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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一心盼着闺女儿子平安回家来,梁大智被打断腿也是刚接到的消息,“还不知道咋回事儿,不过听皮翠花说,好像跟唐家村的那个唐小姐的有关。不知道是谁勾搭了谁,惹了那唐家人。”
唐家村在龙溪镇南边过去,是个大村落,村里主要姓唐,其他的姓连姓苗姓张的姓雷的。但唐姓人最多,也掌管着唐家村。
一直跟窦大郎不对付的唐志嘉就是唐家村的富户,家里一百多亩地,镇上也有铺子。而另一户,就是唐秀才家,唐宛如就是唐秀才的闺女,因为家境不错,家里还买了两个下人伺候,村里人尊着唐秀才是个读书人有功名,跟官府打交道或者别的是都喜欢找他出面奔走说项。唐秀才也乐好助人,村人就称唐宛如为唐小姐。
窦清幽只听说过,倒是没见过人,“窦大郎今年都十八了吧?”她刚穿越那年,窦大郎打坏那个唐志嘉的墨玉镇纸回家要钱,她去卖了龙须面和豌豆黄拿了二两半银子送去学堂。那时候他就跟唐家的一个小姐勾搭在一起了。
梁氏撇嘴,“已经过完生辰,都算是十九了呢!”
那唐家的小姐只怕也不小了,如果窦大郎还念着那唐家小姐,她也没有亲事,窦家就该好好的备上聘礼上门求亲。
窦清幽让转运回头去打听一下唐秀才家的情况。
酿酒坊里还没下工,看到她和窦三郎回来,窦婶儿几个都纷纷打招呼。
虽然他们这些人也都学会了酿果酒,但自家果园里的果树还没长起来,外面的果子价钱死贵,又太难抢到,左右家里能抽出一个人手来做工,就能多挣一份工钱。梁氏娘几个也都厚道,工钱发的也多,他们反倒愿意到酿酒坊来干活儿。
窦清幽看了下那些正在酿造的梨子酒和葡萄酒,点点头,又看了先前酿成的,尝过味道,并不差,“娘的本事大了!这精酿的葚子酒味道醇厚悠长,很不错!”
梁氏嗔了她一眼,“说的好像没有你们,你老娘就成没用的废物了!我还能看不好一个酿酒坊!”
窦清幽喝着葚子酒,朝她竖起大拇指,称赞她厉害。
窦三郎笑着也都尝了下,“是非常不错!”
娘几个看了一圈,又看了龙须面作坊,一边说着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从山坡果园逛到了傍晚,才回家吃饭。
窦小郎又带了长生和梁五郎梁六郎回来,一块吃的饭。
窦清幽晌午就在观察庄妈妈,她见到长生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而长生也完全不认识她。不禁让她心里疑虑丛生。
家里的人倒是都没怀疑,只道她可怜,但命好被小姐救了,以后跟着伺候小姐,绝对过不差了。
庄妈妈认真的保证忠心伺候窦清幽,上刀山下火海,一条命都是窦清幽的。
梁氏就让她跟着伺候窦清幽了,新买的另几个下人,一个叫墨浓的以后跟着窦三郎坐书童,一个叫书卷的跟着伺候窦小郎,其他人暂时安排在家里和酿酒坊,龙须面作坊帮工,干活儿。
“咋会起了这两个名字?”窦清幽忍不住问。
窦小郎暗自朝天翻了眼,“秦少爷沐休过来试新酒,听我有了书童,说是教我给他们起名儿,到最后他们俩就变成了墨浓和书卷。他的小厮叫书墨,这就是跟着他的小厮起的名字!书卷还是我争取来的!”
书卷人倒是长的挺清秀,就是头发天生有点卷,窦小郎开始都叫他卷毛。对于卷毛和书卷这两个名字,书卷表示很喜欢现在的名字。
窦清幽噗嗤一笑,拍拍他的头,“书卷是挺不错的,三哥的也由他自己吧!”
窦三郎当即给墨浓改了名字,叫大运。随着李走运和转运走的。
“还不如人家起的文雅呢!”梁氏笑话。
“大俗即大雅。”窦三郎笑道。
梁五郎就说,“那我们也把司书的名字给改回来吧!是文雅了,叫着总不顺口!”
因为梁六郎年纪还小,梁五郎又在洺河畔住惯了,没人照顾,回到家攒一堆要洗的衣裳,念着要吃啥啥。黄氏就提议给他们俩买个粗使小厮,也好伺候俩人,跑个腿儿干的。
樊氏想他们住在学堂里,还要分出时间洗衣裳做杂活儿,窦小郎都有转运时不时跟去伺候,就跟梁贵商量买了个小厮跟着伺候。
梁氏听他们几个说着话,眼几乎不错窦三郎和窦清幽,催促着俩人多吃点,“吃完赶紧去好好睡一觉!”
困是真的困,窦清幽没多吃,怕吃太饱睡了不舒服,又让窦三郎把给几人带的小玩意儿分给他们,摸了摸小六,撑不住回内院楼上睡去了。
出门在外总不那么方便,虽然容华也极尽所能让她吃睡舒适,毕竟赶路时间多,又不是自己的家。睡到自己的床上,窦清幽熨帖的叹口气,“明儿个别叫我那么早……”说着就已经睡着了。
樱桃看看,把纱帐给她放下掖好,闩了门,她到外间踏上守夜。
这一觉睡得太沉,等醒过来,已经巳时正了,日头都快正头了。
二黑朝着她汪汪叫两声,就跟着她上楼下楼。
樱桃忙端了饭出来,说窦三郎去送村后山坡果园了,梁氏去酿酒坊了,让她吃了饭好好歇着。
窦清幽不是很饿,稍微吃了点,伸了个懒腰,到酿酒坊来。
大热的天,走路还不稳的小六由梁氏带着,正在教来学习酿酒的村人。之前说的是家里的酒酿坏了,她们家会负责再教。但窦三郎和窦清幽都不在家,只有梁氏一个带着俩娃儿。
杨里正过来建议,谁家没学会的,让再到作坊里学一回,也省的梁氏去教不方便。就给了二两银子,哪有都教他们了,还得上门指导的。
那些村人也都知道梁氏一个寡妇带着娃儿惯着酿酒坊和龙须面作坊不容易,窦三郎和窦清幽又随梁家去了南方,就自动上门来再学一遍。
窦清幽过来,接手了梁氏的活儿,给拿着酿坏酒的两家看了后,仔细又讲了一遍让他们注意酿酒时候的清洁和严格的步骤。
她本就比梁氏更精通,几句话就点明了他们酿酒的时候由于卫生不好,又保存不善,才让酒坏了的。
两家人听明白,又感谢了一遍,这才又去看了酿酒坊里窦婶儿她们挣酿的酒,“这地方就干净!我们回去也得弄个干净的地方,啥都弄干净了再酿!”
“尤其是夏天,天气炎热,虫蚁多,一个不慎,就坏了一坛子酒了。”窦清幽点头。
正说着,李妈妈蹙着眉进来回禀,“太太!小姐!那何有福又来了,说是又酿坏了,拿了酒坛子过来学习。”
“何有福……”窦清幽皱眉。何有福是杨凤仙的丈夫,他来学酿酒……
李妈妈就解释,“他们村的何老汉当初买了三十来棵果树,但因为他儿子去外面做工的时候被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孙子又得了大病,就把小果园卖给了何有福。之前规定的谁家转让了,连酿酒的机会也是一块转的,少爷和小姐走后,他就跟着其他村人过来学酿酒。前些日子就来过好几次,隔三差五来,说是手笨,酿的酒坏了,让太太多教教他!”
梁氏脸色拉长难看。
窦清幽一听隔三差五来,目光一冷,叫梁氏别出来,就随着李妈妈出来。
等离的人远了,李妈妈才小声又道,“这何有福对太太很谄媚,说话也轻浮,说啥和太太同病相怜的。又拿着买咱家果树,开办果园,以后要卖给咱三分之一的果子,他得学会酿酒,就屡次三番上门来。”
窦清幽出来,那何有福正等在外面,赶着一辆驴车,拉着两个坛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皮儿很白,有点吊白眼。见门开了,立马露出谄媚的笑。
李妈妈看见她,眼神就阴了阴,压低声音道,“怕真打了他,本来没事儿也打出事儿来了。”
窦清幽点头。
何有福看看她,长得标志穿的贵气,身边跟着丫鬟婆子,就笑着道,“这是四娘吧!我是何有福,我家前个月学的酿酒,这不总是酿坏,你娘说酿坏了,能再来学,直到学会。你娘说你们兄妹去南方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张口就叫窦清幽四娘,闭口就说你娘你娘,像是跟梁氏很熟稔般,不仅轻浮,而且居心不善!
庄妈妈厉眼喝了声,“哪来的狗东西!胆敢叫我们小姐的名字!走运!掌嘴!”
她喝的李走运都愣了下,忙过来。
何有福脸色也变了,“不就是叫四娘的!起了名字不就是让叫的。”
“他算什么狗东西!掌嘴!”庄妈妈怒道。
李走运也冷沉了脸,毫不客气的上来抓着何有福,啪啪啪几个巴掌,狠狠打上去。
何有福疼的直叫,一张白面皮儿的脸转眼就被打红肿起来,“是你们说酿坏再来学,直到学会为止,我来学,你们却打人!不就叫个名字,名字还不是让叫的!?”
“长辈亲戚乡里朋友能叫,你个杂种狗就欠打!”李走运人高马大,看他还还嘴,上来又打两个巴掌。
窦清幽冷眼看着,“李走运!你请了杨里正,在叫了大何村里正到他家里一趟,看他是真酿坏了酒,还是打着酿坏酒的旗号,来我们酿酒坊坏事,借机谋害的!查实之后,和窦家刁家赵家一起列入黑名单!”
何有福一听,急忙辩解,“我不是来坏事的!也不是借机谋害的!你们不能仇恨窦家,就对我也仇恨起来了!杨凤仙和窦传家通奸,我也是受害人!我和你娘同病相怜,都是受害的人!我一个寡汉带着娃儿也不容易,我不过想酿些酒,挣钱补贴家用!”
“补贴家用?难道你两个闺女逢年过节去窦家拿的还不够补贴家用的?”窦清幽冷呵。
李走运喊了个人,直接押住何有福,让转运去叫杨里正。
何有福还想狡辩,“我真的是来学酿酒,你们不信,看我车上的两坛子酒,我试酿的可都坏了!不坏我也不会来的!你们自己看看!不能冤枉我!我知道你娘一个寡妇带着娃儿管一摊子不同意,我跟她同病相怜,又咋会谋害你们的!”
“越说越放肆。”李妈妈也恨不得上去狠狠打他几个巴掌,打烂他的嘴。
李走运直接掐了他的脖子,“原来是个杂碎!你再敢说一句,我让你这辈子说不了话!”
他跟着从北走到南,也见识了更多,还经历了劫匪,胳膊上的伤都才刚好,对付何有福绰绰有余,旁边还有个人帮忙。
何有福吓的顿时不敢吭声。
杨里正很快过来,一块回来的还有去村后山坡果园的窦三郎,听了转运说的,窦三郎就怒沉于脸。
杨里正坐在驴车上,跟窦三郎道,“我离的远不知道,原来是打着学酿酒的借口来找茬儿坏事儿。这种浪荡之人,就该一次收拾到他再也不敢!”
看他过来,窦清幽过来跟他简单解释两句。
窦三郎点头,阴冷的看着何有福,“既然你们家屡次酿坏酒,那我就上门去看看,你们是如何酿坏的!”沉声吩咐李走运,“带着人,走!”
杨里正也忙招呼了人,跟着一块。
何有福有些害怕,想要躲了,却躲不了了,被几个人押着去了大何村。
到地方,杨里正就端出架势,找大何村的里正。
何里正出来,一听情况,看看何有福,立马就猜到他怕是打了梁氏的主意,窦秀才先前不在家,现在回来了,立马就收拾他来了,上来招呼了之后,说是何有福从何老汉手里转买的,这个他不太清楚。
窦三郎直接到了何有福家里。
李走运就去搜他们家酿的酒。
何有福的爹娘,急忙忙拦着,喊着不让碰,“你们不是官府的人,凭啥搜我家!?你们仗势欺人啊!”
“有何里正在这,你们说仗势欺人?”窦三郎冷眼看着他们。
那边李走运已经搜出来,好几坛子,不仅葚子酒,李子酒,还有新酿的桃子酒和葡萄酒。
因为杨凤仙和窦传家通奸,何家闹了起来,窦传家赔了二百两银子,算是买了杨凤仙。何有福刚开始虽然不太满足,但想着还有以后。时不时俩闺女过去找杨凤仙,然后得些好处。
谁知道以后却是没啥油水好处的以后,窦传家把银子都给刁氏和窦占奎拿着,他根本没啥银子,去了也就只得些吃食的玩意儿。再以后,窦家酿酒出事,连果园银子啥啥全都被梁氏娘几个又弄走了。更是啥也没了。
何有福就想到了梁氏,既然那陈天宝都能得了那么大好处,建了个大酒楼,那他也肯定能行!虽然梁氏是个老黄花了,他还年轻,不过打扮的好,看着也不显老。陈天宝都能啃下去,他也能!
但他又有些不敢,等窦三郎考中了功名,他就更加觉的得去啃梁氏这个老黄花。尤其是窦三郎和窦清幽都随梁家去南方了,家里只有一个梁氏,他又年轻长的也俊,过去稍加勾引,梁氏就算看不上他,不会想嫁给他,也会忍受不住寂寞跟他私通,到时候他就能从梁氏那里拿得好处!
所以,他一边酿酒,一边又故意酿坏小坛的,借机勾引梁氏。只是梁氏不上钩,他还没想出别的办法,结果窦三郎兄妹竟然回来了,还直接抓了他搜到家里来。
“少爷!两位里正!你们看这些酒,全都是好的!葚子酒都已经酿成了!”李走运两人搬了坛子出来。
“这……”何里正迟疑的看向窦三郎和杨里正。
杨里正怒哼一声,“居心叵测,谋害人心,直接把他送官!不挨一顿杖行,狗改不了吃屎!”
送了官府,少说几十大板,何里正就求情,说是以后严加监看何有福,再敢有害人之心,必定亲自送到官府去。
杨里正给窦三郎使眼色,借机下坡,放了何有福,不然送到官府,他要是咬上了梁氏,对她名声有损。现在酿酒坊也没有损失,就把他送官,对他名声也不太好听,恐有人说他太过不仁。
窦三郎冷眼看着何有福,“若再敢有下次,我来教你好好做人!”
何有福低着头,缩着个脖子,不敢吭声。
村里的人都围过来看,议论纷纷的,指责何有福给他们村丢脸,到时候会连累的他们酿酒也受影响。
窦三郎和杨里正直接通告村人,何有福家被列入黑名单,带着人离开。
梁氏在家里骂了一通,也忍不住考虑,她是不是不找个人再嫁,就会源源不断的人来算计!?到时候她的名声毁了,受影响的还是几个娃儿。大儿子现在都已经是秀才了!闺女也渐渐的大了的。
“娘?娘?”窦清幽叫她。
梁氏回神,见她在叫她,应了声,“终究恶毒不起来,家业越大,身份越高,顾虑的也就越多!日他娘的!坐在家里不动,都能被人算计!”说到最后,忍不住咒骂。
“就算顾虑,也不能左顾右盼,踟蹰不前,反倒更被算计!娘该拿出气势就拿出气势来!咱家又不准备当好人!再说,是不是好人,也不是个别人说了算了!那些褒贬不一的人,人家不是过的更肆意!”窦清幽跟她道。
“啥褒贬不一的人?”梁氏这个就不懂了,她们家现在就褒贬不一啊!
窦清幽笑,“亦正亦邪的人!坏人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一生行善,老了一个不慎,就晚节不保。”
梁氏哼了哼,“还真是这样!那老娘也不学着非做个好人了!再说,老娘本来就不是啥多好的人!”
“娘当然是好人啊!咱们积德行善,可是功劳不小的!”窦清幽笑着恭维她。
梁氏白她一眼,想了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
“娘想说啥?”窦清幽问她。
梁氏说不出口,儿子都快说亲成亲了,她要问是不是再嫁,也不好问。又想她反正得做个强硬的管家人,再有人敢算计,直接打就是!摆摆手,“没啥!再碰到胆敢算计的贱人,我直接上打的!”
窦清幽点头,跟她一块去做了饭,也没再听她提别的,也就不再多问。
窦三郎回来时,转运那边打听的消息也已经打听得了,“那唐家的小姐叫唐宛如,今年十六,家里要说亲了,媒婆还来找过太太,有一家人说的就是这唐小姐,不过被太太推了。又说了卢家的卢秀才,不过卢家之前弄出和窦二娘定亲又退亲的事,所以这次很低调。都要议亲了,唐家小姐不愿意,窦大郎过去了唐家村,两人私会,被唐家的人抓住,当场打断了腿。”
窦清幽听的无语半晌,“现在卢家和唐家的亲事还定得的成吗?”
转运嘿嘿一笑,“这个奴才就不太清楚了,没打听到。不过卢家先被窦二娘坑了,这个议亲的唐小姐又跟窦大郎不清不楚,还真是孽缘!估计要气的不轻!听说窦大郎治腿,都是去县城治的,没敢去镇上,怕碰到了卢大夫,再给他来一下子!”
梁氏翻了翻眼,“这卢家不知道是倒霉啊!还是识人不清啊!?”
窦清幽让再去打听,看卢家和唐家的亲事成了没有,“既然能打听到,镇上该有人说闲话的。”
转运应声,又去打听。
卢太太自然也打听到了些东西,听唐宛如和窦大郎不清不楚的,气恨难忍,直接撕毁了庚帖,“简直欺人太甚!”
卢老爷也觉的甚是丢人,都不愿意再出门。
卢太太气恨异常,直接到唐秀才家里,退了亲。本来就因为窦二娘的定亲退亲弄的儿子名声不好,说亲也说不了更好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唐秀才家名声好,那唐宛如也是个性情温婉贤良的,这才勉强同意。没想到唐宛如竟然早就跟窦大郎勾搭了!简直气死她了!
唐秀才夫妇也都气的不行,尤其一下子,唐宛如和窦大郎勾搭,卢家强势退亲的流言传了个满天飞。气恨卢太太散播消息,毁他闺女名声!又恨不得把窦大郎打死!
偏偏唐宛如还被窦大郎勾的上了心,死活非他不嫁。更是让唐秀才夫妇气恨的咬牙切齿。
窦家名声尽毁,窦大郎本来就是抱养的,还有个窦传家那样的爹。而刁氏和窦占奎的名声也很是难听。一家里弄的乌烟瘴气。看梁氏娘几个风光出息了,还舔着脸过去求和,想要再占人家家产。这种人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闺女嫁过去!
唐宛如在家里不吃不喝,关在屋里绝食,“你们就只看那些人说的,骂的,那些人得了梁氏和梁家的好处,自然会偏帮着她们说话!就算窦家不好,孝直跟他们又不是一路人!那些也都不怨孝直!他也是被害的!反正我除了他,谁也不嫁!”
唐秀才拿着荆条,要去打死她,“都别拦着我,我今儿个非要打死她个逆女不可!”
家里人都拦着,“已经打了一次了,别再打了!”
又劝唐宛如别顶嘴,奶奶姥姥姐姐一块上,唐宛如就死咬着非要嫁给窦大郎,死活都要嫁给他。
唐宛如姐姐唐宛玉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心生不好,悄声问她,“那个窦孝直是不是对你……对你……那个了?”
吓的唐宛如一惊,脸色就变了。
看她的样子,唐宛玉知道她猜中了,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宛如!你咋能这么傻!你……你真是要气死爹娘了!”
唐宛如捂着脸哭个不停,哭的说不上来话。
唐宛玉抓着她逼问,“到底情况咋样,你给我说清楚了!”
这边唐宛如哭了半天,歇下来,“我…。我一开始也就是觉的…他对我好!他人也好。他经常给我送东西,我刚开始也拒绝他了,可是后来……”后来她看一个人对她那么痴心,三年如一日,就觉的不能辜负了这样的深情厚谊。
“那你是没长脑子,没有媒聘,你就…就跟他……。”唐宛玉怒问。
唐宛如哭着低声说,窦大郎偷偷跑过来找她,说要来提亲,怕她爹娘不同意,然后找她想办法。平常见面虽然也有亲昵的举动,谁知道那天他直接扑上她,就把她脱了衣裳,行了夫妻之事。说是这样,就一定能成亲,能在一起了。
“我也想过,他们家一团障气,本来不想跟他好了,听爹娘的找个人家。谁知道……我现在要是不嫁给他,我还能咋办!?”
唐宛玉气的脸色发青,出来跟她爹娘一说,和窦家的亲是非结不可了,唐秀才都气的两眼发黑,“孽障!孽障!我咋会生出这种孽障来!给我打死她!就是打死她,也不能让她给我丢人现眼!”
家里一时间差点闹翻了天。
窦清幽这边也很快得到消息,“卢家应该不会那么没品,宣扬唐家小姐和窦大郎的事。”
“还不是想娶人家闺女,娶不上,这才故意散播流言,让人家不得不把闺女嫁进门!一个一个的,就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梁氏忍不住咒骂,谁要敢这样算计她闺女,她拿刀砍死那人!
“这下,怕是唐家还真得把闺女嫁过来了!要不止一次,说不定出人命了!”窦清幽皱眉,蠢货总是那么多!一个秀才教出来的闺女,竟然也这么蠢!
唐家没有办法,也是怕唐宛如真要有了身孕,又不敢找大夫来看,也舍不得真的把闺女逼死了。只能向窦家低头,同意唐宛如嫁去窦家,以后就当没这个闺女!
窦清幽还以为窦家会准备了聘礼,高高兴兴上门定亲,结果窦家并没有动静。
“咋回事儿?他们难不成还提了条件?”
其他人也都这么猜测,窦家趁机提了条件,要宰唐家一笔。唐秀才家可是唐家村的大户,家里富了两代了。
窦大郎却是真心想要娶唐宛如,他下了几年的功夫,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脆脆着刁氏和窦占奎赶紧准备聘礼,去唐家提亲。
刁氏阴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个时候去提亲,不是摆明了向众人承认,你跟那唐宛如有了首尾!?再说结亲是结亲家,不是结仇的!唐家现在恨不得撕吃了我们,把闺女嫁到我们家来?谁知道咋想的!这门亲事不能应!”
窦大郎惊了,“奶奶!为啥不能应!?我们家现在的名声,我今年也已经十八了,功名也没有,唐家算是最好的亲事了!她们家都已经同意了,为啥不应!?”
刁氏阴沉的看着他,“你现在还瘸着腿,还没治好,等你的腿治好了再说吧!”
看她要走,窦大郎急忙叫她,“奶奶!奶奶!唐家好不容易答应了!我和宛如终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奶奶为啥不愿意去提亲?!是不是怕她们家狮子大开口?”
刁氏怒哼一声,“她们家自视甚高,好像施舍一样,又看不起我们家,这样的媳妇儿娶回来,供着她吗?!要娶就得娶门当户对的!你今年也不小了,也的确是该说亲了,我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唐家那边,你就死了心吧!”
窦大郎不愿意,“我只想娶宛如!我和她是情投意合!唐家现在都同意了!”又喊了窦二娘,让她帮着求情,“二娘!大哥之前对你那么好,从来没有求过你,你就帮帮大哥吧!求求奶奶,让我娶了宛如吧!她一定会是个好嫂子的!”
窦二娘看他的样子,暗自瞥了下嘴,“大哥先别急,我先去跟奶奶说一说!”过去找刁氏说话,“姥姥!唐家也不算太差,听说那唐家的小姐也是知书达理的,咱们家现在名声被坏了,大哥想要说个好亲事,也不容易!可能还要被人坑一笔彩礼。这个唐家既然愿意把闺女嫁过来,不要彩礼带着嫁妆也肯定嫁过来!姥姥就同意了吧!”
她实在觉的就窦大郎的样子,很难娶到个好的!她这边已经有了那门好亲事,不用发愁了,只用到时候带着嫁妆嫁过去就行了。窦大郎能娶了唐宛如,也算不错了。
刁氏看她还帮着劝话,抬眼瞪着她,“二娘!你劝的啥话!他咋能娶唐家的闺女!我都安排好了,他是不能娶唐家的闺女的!你也别在我这劝话!该劝劝他死了那条心!好好的把他的腿养好!不然以后成瘸子吗?!”
窦二娘皱眉,觉的她有点不寻常,“姥姥?娶唐家的闺女也不亏啊!”
“你给我闭嘴!再劝让大郎娶唐家的闺女,别怪我打你!去劝他死心去!”刁氏怒道。还傻的不行!
窦二娘见劝不通,刁氏是铁着心不会让窦大郎娶唐宛如,她有些想不通,难道姥姥跟唐家有仇不成!?那把唐家闺女娶进门,不是正好也教训了唐家!?
窦大郎还等着她的消息,“二娘!奶奶答应了没有?”
“没有!奶奶让你死了这条心!她和爷爷都不同意你娶唐家闺女!”窦二娘看着他道。
窦大郎满脸失望,可他的腿断了,现在夹着板子,又不能动,又下不了床,“二娘!你去找爹!让爹过来劝奶奶!这门亲事,要是错过了,我怕是就娶不上媳妇儿了!”
窦二娘很是有些看不上他,考个功名都考不上,一副立不起来的样子。不过想着他要是哪天真考中了功名,她还得借着他的势,嫁到大户人家里去,到时候有个强硬的娘家,她在大户人家也不会太受委屈。想了想,就答应他,出去找窦传家来。
不过她估计窦传家也不一定能劝得动!最近他好像对姥姥和姥爷,对他们变了。
刁氏看她出门,就叫住她,“你干啥去?!给我回来!”
“姥姥!我出去一趟!到酿酒坊那边看看!一会就回来!”窦二娘笑笑。
“哪都不许去!”刁氏直接严声道。俩人说的话,早就听见了。
窦二娘看着,也就不再多说。
外面窦传家却是听说了,想了想窦大郎,又听杨凤仙说的可以和唐家交好,唐家村也遍种果树,他们也在酿酒,就过来问这门亲事。他好歹是大郎的爹,定亲啥的,他也得出面。
窦大郎看到他过来,赶紧叫他,“爹!爹!唐家答应亲事了!奶奶不同意,你快去劝劝奶奶吧!”
窦传家诧异,“你奶奶为啥不同意?”他也觉的唐家这门亲很不错,如果不是那些流言,他们带着礼上门去求,都求不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爹的儿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窦大郎不知道刁氏为啥不同意,想找窦传家当家做主,给他定亲,娶唐宛如。
窦传家过来跟刁氏和窦占奎问情况,“既然唐家已经同意,也该商量定亲,娶亲的事了!大郎不小了,那唐家的小姐好像也不小了!”
“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匹配!你们都不要再来说了!”刁氏死咬着不放。
窦传家也想,她这是为了坑唐家一笔嫁妆,只是唐家门户比他们高,是不可能嫁了闺女,再陪一大笔嫁妆的。
刁氏要赶走他,也气恨的咬牙不止。担心唐宛如的肚子争气,怀上了身孕,甩不开。
而唐家见他们迟迟不来提亲,也猜他们为了银钱,唐秀才更是愤恨恼怒,要把唐宛如嫁到外地去,就说成过亲,继室也行!总比嫁进窦家那种火坑强百倍!
可唐宛如却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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