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交待完后,接着说道:“刚才说到走水焙,完了之后,进行复焙,复焙时温度比之前的温度要低,先是在90度至100度焙一到两个小时。
再改低温70度至90度文火慢炖,武夷大红袍是慢慢炖出来的,不能有一点心急,文火慢炖,对于增进汤色,香气熟化,耐泡的程度有很好的作用。
顶级的岩茶用炭焙法才能把岩韵逼出来,这样的茶,茶汤才劲道,连绵不绝。”
冰儿娓娓道来,把大红袍的制作过程说了一遍。
邓三拿了几盒茶叶进来,对冰儿说道:“其他,已经让去买了,这是我们店里的武夷大红袍,金总让我先拿过来。”
冰儿点点头,示意邓三把茶叶放在桌上,“你再给取几个泡茶的壶和喝茶的杯过来。”
邓三会意,退下去。不一会,带着几个茶艺师一起拿了几套壶和杯进来。
等他们把壶和杯整齐的放在桌上后,冰儿说道:“你们不用出去,站在边上,跟着学一下。”
几个茶艺师点头,整齐的在边上站成一排,冰儿坐下来烧水泡茶,动起手,娴熟的做着事,嘴里却没有停下来,“茶青发酵程度轻重,火功足与不足,通过茶汤就能看出来的。
一般情况下,发酵度深,火功足的茶,汤色较深。而发酵轻,火功低的,汤色浅黄。也只有火功足的茶才能长久存放,陈茶的颜色会随时间加深。”
说完了,冰儿把打开的茶指给大家看,“这三盒都是武夷大红袍,现在就茶表相,你们看看,如果你不懂茶,你觉得他们好像是一样的。
如果你在行,你就能看出,这盒茶在色质上比其他几盒要逊色很多,这一盒稍好些,这盒更好些,但都没有顾部长带来的好。”
大家把头凑过来看看,经冰儿指点后。纷纷的点头,冰儿开始泡茶,把茶汤倒入不同的杯里的,“现在就更明显了,你们从汤色上观察。然后再品品”
“这盒茶是新茶,这盒茶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这盒茶不到五年,和顾先生带来的茶一比较,高低也就出来。”
顾均明心里一片赫然,眼前的冰儿,小小年纪,对于茶道,却有如此深厚在造诣,这么丰富的经验。这些或许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见得能掌握的奥妙,而在她那里却是如数家珍一般。他知道这世间有天赋异禀的人,这女孩子算是这一类人。
正当顾均明心里还在感慨之时,一个服务员送来了冰儿要的茶叶。
冰儿让人再送泡茶的工具进来,一会时间,把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茶泡了,冰儿指着十杯不同的茶说道:“这杯走水的时间长了,那茶复焙的时间温度高了。。。。
冰儿把每一杯茶不到之处指得明明白白,众人在她的指点下,只是瞬间,个个都像是懂茶的大师。
林玲见冰儿把每一杯茶分析得头头是道,对冰儿竖起大拇指,她是真的太服冰儿了。
冰儿对着林玲淡淡的笑笑,指着桌上的茶杯,对边上的茶艺师说道:“行了,把这些收走。”
茶艺师利索的收走桌上的茶杯,然后退出房间。
冰儿等屋子里安静下来后,接着打开了其他盒子,“这是正山小种,这是六安瓜片。。。。”她接着,把其他茶的名一一报来。
顾均明没有再问为什么,等冰儿一一介绍完后,问道:“我听怀山说你会古茶法,今天能展示一下吗?”
顾均明这次过来,主要是冲着冰儿古茶法来的。
冰儿点点头,“好,能的。”
于是,冰儿再次做了分茶,其他几人见过冰儿分茶,顾均明第一次见,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当冰儿把分好水墨丹青呈现他面前时,顾均明像做梦一样,好像自己去到斗茶分茶盛行的年代。
张怀山用手碰了碰出神的顾均明,“均明,怎么样?”
“难得,太难得,这趟来得太值得了。”顾均明感慨的说道,他找不到词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顾均明抿了半口茶,浓得有些粘牙的茶汤平缓他的激动的情绪。再抿上半口茶,才让心绪平复下来。
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难得的人才,太难得了,这么年轻,有这一身的本事,幸事呀。”
从冰儿开始分茶起,金城一直暗暗注视着顾均明的表情,听到顾均明和张怀山的对话后,金城的眼睛顿时一亮。
金城能在商场里混得风声水起,也是一叶知秋的人,从二人的对话和表情便知道,冰儿入了顾均明的眼,秦少鹏之前说的确认,算是通过了。
张怀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我们去吃饭吧。”
金城向门口的李翰东使了下眼色,李翰东立即会意的转身给方显打电话。
金城转头对林睿说道:“一会你和林玲一起过去吃饭,张部长他们晚饭后要回帝都。”
林睿会意的点了点头,知道时间的安排上有变化。
于是,几人一起陪着张怀山、顾均明到帝豪。
一路上,还是那辆保姆车,不同的是,这次冰儿坐后排,和金城并排坐到张怀山、顾均明对面。
短短十来分钟车程,顾均明比机场到市里时健谈了很多,脸上扬着亲和又慈爱神情。
回到酒店时,秦老爷子和刘长兴聊得正高兴,见他们回来的,秦老爷子爽朗的笑道:“怎么样?均明,冰儿的茶艺了不得吧?”
“嗯,相当了不起,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本事。”
“英雄从来就不关性别和年龄,英雄出少年的事,早就屡见不鲜的了。”
“秦老说道是,是我狭隘了。”
秦老爷子又是一阵朗朗笑声,对顾均明介绍刘长兴,一番寒暄后,大家入座进餐。
餐后,金城和冰儿一起把顾均明和张怀山送去机场,冰儿和金城一起陪二人坐到后排。
路上,张怀山让司机把挡板放了下来,冰儿看到放下的挡板,知道他们要说机密的事,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