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凶,从小到大,枫红鸾也没有受到过父亲这样严肃的“对待”,一下蒙住了,尚未反应过来说句话,但听得枫城语气更为严厉:“既你都听到了,把我现在就告诉你,和晋王断了联系最好,若是私下依旧往来,就不要怪爹爹家法伺候,从小就不该对你如此宽松,才会让你养成这样的性子,晋王此人,你方才应该听到,若然你执意就嫁给他,我就让你初一出嫁,初二回来奔丧。”
心头大颤,枫红鸾都是声音都不能稳定,颤动着声线:“爹爹,何故不能成全我们?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的啊。”
“你了解他多少?还想真心喜欢,你和凌澈,彼时可也不是真心喜欢,到头来呢?”
提起凌澈,枫红鸾心头猛然一震:“爹爹,凌澈是凌澈,泓炎,他不是凌澈。”
“你无需多言,这桩婚事,我绝对不会同意。”
“爹爹……”枫红鸾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气枫城,她只觉得今日的爹爹,不可理喻到了极点,她气急败坏的看着枫城,也失去常来的理智,“爹爹难道是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以为泓炎如同传闻那样不堪?爹爹从未接触过泓炎,你怎知道泓炎为人如何,如若爹爹你一味相信外头传言,那难道你就不相信你女儿我的眼光,对,我是眼瞎心盲,单纯愚钝,才会被凌澈所骗,但正是因为的我经历过凌澈一事,考虑才更为周全,泓炎为人如何,不需要旁人来告诉我,我只知道,在我心里,他和凌澈不可同日而语。”
“闭嘴,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吗?我说了,你无需多言,这桩婚事,我绝对不会同意。从今日起,你哪里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呆着,来人。”
“是,将军。”
“把小姐给我看住,从今天开始,不准她出星动阁半。”
“爹爹,你……”
“红鸾,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就算是皇上以权相压,我也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如意郎君,比比皆是,晋王非你良人,你若是执迷不悟,那就是存心和爹爹作对。”
枫红鸾一言不发,只是面孔冰冷若霜,眼底一片不甘心的恼火。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一切本都按部就班,原本以为守得云开,没想到那乌云背后,却是重重山峦,一眼不见边际,黑漆漆一片,压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枫红鸾如何也想不到的,和泓炎最大的障碍,居然会是从来都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
她以为,过了皇上那关,她和泓炎从此再无障碍,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如今却哪料想,一波未平,一波再起,而这波浪,却是她父亲挑起。
自从那日争吵不欢而散之后,枫红鸾被十二个时辰看守起来,除了枫府之人,其余人不得靠近,枫红鸾终日郁郁,不得其解,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样对她。
她和泓炎两情相悦,父亲非但不成全,居然还棒打鸳鸯。
此等作为,只叫枫红鸾觉得陌生至极。
她认识的父亲,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之人。
被软禁的第二天,何吉祥同董氏就一道儿来看她,因为此次求情被拒之事,对泓炎面上无光,而泓炎毕竟是王爷,是皇族,若然叫外界他纡尊降贵亲自上门提亲,却落了如此结果,那必定让红颜怒蒙羞,让皇族蒙羞,所以枫城和枫红鸾心头都有数,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和外人透露半分,即便是留香,枫红鸾也之说自己是顶撞了父亲,才被父亲软禁起来以作惩戒。
董氏和何吉祥过来看她,自然也免不了问起她是犯了什么错,才让她爹爹这般生气,居然把她软禁起来,不准她踏出行动阁半步。
枫红鸾自然知道她们那种八卦心理,便只是模糊的诌了个理由:“我想要做件事儿,爹爹不让,我冲爹爹发了脾气,爹爹说这些年是对我太好了,所以养就了我的坏脾气,爹爹勃然大怒,把我软禁起来,让我好好反省。”
即便她如此回答,何吉祥却依旧要刨根问底似的。
“爹爹素来不和你置气,从小疼爱有加,你要如何爹爹便让你如何,这次到底你是要做什么事儿,爹爹居然会不允,而且会气的把你软禁起来。你同姐姐说,姐姐和二娘也好帮你在爹爹面前说说好话,你是自由惯了的,这样终日的关着,终有一天要闷坏身子。”
枫红鸾沉沉叹息一口,巧妙避开问题侧重,只捡取了后半句接话:“罢了,姐姐和二娘无需为我操心,我也不想去求他,关着也好,就这样呗,好在有姐姐和二娘还愿意过来陪我聊聊天,也总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只是可恶了爹爹这样关着我,我不好出去给姐姐张罗那门好事,姐姐,你且等几日可好。”
何吉祥面色微微一红,董氏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好事,笑问道:“姐妹之间,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二娘?”
何吉祥不同董氏说,便是因为事情尚未有着落,同董氏说了,若然枫红鸾不能促成这么婚事,岂不是让董氏白开心一场。
不过现在董氏闻起来,何吉祥就羞答答的把这么亲事说与了董氏听。
董氏闻言,喜上眉梢,脸上是压不住的欢乐。
却是,这么婚事,若然是以前的何吉祥,也顶多是门当户对罢了。
可现在的何吉祥,可就真是高攀了。
眼下,稍微能让枫红鸾心底畅快些的,也就是看到何吉祥和董氏这样欣然的眼神了,她们现在越高兴,以后就会让她们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