经不知所踪,现在恐怕只有钱长老知道了。”
陈琦想起之前杀死的那个中年人,他连忙向她询问钱长老的模样。让陈琦绝望的是,根据二人所言,那人确实就是钱长老。
几个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敖悦和焦钦脸上满是无奈,石坚则担心地看着陈琦,而陈琦悔恨地不停地捶着地面。
这时,四周的那些魔门中人早已跑光了。诺大的地方仅仅有他们四人站着,在染血的残垣断壁间,一具具面容扭曲地尸体横卧其中。残破的布幡迎风飞扬,几只乌鸦哇哇叫着落在上面,冷冷地注视着地上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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