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说,公主姐姐是君,他们是臣。
他们见到公主要行礼,公主说的话要听,不能违抗,否则会被打板子。
可康儿心里忍不住想,他们都没有违抗公主姐姐,为什么也要被打手心?
静瑜没理会小奶包子们心里的想法,淡淡道:“既然都做出了选择,现在就可以去执行了。”
于是衍昭和胤然默默看了静瑜一眼,转身往她指定的暖阁里走去。
静瑜注视着他们小小的背影,眸心色泽微缓,对他们的选择并没有太过意外,但到底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虽然小孩子冲动不懂事,轻易说出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但起码几位皇伯伯都没有疏忽教导。
对于有损皇室尊严的事情坚决不能做,只怕他们之前下了那个赌注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话已出口,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这会儿明知只要愿赌服输就能免去惩罚,却仍然宁愿被罚跪和挨打也不愿意服从第一个选择,可见他们也是个骄傲的小东西。
下跪磕头跟被罚跪,虽然都是跪,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义。
目送着他们进了暖阁,静瑜道:“不必看着他们,本宫希望他们能做到无愧于自己,偷懒耍滑者,本宫也不会再另外给予惩罚。”
安平和青黛还小,不明白静瑜这句话里的意思,但是湛太傅却是听得清楚明白,心里不由抖了一下。
这个小公主……看着虽小,却绝对是个高深莫测的孩子,甚至于……是个无情的人。
她的意思很清楚,这些孩子的毅力和心性值得她高看一眼,那么以后必不会亏待,若是心性不行,意志也软弱,那么她以后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打手心的事情就交给太傅去做了。”静瑜慢慢抬眼,看向湛太傅,“您是太傅,他们是太傅的学生。扰乱课堂秩序,影响太傅上课,给太傅添了麻烦,太傅教训他们理所当然,本宫就不过问了。”
湛太傅点头,心道已经不必过问了。
连他自己都浑然没有料到,七岁的小公主朝这边一走,就如此轻易地解决了一桩棘手的事情——对湛太傅来说,的确有些棘手。
他们一方是皇室子弟,一方是公主的伴读,而且个个人小身手却不差,要不是静瑜亲自走这一遭,他可降不住他们。
“另外,这上书房只有太傅一人授课未免有些辛苦。”静瑜道,“本宫会另外再安排一个人过来,给太傅分担一下,也治治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不成器的东西……
湛太傅嘴角一抽,这话也只有公主敢说,给世子们授课的太傅可不敢这么大逆不道。
沉默了片刻,他道:“公主若想安排一人,老臣有个人想举荐一下。”
“太傅想举荐谁?”
“左都御史,风云涧。”
静瑜眉梢轻扬,看着湛太傅的目光中透着清晰的了然之色,似乎一瞬间就已明白了他举荐此人的用意。
风云涧,之前可是女皇陛下的得力重臣,轻鸾从左都御史上升任左相之后,风云涧取代了左都御史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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