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时针转至1981年,两伊战火愈演愈烈。伊拉克共和国总统萨达姆;侯赛因全力以赴地操纵着战争机器,这场一眼看不到头的战争已使他绞尽了脑汁。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一场战争的阴云正悄然向他袭来。
雄心勃勃的核计划
伊拉克与以色列并无边界接壤,伊拉克之所以憎恨以色列,完全是出于共同的阿拉伯意识。1973年,第4次中东战争爆发,伊拉克派出了2个最精锐的坦克师赴叙利亚参战。在戈兰高地,叙伊联军同以色列装甲部队打得天昏地暗,并一度攻入距以色列本土仅数公里之遥的约旦河阿里桥以东地区。
从那以后,两国积怨更深,互把对方视为最危险的敌人。
为了抗衡以色列的核军备,伊拉克20年如一日,锲而不舍地推行本国的核计划。按照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伊拉克最终将建成若干个重水型核反应堆。
任何一个稍有物理知识的人都知道,拥有核反应堆,就不难得到装配核武器所需要的放射性原料。
为了发展核技术,早在1959年,伊拉克就同苏联人签订了核技术协议。不过,当时采取的行动还是不大的。然而,到了70年代,情况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伊拉克雄心勃勃的强人萨达姆想使这个盛产石油的国家成为中东居领导地位的阿拉伯国家。他要求法国和意大利这2个伊拉克石油的主要顾客提供先进的核技术,包括1座威力强大的核反应堆和1座能提供制造武器级燃料的钚分离工厂。
起初,以色列人对伊拉克发展核技术不屑一顾,认为伊拉克发展核武器纯属天方夜潭。然而,到了1976年,以色列的情报专家开始对伊拉克研究核的意图和能力感到严重不安。此时,伊拉克原子能委员会每年的预算由500万美元猛增至7000万美元;伊拉克同意大利签订了购买”热室”的协定,这可使伊拉克获得研制武器级钚的能力。此外,伊拉克还和法国签订了一项合同,规定法国到1981年在巴格达郊外的图瓦伊塔建造1座价值2.75亿美元的奥西拉克研究反应堆。
以色列的秘密情报机构摩萨德还获悉:伊拉克的一些代表团在法国、西德、意大利和瑞典进行了核设施考察。一位以色列情报官员说:“他们在购买数量使人吃惊的核硬件和技术资料。”
伊拉克发展核技术的情报雪片般地飞到以色列总理贝京的办公桌上,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消除伊拉克的核威胁已刻不容缓!
巴比伦行动计划出笼
为了阻止伊拉克发展核武器,以色列首先在外交上展开攻势。驻西欧各国首都的以色列外交官要求那些同伊拉克打交道的国家要谨慎些,然而收效甚微。这些国家根本不买以色列人的帐,依旧我行我素。
外交方式失败之后,以色列官员们进行了一场辩论,辩论的主题是是否可以用武力把在巴格达郊外正在建造中的法国反应堆摧毁。但是,当时以色列拥有的最先进的美制f-4“鬼怪”式战斗轰炸机航程较短,还不能作远距离的空袭,只好作罢。
此计不成,以色列又生一计,派出大批特工人员对与伊拉克核计划有牵连的人进行谋杀,但也未能阻止伊拉克核计划的顺利实施。
随着由法国援建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即将竣工运转,萨达姆总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强硬:
”阿拉伯民族不会永远软弱,他们将在适当的时机,一劳永逸地回击犹太侵略者!”
以色列当然听懂了萨达姆的弦外之音。
”为了以色列的安全和犹太人的生存权利,必须彻底摧毁伊拉克的核设施!”
在一次讨论是否应对伊拉克核反应堆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的内阁会议上,贝京用一种几乎是不容置疑的口吻做出了最后决定。贝京认为,以色列必须及时除掉这个隐患,以色列拥有这种打击能力,因为此时以色列已从美国获得世界一流的f-16战斗轰炸机。f-16是由美国著名的洛克西德飞机制造公司研制的,它可携带空对空导弹、空对地导弹和激光制导炸弹等多种武器,它的作战半径超过1000公里,奥西拉克反应堆正好处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有个原则,袭击的对象应仅限于伊拉克核设施本身,不得攻击除此之外的任何伊拉克目标。要最大限度地减少法方援建人员和周围平民的伤亡。就像动手术,既要摘除毒瘤,又要避免大出血。”
这番活,是贝京对以色列空军司令艾弗里说的。
”霍菲,袭击前的情报工作一定要准确。”贝京转过头又对”摩萨德”新任局长霍菲说道。霍菲冷静地点了一下头。6月的中东,骄阳似火,热浪蒸腾。在耶路撒冷旧城曲折蜿蜒的街道上,一队防弹轿车向郊外疾驰而去。
在沙漠林荫中,随着一扇重达30吨的钢甲防爆门的开启,汽车驶入一个恍如《一千零一夜》中的”阿里巴巴山洞”的洞内。这里是以色列绝密的军事情报中心,全部设施均隐蔽在距地面40米的洞穴中。
以色列空军司令艾弗里、以军总参谋部情报部长萨古伊先后从车内钻出,从第3辆轿车中下来的是”摩萨德”局长霍菲。
由值班军官领路,艾弗里和霍菲一行来到了宽敞的中央控制大厅。这里装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全球定位和网络通讯系统,坐在操纵台前的转椅上,就能通过以色列自己发射的卫星--”地平线”号观察整个世界。
指挥台正面墙上,数个彩色大屏幕显示屏正同时显示着世界各”敏感地区”的军事态势图。通过与美国间谍卫星的实时传输系统并机联网,这里可以调看、复制由美国卫星上高分辨率摄象机拍摄的地球上任何地方的高清晰度照片。
霍菲的眼光落到了屏幕上出现的白色建筑群的中央,这是正在建设中的伊拉克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工程。
值班军官的手指向一座半地下建筑物,操纵机器的技术人员立即将这一画面放大。随后,按动打字键盘,一行希伯莱文字出现在屏幕下侧:反应堆主体厂房。
霍菲这时才抬起头,他的目光,恰巧同艾弗里的目光碰到一起,他们相对而视,艾弗里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们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核反应堆将变成一片废墟。
经过一番精心策划,一个旨在摧毁奥西拉克核反应堆的代号为”巴比伦行动”的计划就在这里诞生了。该计划的要点是以空军出动8架f-16战斗轰炸机,在6架f-15战斗机的掩护下,选择适当时机,对奥西拉克发动一次突然袭击,消除伊拉克潜在的核威胁。
为了获得伊拉克核反应堆的精确坐标位置和发动袭击所必需的激光制导炸弹,以色列人像往常一样,要求他们的庇护神--美利坚合众国提供帮助。
”最重要的是争取得到美方的支持和协助!”这是贝京对即将赴美的特使交待的最后一句话。多少年来,以色列每逢决定重大事件都要先通报美国。作为在中东地区美国意志的体现者,以色列在这一地区的所有行动,几乎都得到了美国的全力支持。
但这一次却例外了。
信息很快反馈回来:美国不同意以色列利用美国的情报和技术,去做刺激伊拉克人情绪的事情。毕竟,伊拉克拥有巨大的石油资源,且控制着国际战略通道--波斯湾。为了珍贵的”工业血液”--石油,也为了美利坚成千上万的汽车轮子,美国不想轻易得罪阿拉伯产油国中的任何一个,当然也包括伊拉克在内。
官方渠道堵死了。
但”摩萨德”毕竟是”摩萨德”,他们找到了多年合作共事的老朋友--美国中央情报局。经过反复考虑,美国中央情报局私下向以色列提供了一卷只有20克重的微缩胶卷。
胶卷立即被送回了”摩萨德”总部技术处理中心。这是一卷有关伊拉克核反应堆内部设施的绝密照片,经过特殊处理后放大的拷贝上,清楚地显示了伊拉克核反应堆的各种关键设备、安装分布位置及其经纬坐标。
经”摩萨德”局长霍菲的亲自批准,这些绝密的资料以最快的速度传向各有关部门。
3天以后,一个与伊拉克奥西拉克核反应堆一模一样的同比例模型在以色列与埃及接壤的奈格夫沙漠中出现了。
第5天下午,1个f-16战斗轰炸机群对此目标进行了第1次”轰炸”。
进行这次战前演练的是驻扎在以色列”麻旧都”空军基地的第2飞行大队,它将执行这次意义非同寻常的巴比伦行动。这是一支战功卓著的飞行部队,在以往的历次阿以战争中,这个大队几乎在每次空战中都以轻微的代价打败了它的阿拉伯对手。
为了保证空袭的成功,以空军司令艾弗里亲自挑选了20多名一流的飞行员组成空中突击队,并任命巴哈里上校为队长。巴哈里是名副其实的飞行老手,他不仅有几千小时的飞行经历,而且在1967、1970和1973年曾3次驾机与阿拉伯人较量过。
空中突击队组成后,除了对核反应堆模型反复进行模拟攻击外,还长时间地驾机在约旦和沙特阿拉伯沙漠上空往返飞行,目的是培养耐力和摸索沙特人和约旦人雷达防区中的“盲”点。更令人称绝的是,突击队员们还研究出一种奇妙的飞行队形,当机群按这种队形飞行时,在雷达屏幕上显示的是1个类似于大型商业班机的大亮点,而不是1个机群。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对以色列人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飞兵奇袭巴格达
1981年6月7日,西奈半岛埃其翁空军基地。
准备执行巴比伦行动计划的6架f-15战斗机和8架f-16战斗轰炸机已做好了起飞前的最后准备,一字排列在跑道尽头。
为了掩人耳目,这14架飞机的垂直尾翼上,全都漆成了约旦空军黑白灰3色圈标记。
以色列与伊拉克之间隔着叙利亚、约旦和沙特阿拉伯,为了穿越这些敌对国家而不被启发现,以色列可谓费尽心机。”巴比伦行动现在开始!”
耶路撒冷时间下午4点,以色列各海、空军基地,各战区司令部,”摩萨德”驻海外各情报站,担任奇袭任务的空军第2飞行大队,同时接到了空军司令艾弗里将军的命令。
零时间,6架f-15战斗机机腹下,总推力为20吨的两台100f-pw-100型涡扇发动机喷管立刻怒吼起来。紧接着,8架f-16战斗轰炸机的发动机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强烈的尾喷气流顿时吹得沙飞石走。
”啦!啪!啪!”3发红色信号弹在塔台上空腾起。这时,带队长机巴哈里上校的耳机中,传来了塔台指挥官”起飞”的命令。
外挂空对空导弹和副油箱、担任战斗掩护的f-15战斗机器飞了。
载着激光穿甲爆破弹的f-16战斗轰炸机器飞了。
电子战王国的”千里眼”--e-2c空中预警机,早已升空待命。
满载着高辛烷航空燃油的大型空中加油机kc-10a,仿如一头负重的老牛,4台功率强劲的发动机吃力地咆哮着,直到跑道尽头,飞机才腾空而起。
机群在空中绕场一周,编队完毕后,转向东方飞去。
这是一只钢铁长臂,它几乎囊括了人类军事科技的全部最新成果。从现在起,它就要以每小时1000公里以上的速度,朝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那块低地挥去。这一次,它要砸烂的目标是: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以南30公里处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
以色列总参谋部军令处对所有军事行动都有备案,但此时,值班军官对面计算机屏幕上,莹绿色的字符显示却是:军事演习。代号:巴比伦行动。
战争的机器已经开始运转,但却被装上了”消音器”。极善此道的以色列人知道,唯有隐蔽性最大的突袭,才能获得最大的成功。尤其是这种”高技术、低强度”的”外科手术”式战争,只有实现突然性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先发制人所具有的优势。
按照霍菲的要求,早已潜入伊拉克的”摩萨德”特工,从巴格达发来了”一切正常”的密码电报。在那个至今仍不为人知的秘密制高点上,通过一架西德”蔡司”公司制造的高倍望远镜,距巴格达东南32公里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里的一切,全都被”摩萨德”一览无遗。
除此之外,一个精干的特别爆破小分队正秘密向那里靠近,万一飞机轰炸未能彻底摧毁反应堆,那么,剩下的“活”将由他们乘乱进行。
天上,地下,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已经织好,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在劫难逃了。
像以往一样,以色列对”巴比伦行动”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除贝京和几个巴比伦行动计划的制定者外,绝大多数以色列人都被蒙在鼓里。
6月7日是星期天。下午,贝京让秘书发出一个通知:内阁全体成员下午5时到他的官邸聚集。
下午5时整,所有以色列内阁成员按时抵达贝京居所。他们陆续在会客室中落座,并不时地窃窃私语。他们在猜测这位总理大人把他们叫到家中来的原因。
不一会儿,贝京从大厅旁的私人书斋中走出来,面色严峻。他冷冷地告诉部长们:就在他谈话的这个时候,以色列的f-16和f-15飞机正向东朝伊拉克飞去,目的是摧毁巴格达郊外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
尽管这些部长们对贝京要袭击伊拉克核反应堆的意图早有耳闻,但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机群继续急速飞行着。
带队长机率14架飞机编队爬上8000米高空,尔后,从把沙特阿拉伯与埃及西奈半岛自然分开的亚喀巴湾最北端,沿约旦-沙特边界,经恰卡勒-木道瓦拉-哈拉尔阿马尔一线,循着预定迂回航线向东北飞去。
飞在编队最前面的巴哈里瞥了一眼舱外,几朵晚霞正向后掠去,机翼下方就是西奈半岛的尽头。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的了。作为参加过3次阿以战争的老兵,就在这里,他曾与阿拉伯国家的空军展开殊死的战斗。至今,在他的左臂胛骨里,还有1颗埃及高射机枪子弹的弹头。如今这里钻塔林立,在这看似荒瘠的沙漠下面,涌动的可都是无价的石油。正是为了争夺这块土地,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在这里已经厮杀了1/3个世纪。
由于实行全航程无线电静默,耳机里,只有机群左侧20000米上空飞行的电子干扰机发出的”咝咝”电流声。再过一会儿,这架e-2c”鹰眼”式预警飞机就将与机群脱离,沿以色列-约旦边境作往返巡逻飞行。从它那功率强大的电子吊舱中发出的有源干扰信号,将会使叙利亚和约旦所有的苏制雷达出现”迟钝”。这样,在它们的雷达扫描器上,由这14架飞机密集编队所产生的反射波投影,仅相当于一块带电的高空积雨云。
飞机飞到约旦-沙特边境的卡夫镇上空时,耳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频率极高的快速发报声响。按照预先的规定,这是基地指挥部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暗号,告诉他们:在伊拉克方面,一切未见异常。
巴哈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踏实多了。下面的事,就是如何应付沙特空中警戒区值勤官的查询。他知道,在沙特由美国引进的最新式的雷达监测系统面前,一切干扰都是无效的。
果然,没多久,在国际通用的应答频道上,出现了沙特空中管制官的英语询问。很显然,沙特警戒雷达已经发现了这些空中不速之客。
然而,巴哈里并不惊慌,极老练地用流畅的英语回答道:“约旦空军,例行训练。”沙特空中管制官信以为真了,这是因为沙约两国素来关系友好,两国军用飞机偶入国境是常有的事,况且此时14架以色列战机已涂上约旦空军的标志。
巴哈里在确认沙特阿拉伯已经不再注意他们这批”约旦空军”之后,用”黄沙丘”这句暗语,向总部发回了表示飞行顺利的密语电报,以色列空军总部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可了解飞行编队的飞行情况。
尾随的kc-10a加油机左翼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信号,这是加油机悬垂着的加油管上方的红色指示灯。为了保持静默,空中加油只能由事先约定的灯光信号进行联系。在能见度大大降低的暮霭中,以军飞行员完全凭借平时练就的高超技术,完成了别人白天都感到困难的动作。
6时10分,突击机群飞临伊拉克领空。为了保持袭击的最大突然性和防备遍布伊拉克的苏制”萨姆”导弹,以色列机群又拿出了它惯用的低空突防战术。只见巴哈里一推操纵杆,紧随其后的另外13架战机骤然降低高度,钻进伊拉克雷达的”盲区”。
空袭,将从离地几十米的”一树之高”开始。
6时30分,经过整整90分钟的飞行,以色列机群准时飞抵目标上空。从空中望去,整个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工厂像一具凝固的塑像,在落日余辉的映照下,白色的建筑群与周围的景物呈现出对比强烈的反差。以色列飞行员们惊喜万分,触摸投弹按钮的手指开始发痒。
按照袭击方案,担任攻击任务的8架f-16战斗轰炸机迅速爬升至600米高度,转舵由西向东,进入轰炸航线。而6架f-15战斗机则上升至5000米高空,警惕地注视着伊拉克空军的动静。
以色列选择这个时间进行攻击是颇费了一番心机的。此时,飞机自西向东背着阳光发动攻击,视野清晰,可以准确投弹,保证命中精确度。而驻守厂区的伊拉克防空高炮部队,却只能对着阳光射击,准确性必然大打折扣。待轰炸结束,即将降临的夜幕又可成为以机摆脱伊拉克截击机群的最好屏障。
攻击的第1枚炸弹是由带队长机巴哈里上校投下的。这枚高爆激光制导炸弹,从距反应堆堆体550米的空中径直落下后,由重力加速度产生的巨大动能,使炸弹垂直贯穿了敷在反应堆堆体顶层厚达数米的防爆水泥隔层,引起了反应堆主体内部猛烈爆炸。
紧随其后的另外7架f-16,依次飞过带队长机的中心投弹点,投下了14枚炸弹,全部准确命中目标。
直到这时,伊拉克防空部队才如梦初醒,防空火炮开始还击。苏制6管速射高炮的串串火舌,在空中交织成数道弹幕,硝烟和横飞的弹片充斥半个天空,附近居民门窗的玻璃全部被震碎,人们像往常躲避伊朗飞机空袭一样,纷纷躲进防空掩体。
从第1波攻击中冲出的以色列机群,此刻又绕回了背向阳光的西方。附近伊拉克空军机场正在开晚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飞机升空至少要20分钟。于是,巴哈里决定,把担任警戒掩护的另外6架f-15战斗机也投入轰炸编队。
接到巴哈里的命令,6架f-15转眼间就从5000米高空冲向地面,加入了第2波攻击。一枚枚激光制导炸弹沿着激光波束向目标飞去,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摧毁反应堆主体之后,以色列机群按预先分工,开始从不同角度,对反应堆附属设施进行破坏性轰炸。随着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响,1架f-16用火箭助推侵彻炸弹击中核反应堆另一侧的埋在地下6米深处的核废料存贮罐,巨大的烟柱立刻冲天而起,浓烟席卷烈焰,火柱高达数百米。
6时45分,16吨炸弹被倾泻一空,伊拉克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已经荡然无存。
随着巴哈里一声令下,14架飞机垂直爬入高空,踏上了返航的归程,它们身后,夜幕开始降临。
在高爆炸弹的成千上万块金属颗粒迸击下,伊拉克核反应堆的”心脏”部位--生产铀238的重水堆机房已成一片废墟。巨大的粒子射线屏蔽钢罩被撕成几截,歪七扭八地躺在残垣断壁之中,安放巨型计算机的中央控制室房倒屋塌,千疮百孔,缕缕黑烟随着晚风四处飘游。
3天后,在一片晦暗气氛中,法国援建团由巴格达登机回国。临行前,援建顾问团团长与伊拉克总统侍从室主任通了一次电话:”重建反应堆需要5亿以上的美元和大约5年左右的时间,如果伊拉克政府能够确保安全的话。”还未等对方回答,这位团长挂断了电话。
6月8日早晨,一叠由美国卫星传来的照片送到了以色列总理贝京的办公室。照片表明,造价数亿美元的反应堆的全部选定目标均被彻底摧毁。
贝京站了起来,他拍了拍站在身旁的艾弗里将军的肩膀说道:”巴比伦行动向世界表明,以色列决不允许一个怀有敌意的阿拉伯国家拥有原子弹!”
以色列说到了,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