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哥哥,哦,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你。”百草捧着自己的脑袋,用小鹿般纯洁的眼神看着他,“等我体力恢复了,一定陪流川少爷下山玩个痛快,你看行么,流川哥哥?”
她故意学着烈恩雅嗲嗲的样子,将那一声流川哥哥喊得又细又甜。百草明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喊他,而她却模仿的形神兼备。百草笑看他一眼……你不让我好睡,我就恶心你!
流川夜脸色一变,似乎确实被恶心到了,半晌他甩袖而出,临走时不忘道,“以后你再敢喊一句,就永远的从我面前消失。”
“慢走不送!”百草重新躺下,她闭着眼睛,一时却又睡不着,不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门边传来两声低低的叩门声,百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立马坐起来,讪讪道,“墨白楼主,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好一会儿。”颜初浅笑着走进屋里。
百草整了整衣衫,随口道,“你找我有事么?”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颜初抬头一笑,“既然你问了,我似乎想起一件事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百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
“这里以前是我的书房,你住着习惯么?”颜初走到她的床边坐下,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道,“后来月练住进来,我就将这里让给了她。”
百草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只好接着他的话道,“月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你还记得她在镜湖山庄说自己身体不适么?”颜初反问一句,才道,“她不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她说那话,我就知道楼中出事了。”
“什么事?”
“上了马车,就在你被摔出去的时候,她弹给我一个蜡丸。”颜初看她一眼,半晌道,“琅山分楼有自称是楼中弟子的人在市井公然豪取强夺,此事可大可小,又不好对外明说,是以月练托病离开。”
百草记得他当时说不是多大的事,可是怎么就被困住了呢?
颜初似乎知她心里所想,接着道,“我心知肚明这不会是楼中弟子所为,拆穿他们的方法也很简单,我只想着早点办完此事,一时失了大意,在密林处中了埋伏。”
百草抬眼看他,对于中埋伏一事,颜初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没有多说,百草也不好多问。颜初缓缓看向她,最后道,“小丫头,那天我对你说,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不是故意要失信于你。”
百草笑笑,颜初也没有再说什么,空气里一阵沉默,半晌后,他遥遥看了一眼屋外光亮的天空,微笑道,“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百草睡到一半被冒然闯入的流川少爷搅醒,再躺下一时却睡不着,她揉了揉腿,面露难色的道,“我也想下山玩玩,但是我实在不想爬山。”
“这个好说。”颜初微笑道。
山门外,苍松挺立,玉竹迎风。纵目远眺,层层叠叠的石阶蔚为壮观。风从脸面掠过,带着舒舒凉凉的绵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