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身边亦带着小厮护卫,两拨人相聚一处,倒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正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呢,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叫:“不好啦,有人抢娃儿啦,求你们快救救我儿子啊。”
这是遇上拍花子了?
往年灯节,总要丢上几个孩子。
云朝赶紧让护卫们护好几个小的。
有人在眼前丢了孩子,他们既遇上了,却也不能不管。刘琛眼光一厉,对花红柳绿几个道:“派人去追,妈的,竟然有人在咱们几位小爷面前抢孩子,翻了天了!”
总兵大人家的纨绔小衙内气质立显。
古今中外,人贩子都是最可恶的。云朝也是大怒,说起来,当初她,不,是原身明珠,便是被所谓的“人贩子”给“拐”走的。
云朝忙叫了正护着蔚儿夕儿的墨璞:“你的速度快,去把孩子给追回来。”
墨璞应了一声,身影便越过众人,消失在人海里。
刘琛想了想,觉得盱城县这样的地方,不怪人贩子猖狂,水陆交通都极便利,只要出了城门,再想把人找回来,便难了。
他因插手过漕帮的事情,对漕帮的情况倒也熟悉,便拿了他的名贴,派了小厮去找盱城县漕帮堂口的负责人:“就说小爷我说的,如果拍花子借着水路逃了,我惟漕帮的人是问。”
又着人去县衙里,派人守好城门。
因是元宵节,解了宵禁,城门夜里不关。若是人贩子连夜出了城,还真没办法。
码头和城门都守好,他就不信这些人贩子还能插翅飞了。
因出了这样的事,一行人都没了再逛的兴趣,且护卫虽不少,云朝也怕个万一,刚好一问刘琛几个,虽然在街上吃了些东西,可赶了半天路,还未正经用晚膳,便拉着人去了新万福。
刘琛几个倒是找好了客栈,云朝也就未请他们一处去九婶的别院里,要不半夜还得折腾一回,倒不如住客栈里方便。
到了新万福,进了早就订好的雅间,男女虽分了席,云朝却和刘琛找了个隔间说话。
刘琛道:“刚才人多,也不便与妹妹细说,我来还为着一事,想问问妹妹。”
“什么事?”
刘琛道:“是我的亲事,我爹和我娘只我这么个儿子,亲事上头便慎重了些,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还未定亲,实在是清江府也没有合适的人家。且我爹娘的意思,也想我在京中找门亲事。年前倒是有人给我爹写了信,你也知道,我爹以前在军中,因此和四公八侯也有些接触,上回我又得了飞将军的眼,保定伯杜家便托人给我父亲写了信,想把他家的嫡幼女说给我。我爹这些年都在清江府,对京城的事情不太了解,想着妹妹在京城待过段时间,兴许见过保定伯家的姑娘,我娘说若着人去京城打听姑娘如何,还不如问妹妹呢。我刚好也要来看望妹妹,就与我娘说了,也不必写信过来,我亲自问妹妹。”
云朝还真没见过保定伯家的小姐。
不过四公八侯家的情况,她多少了解些。保定伯杜知节是荣国公陈老公国的老部下,和陈家走的极近。说是以陈老国公马首是赡也不为过。而陈老国公这人虽然看着粗豪,其实是个心思极深的。
除了辅国公府因是刘瑜和云朝的外祖家,与秦王府的关系撇不开外,秦王府和余下三公八侯的关系都一般,平时并无往来。
但那也只是云朝的爹秦王自己,刘瑜因和几家的小辈小时候有过接触,虽不算多亲近,但却俱有往来。尤其待永定侯府的费晨费时兄弟两,还有靖安侯府的蓝家兄弟、永春侯府的虞家兄弟明显要比别家要亲热的多。
云朝和这几家的小公子和小姐们便也要亲近的多。不是因为这几家的小公子和小姐特别与她合得来,而是看她哥的意思。
哪怕她哥并不干涉她的交往,可云朝也不傻。政治上的事情,她不懂,但至少知道要跟着自己的哥哥走。
而这些人家里,大哥最不奈烦的,莫过荣国公府,平时的四节八礼的都不与荣国公府走的。
云朝想了想,道:“我不太清楚保定伯府的情况,对他们家的姑娘也不熟,兴许在宫里见过,只是没印象。别说保定伯府了,琛哥哥兴许不知道,但大伯肯定知道,保定伯是荣国公的人,我们秦王府与荣国公府也没有走动,何况保定伯府?因此还真没机会接触保定伯府的姑娘。”
说到这里,云朝还笑了一下:“说起来,我与荣国公府还有点过节,我曾打断过荣国公府的小公子的胳膊,荣国公那老东西跑到皇伯父面前狠狠的告了我一状,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我还有我爹和我哥呢。虽然被我皇伯父给训了一回,不过我也没吃亏,我爹亲自打上了荣国公府的门,后来荣国公不得不赔了一万两银子给我,还送了好些东西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
刘琛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这小心灵还会受伤?把人荣国公府的小公子胳膊都打断了,胆子够大,手也够狠啊。
不过,云朝的意思他也明白了。那就是秦王也罢,刘瑜也罢,都和荣国公府不对付,且肯定不只是因为云朝和荣国公府有过节的原因。
保定伯杜知节既然是荣国公的人,而他又是铁了心肯着刘瑜混的,这门亲事显然就不合适了。
亲事倒没什么,刘琛皱了一下眉,道:“也不知道保定伯怎突然托人来说媒,我爹不过是一府总兵,我这个宗室子在宗亲里也是排不上号的。”
云朝心道,要不然想和你结亲的,就只是个伯府幼女呢。只是话却不能这么说,便笑道:“这我哪知道?你爹都不知道的事,你来问我?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咱们老刘家的人本就不多,鋕大伯是一府总兵呢,清江府的位置又特殊,鋕大伯这个总兵和别人可不一样。勋贵眼里最重的,不就是兵权么?何况鋕大伯手中的兵权,是这么紧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