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为了她平息战火
北欧炎弘震惊地看着她。
他从来,没有,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她爱慕他的话,哪怕是一句喜欢,她也没有说过。
他一直认为,她爱不爱他没关系,只要她这一生都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可如今,听了她这话,他突然觉得,他为什么不要她的爱呢?她明明是爱他的,为了他,她都愿意殉情。
他忽地一笑,柔情绵绵地喊,“歌儿。”
曲尚歌狠狠瞪他一眼,“你闭嘴。晚点我再跟你算帐。学别人去决斗,你以为你很有能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想过我要怎么办?”
北欧炎弘摸摸鼻子,用手指指着赫连均策,“是他要跟本王决战的,这事关男人的颜面,本王焉能不应?”
曲尚歌抱胸挑眉,“男人的颜面?”
她忽地一笑,“好,你们两个都是大男人,都要男人的颜面,那你们继续打吧,我走了。”
北欧炎弘心下一慌,忙拉住她,“我都说了,这不是我挑起的,是赫连均策。”
赫连均策咬牙瞪着他,“不是你攻了我莫讫那么多城镇,我会找你单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北欧炎弘单手搂住曲尚歌的肩膀,生怕她走掉,他扭头,看着赫连均策,“本王攻你城,还不是因为你先派兵闯我潼关,你不挑起战争,焉能有这么多事!”
赫连均策被他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曲尚歌看着他道,“你很想得到北欧的江山?”
赫连均策生气地瞪着她,“你明知道我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曲尚歌道,“你之于我,是最难能可贵的朋友。”
可赫连均策想要她,他不要她只做朋友,他要她做爱人,做妻子,做一生都相濡以沫的人。
但是,曲尚歌选择的人不是他。
赫连均策又看着她微凸的肚子,他觉得自己心口在滴血。
他问,“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我与你相识的时间比他早,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岁月也比他多,而我爱你的心,不会比他少半分,为什么,你要嫁给他而不嫁给我?”
大抵,男人对于没有得到手的心心念念的女人都有一份固执的执念,赫连均策就是这样。
从与她相识,相交,相结,到最后成为莫逆之交,他们在一起度过很多个夜晚和白天,曾经执手笑看江湖,谈笑风声。
在不知道她是定国公府的九小姐之前,他还在琢磨着,如何以他一个太子之身,娶她一个江湖出身的女子为妃。
后来,得知了她竟是定国公府里的九小姐时,他就想到了和亲。
所以,他以太子的身份去了北欧,提出和亲。
可那次,她被赐婚给了北欧炎弘。
又恰逢他父皇病危,国内局势不稳,他只好提前回国,以至于,错过了夺回她的最好时机。
所以,是晚了一步,就晚了一辈子吗?
赫连均策苦笑,“是因为我不够优秀?”
“不。”
曲尚歌道,“你很出色,是个正直的朋友,也是个好皇帝,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人可取代你的位置,但如果,你连这个位置都不想要了……”
“我知道了。”
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只要是一席之地,他都不会空手腾给他人。尤其是,某个人!他在曲尚歌心里占多少位置,北欧炎弘就会少多少位置。
所以,他怎么会不要?
曲尚歌听他这么快速地截断她的话,缓缓道,“那就不要再挑起战争了,你不舒坦,别人不舒坦,还惹得百姓受苦。”
赫连均策手一伸,将龙剑收回,他答应她说,“不会再有战争了,至少,我在这个皇帝的这个宝座坐一天,就不会跟北欧开战。”
说罢,转身,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挑眉笑道,“你的夫君,北欧邪王,他那个邪字不是白白来的,他手中的幽冥剑,掌地狱九层鬼气,小心你生出来的世子,是个小魔王。”
说罢,这次是真的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给北欧炎弘挖个坑。
北欧炎弘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曲尚歌的侧脸,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保证,“不会是小魔王。”
曲尚歌扭头看着他,“我刚刚看到了。”
“什么?”
“你那幽冥剑所召唤的地狱鬼气。”
北欧炎弘面色一紧。
曲尚歌摸着肚子,口吻略带奇怪,“他一进到鬼气范围内就似乎格外的兴奋,在我肚子里蹦跶的特别欢,疼的我连腰都站不起来了……”
北欧炎弘立马道,“等他出来了,本王定要好好教训他。”
曲尚歌瞪眼,“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本王知道自己的重点是什么。”
他搂住她的腰,抱住她的头就吻了下来,越吻越深,直吻的曲尚歌站立不稳,揪住他的衣领子,他才将她轻轻抱起来。
抱起来后,眉心一蹙,“重了。”
曲尚歌顿时就笑了,“都多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比之前重,要是没有之前的体重重,那还得了?”
北欧炎弘怔了怔,道,“爱妃说的极是。”
说罢,又问,“你是怎么来的?”
“坐马车。”
“马车呢?”
“在西域境外。”
北欧炎弘抱着她出境,看到戚怀,他也没理,戚怀倒是认真地给他打了个招呼,看到马车后,他直接抱着曲尚歌上马车,冬晴自然是很有眼色地下了马车,跟戚怀一起,坐在了车厢外面。
马车内,北欧炎弘靠在车厢上,曲尚歌被他抱在怀里,因为曲尚歌怀孕的关系,北欧炎弘把她抱的很稳,但呈面对面的姿势,他闭着眼,慢条斯理地吻着她的唇,一只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时而欢快的蹦跶。
解了相思之渴之后,北欧炎弘摩挲着她发红的唇瓣,问,“你刚说的话是真的?”
曲尚歌问,“什么话?”
“你说,若是本王死了,你就带着小世子殉情。”
曲尚歌眨眼,“我刚有说过这种话吗?”
北欧炎弘冷目一瞪,“你别想耍赖!本王听的清清楚楚。”
“王爷听错了。”
“那你再说一遍。”
曲尚歌悠悠一笑,贴着他的耳畔说,“王爷威风地要一对一跟别人拼生死,你管我殉谁的情。或许不是你呢,啊!”
北欧炎弘捏了一下她的小腰肉,警告道,“除了本王,你敢殉谁的情,本王让他到了地狱也不得安全。”
曲尚歌冷哼,“野蛮。”
“那也是你给逼的。”说罢,又吻住她。
曲尚歌任他吻着,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时而昏睡,时而要喝水,时而又要吃东西,可谓是折腾死个人了。
可是,北欧炎弘抱着她,伺候着她,竟是欢喜莫名,甘之如饴。
一踏上北欧的土地,戚怀就隔着帘子问,“王爷,是回潼关还是回皇城?”
“皇城。”
“是。”
戚怀往皇城的方向赶。
一回去,北欧炎弘就抱着曲尚歌下车,一路抱到冷霄殿,放在大床上。他们是晚上赶回来的,所以,一把曲尚歌放到床上,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北欧炎弘却没睡,他吻了吻她的脸,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进宫去了。
皇帝正等着他呢,他一来,他就说,“莫讫退兵了。”
“臣弟知晓,臣弟进宫是想跟皇兄说,歌儿她怀孕了,臣弟要有子嗣了。”
皇帝,“……”
所以,他一脸兴冲冲地来见他,就是说他的王妃怀孕了?怀孕了不能明天说吗!这是什么紧急事吗!用得着特意写信回来,让他等他半夜吗!
皇帝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脸色不太好地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午时过半。”
“所以你让朕等你大半夜,就是听你说一句,你的王妃怀孕了?”
北欧炎弘怔然道,“这难道不是大事?”
皇帝冷他一眼,“生了才是大事。”
北欧炎弘摸摸下巴,“皇兄所言极是,臣弟现在就回去,片刻不留地守着她。”
皇帝,“……”
这还是他那个不近女色,阴冷嗜杀的弟弟吗?!完全不是了,这么护他的王妃,哪里不近女色了?
皇帝郁闷地想着,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天气,又郁闷地想着,他还睡屁觉了!
北欧炎弘一回到邪王府就立马把周嬷嬷叫了过来,问她一些有关女人怀孕以及生产的事,周嬷嬷一听这话音,立马问,“王妃怀孕了?”
北欧炎弘笑着点头,“嗯!”
周嬷嬷立刻大喜,“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多久了?”
北欧炎弘道,“四个多月了。具体天数本王不太知晓。应该是四个月零八天。”
周嬷嬷就说了一些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从衣食住行等方面,一一详细地说明,说罢,又道,“切记不能颠簸,不能劳累。”
北欧炎弘轻咳一声,挥手让她下去了。
他回到卧室,但是睡不着,兴奋的睡不着,他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可是,没有人分享,而这种心情,别人分享也分享不来,所以,他就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曲尚歌的睡颜。
看着看着,自己在那里傻笑。
此刻这个冷霄殿里没人,要是有人,看到堂堂邪王竟然这般傻笑,绝对能吓死一票子人。
而这难得一见的笑容,只怕是除了曲尚歌,谁都看不到。
曲尚歌睡觉的时候很容易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肚子里的小宝宝特别能吃,往往她刚吃罢饭没多久,这小东西又饿了,所以,当北欧炎弘傻笑的时候,听到曲尚歌呓语说,“饿。”
他连忙又把周嬷嬷传来,一脸紧张兮兮地说,“王妃饿了,你快去弄点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