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一大清早起来,金老爷子让她一块出去遛弯,老太太摇摇头,夜里没有休息好,全身乏得很,哪儿也不想走,老爷子见她不去,便独自一个人出门了。
老爷子出门后,老太太随后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阅,她的文化水平也就停留在能看看报,而且,报纸里稍微有些复杂的字,她都当白字看。
老太太翻到娱乐版时,看到自家孙子和那个女明星一起登在报上,老太太顿时怒从心起,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从霍老夫的寿宴至今,她千提防万提防,还是没有防住。
看了报纸上的照片后,老太太的心情极度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先是把一楼做卫生的小保姆小慧训斥一通,随后进到厨房,看到赵妈在整理厨房,又对着赵妈一阵数落。
数落完了赵妈后,还是很不解气。
于是,厉声对赵妈说:“你上楼去,把刘媛媛给我叫下来,这都几点了?还窝在屋里,真是没有教养,起得比我这个老婆子还起得晚。”
家里的人,见老太太发飙了,个个低头忍气吞声的做手上的事,大气不敢出。
他们是总裁请来的,金城知道老太太难伺候,所以给他们的工资要比别人家高出一倍来。
所以,大家看在钱的份上,任由老太太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只是,家里大大小小的保姆都很同情夫人,在保姆看了,他们要是受不了老太太的气,直接走人就是。
可是,夫人是老太太的儿媳妇,要受不了这老东西,得跟老太太的儿子离婚才行。
可是,离婚的话,好像又不大好,总裁的老子、总裁都是很好的人。为了老太太跟自己老公离婚,让儿子为难,很不值得。
赵妈是金家老人了,在金家工作了快十年,这些年来,金家的状况她已算清楚,很同情夫人的境遇。
赵妈极不情愿的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上爬,心里把刁钻的金老太太问候了一遍。
不过,她才上到楼梯的一半,刘媛媛手拿着浇花的喷壶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
多年来,刘媛媛习惯自个儿收拾自己的房间,不让佣人插手。
赵妈见到刘媛媛,勉强的笑道:“夫人,老夫人让我上楼请夫人。。。。”
赵妈边说,边对刘媛媛使眼使,告诉她,老太太又发脾气了。
金老太太看着赵妈上楼去找刘媛媛,这会看到刘媛媛出现在楼梯口,脸色黑得像锅底,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张口就骂:“这么大早上了,还在床上挺尸,还要人上楼来请你,你才下来?。”
刘媛媛站在楼梯口俯视一眼金老太太,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对自己进催眠,不用跟这个毫不讲理的泼妇一般见识。
金老太太确实是泼妇一个,年青的时候,她是三线厂里的一名女工。
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广大的解放军军官和成千上万的民工,在“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的”时代号召下建立起来的厂子。
应彩云就是那个时候,从农村直接进入到三线厂里工作,在厂子里时,应彩云以泼辣著称,不只是争强好胜,还擅长溜须拍马,成为厂子里一时的“红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应彩云认识了金建军,后来,和金建军结婚后,金建军作为军官,最终回到部队,而应彩云也就随丈夫到了部队。
刘媛媛面无表情的从楼上下来,把手上的浇花的喷壶顺手递给赵妈。
眼里平静无波,面上不带半点情绪的问道:“妈,你找我有事?”
金老太太最恨刘媛媛这副表情,这让她感觉到刘媛媛对她极度无视。
老太太怒气腾腾,手指着沙发区道:“给我到那里去站着。”
老太太是想让刘媛媛看看报纸上的报道,她要责问刘媛媛,她的孙子,为什么还跟那个戏子在一起。
被金老太太叫到沙发跟前骂,还被方显撞见,刘媛媛觉得很难堪,给自己的儿子丢人了。
她不知道,方显是金老太太打电话叫过来的,看着方显毕恭毕敬的立在老太太面前,听她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就为儿子心痛。
儿子花那么高的薪水请来的员工,被老太太这样吆五喝六,心里一阵阵难过。
方显面对老太太的疑问,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还是淡定的回道:“老夫人,当然是真的了。”
金老太太把边上的报纸递向方显,然后问道:“那这是什么?”
方显看着老太太递过来的报纸,心里暗叫不好。
昨晚金城和秦依依一起共进晚餐,被报道出来了,他是在去公司上班的路上,从广播里听到的。
但是,昨晚总裁确实住在休息室的呀,他也没有说谎。
方显接过金老太太手中的报纸,低头看了看,故作惊讶的看着金老太太。
说道:“老夫人,这个我不知道,最近公司的事多,我一直在公司上班,总裁下午出去了一趟,晚上九点回到公司和我们一起加班的,一直到十一点多,我才回去的,总裁在公司休息的。”
金老太太用手拉拉肩上的披肩,再看一眼方显,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跟你怎么说的,让你阻止他和那个戏子来往。。。。”
那样子,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大家族里的恶老太太训斥下人的做派。一副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样子。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怎么没有想到?我发工资请来的员工,要听老太太的话,来阻止我见谁?方显你是不想做了,对吧?你要不想做了,你回去就到财务处去领工资走人。”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的转头看向门口,谁也没有想到,金城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大家只见金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脸上阴沉如带冰霜,整个人散了出的冷气,好像使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里像带着寒光一样,冷冷的盯着屋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