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你进去又有何用,还是耐心再等等吧,夫人经受这么多磨难也熬过来了,她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关难不倒她的。”
华洪劝阻着他,却感觉到掌心间男人颤抖着的身子,华洪一惊,望着殷臣的神色间带着一丝的怜悯:这个男人,是真的在害怕。
梧桐院的大夫与产婆匆匆赶来了---可里头的女人依旧不停地痛呼着,似在承受比炼狱还要的酷刑还要让有难以忍受的痛楚,情况---似乎依旧不见有起色。
接下来,不停有丫头捧着满是血水血布的水盆进进出出,殷臣的心一阵透凉―――她流这么多血,该怎生是好啊?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殷臣才知,竟然已经将近三个时辰了,她被折磨了足足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每一刻都是如此的漫长―――
三个时辰了,他不由得有些绝望。
这时,里头的痛呼声一声比一声更为急促,他情急之下,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前一把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啊―――”这一声痛呼比方才更为凄厉―――,几乎夺去男人的呼吸。
“君儿―――”他冲着里头大呼一声。
“哇哇哇―――”一阵童孩的哭声响起来。
“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母子平安---”产婆惊喜地向众人宣告着。
刚降生的婴儿从母体中受了无尽的痛楚,不停地哇哇哭着,向世人宣告他的到来---
殷臣看了一眼这血淋淋的、小的可怜的孩子一眼,并急急的冲上去,一把将无力地躺在榻上、脸色惨白的女人抱在怀中,他那不断收紧的双臂彰显了他的激动。
“君儿---君儿---”怀中人儿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汗水湿透了、那身子没有一丝力气,模样令人心痛。
“夫君---”她低唤他一声,声音气若游丝。
殷臣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一脸关切地追问道:“君儿,你还好吧?”
她强打起精神来,冲着他轻轻一笑,那强撑的笑容让殷臣心痛之极。
产婆给孩子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将孩子抱了过来,欢喜地给两人报喜道:“庄主、夫人、是个大肥小子---长得可俊了。”
宁静君抬眸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孩子已经不哭了,双眸紧紧地闭着,脸蛋皱皱的,像个老头子,她轻轻一笑,她知道产婆是说好听话,这刚降生的婴儿哪有什么漂亮之说。
她对着守在她身旁的男人喃喃说道:“太好了,琛儿有弟弟了。”
殷臣轻轻点头,他不是不想抱抱孩子,可他的心却记挂着这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女人,于是对产婆交待道:“去,将孩子抱出去给奶娘好生照料着。”
“是---。”
吩咐完毕,他的注意力又重回女人身上,那双手紧紧地与她的手交握着,女人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夫君,我累了,我想睡---”
“睡吧,为夫在这里守着你。”
女人含笑闭上了双眸,没一会功夫,已经沉睡过去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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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给女人清洗了身子,换上了被褥,看着女人那沉静的睡相,殷臣的心这才渐渐地镇定下来---
他望着她苍白的睡脸,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柔夷。
殷臣知道,如此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再让她承受了。
“君儿,好好睡吧!”他在她耳边低喃着。
“让我进去---放开我---”门外传来一阵的骚动。
深怕将睡梦中的人儿吵醒过来,殷琛急急地望着女人的脸孔,她却依旧睡得香甜,那雷打不动的模样看来当真是累极了。
外头的骚动依旧,殷臣铁青着脸走了出去,见一名守卫拦截着害他妻儿的那罪魁祸首,此刻那女人还不停地冲着两名守卫拳打脚踢,龇牙咧嘴的嘴脸甚是让人生厌,她那吵闹的神色也极是凶悍。
殷臣一脸厌恶的深锁眉头,他深怕这吵杂声影响到房中的人儿,并轻轻的将门合上了。这才冲着几人喝道:“我不是已经下令要将这女人赶出去了吗、你们怎么让这她进来这里了,如此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两名守卫闻言,不由得一惊,赶紧回禀他道:“庄主,是属下办事不力,可这女人难缠得很,非但不肯出去,还嚷着要见庄主你。”
姚喜一见殷臣,并悲悲切切的冲着他大声哭喊道:“夫君,夫君---妾身有话要说,请你让我将话说完。”
殷臣阴着脸看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你作的孽,还有脸过来。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不是---不是---”姚喜急急的摇头否认道:“妾身不是有意的,是她那叫兰儿的丫头对我无礼在先,我是---我是---我是想教训那无礼的丫头,才不小心伤着她的。”
殷臣双眸顿时闪过一丝的寒光。
这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死性不改,强词夺理,他都懒得理会她了,不由得冷冷地下令道:“拖下去吧,这女人,永远不准她进入殷家的地方---。”
“是---”两名守卫一听,就直拖着姚喜往外走去。
姚喜大惊,拼了命的挣扎着,回头冲着殷臣凄厉地喊道:“殷臣,我是你的女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如此绝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