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短暂的安逸
建安八年（203年）十二月——冀州邺城曹府
自打去年从豫州回来之后，曹性仿佛是为了弥补以前对爱妻们的照顾不足一般：除了日常的一些公事之外，他基本都是呆在家中陪伴爱妻儿女，然后顺便指点两位徒儿练箭。
今日一早，天下便已开始下起雪来，刚好曹性也没什么公事要办，因此索性便让府中下人在院中的亭子里摆上一桌酒席，随即一家人便其乐融融地在此赏雪。
为了褒奖曹性的劳苦功高，刘备也曾一度派人将曹府进行装修扩建；虽说如今府内的装潢并不算十分奢华，但至少占地面积是比以前扩大了一倍有余。就好比说曹性现在用来赏雪的这个庭院，在扩建以前可是不存在的。
“爹爹、我要抱抱！”说话的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左右，但人却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女孩，这位犹如粉雕玉砌般的可爱女娃正是曹性的女儿曹颖。虽然小曹颖如今也快有七岁了，但自小就被曹性宠惯的她却依旧十分喜欢让自己的父亲抱抱。
“好！”眼见女儿要自己抱，满脸笑容的曹性当即便毫不犹豫地抱起了被自己从小当成宝贝的女儿，随即便由得小曹颖在自己的怀中撒娇。
“颖儿都快被夫君给宠坏了。”话是这么说，但蔡琰的脸上却全是欢喜的笑容，显然她对曹性宠着小曹颖的行为表示十分支持。至于一旁的貂蝉和黄月英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其看向小曹颖的眼神便可得知她们对这位曹府中的小公主也是十分喜爱。
看着正在怀中瞪大眼睛向四周雪景看去的小曹颖，曹性也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如今不仅蔡琰所生的儿女都已有七八岁大，就连第二位进门的夫人貂蝉也已经为自己诞下了一子，再加上自己早已是名动天下的英雄人物，可以说曹性此刻心中还真没有什么遗憾。
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小曹颖，曹性随即笑着向一旁的貂蝉问道：“蝉儿，凡儿他可是睡下了？”本来曹性也想让貂蝉把才一岁大的曹凡也抱过来庭院，但貂蝉怕曹凡的身子抵不住这天气的严寒，因此索性让侍婢在房中照看着。
见曹性问起，貂蝉随即笑道：“夫君放心，妾身前来时早已去房中看过，凡儿此刻只怕睡得可香呢。”
“那就好。”曹性很是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即忽然瞧见一旁的黄月英脸露羡慕之色，当下便对其笑道：“怎么了，月英，可是想当母亲了？”
被曹性这么一说，黄月英当即便有些脸红，声音更是细若蚊音：“谁……谁想当母亲了…”
曹性当即大笑，至于一旁的蔡琰也开口笑道：“妹妹莫急，以夫君之能，想必早晚必有所得。”
听了蔡琰这话，黄月英脸上的红晕更甚：“姐姐莫要听夫君胡说，妹妹心中才没有着急。”
此时貂蝉也凑到黄月英耳边，随即口中轻声说道：“妹妹，如今夫君精力日盛，光凭姐姐一人其实也吃不消，不如你今晚……”
以曹性如今的耳力，貂蝉看似隐晦的话音他又怎么听不到，当下他便故意“一脸惊慌”地说道：“好啊蝉儿，原来你自知不是为夫的对手，竟然想找月英来帮忙？！”说完又“一脸委屈”地道；“好吧，既是如此，为夫也唯有牺牲一下，今晚就舍命陪夫人吧！”
这话一出，貂蝉和黄月英先是一怔，随即便已齐齐羞得低头不语，至于蔡琰由于年长许多的关系倒是没有其余两人那么害羞，不过曹性的话也还是让她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
就在曹性和三位娇妻在亭子里说着“家常话”之际，早已满是飞雪的院子里此时却站着三人：其中两人看上去年约十七八岁左右，正是曹性的两位徒弟马忠以及郝昭；至于另外一位身穿大衣的少年则是曹性的大儿子曹哲。
由于天气比较寒冷的关系，纵使是府中的下人，此时身上也是穿着厚厚的大衣。但反观正在院子里的马忠和郝昭两人身上却只穿着单薄的衣物，手里更是各自拿着自己专用的弓箭。
“马忠大哥、郝昭大哥，快点教我厉害的箭术！”眼见马忠和郝昭在大雪天里练箭，年纪和小曹颖相仿的曹哲顿时满脸兴奋地催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曹性影响到原因，曹哲自打懂事开始，对箭术之道便已十分著迷。
“小哲莫急，且看我和伯道的箭术！”马忠淡笑着回应了小曹哲一句，手中的银河万石弓早已被拉至满月：“伯道，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郝昭快速地应了一声，手中的银河铁胎弓也已是蓄势待发。
“唆！”在小曹哲满脸兴奋的注视下，马忠和郝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放开了自己手中的弓弦，随即一红一黑两道迅影便已在瞬间划破了空中的雪花，随即便已朝着远处的箭靶飞掠而去！
“哧哧!!”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根本就无法阻挡马忠郝昭所发出的利箭，只是过了短短的几秒钟时间，离两人所在至少有百步之远的箭靶便已齐齐被射中了红心，其中一个箭靶更是被直接射成了碎片！
眼见马忠和郝昭的箭术如此犀利，小曹哲当即便兴奋地大声叫好，与此同时正在庭院中和爱妻们嬉笑的曹性也不由得看向两人的所在之处，随即便已朗声说道：
“哲儿、全义、伯道，都过来吧。”
听到曹性呼唤，顿时有下人上前接过马忠和郝昭手上的大弓，随即这两位银河射手的爱徒便已一人牵着小曹哲的一只小手，往庭院方向慢步走来。
三人才刚一走进亭子中，年纪最小的小曹哲便已抢先嚷道：“爹爹，你到底何时教我箭术呀？”
“呵呵，既然你想学，那就学吧。”曹性笑了笑，随即便已对马忠说道：“全义，从今日起，你便抽空指点一下哲儿吧。”
“是，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好生教导小哲。”马忠很是爽快地应道。
见曹性终于答应让自己学习箭术，小曹哲口中顿时欢呼连连，随即便已被蔡琰拉到一旁替他擦拭起略微有些脏兮的小脸来。至于曹性此时反而先看向了方才马忠和郝昭同时射中的箭靶，随即脸上便已流露出沉吟之色。
只看方才那一击，曹性便已看出若是只论箭术的话，能把箭靶给击碎的马忠自然是要比单纯命中的郝昭要更为厉害。不过他也明白郝昭在兵法上的造诣要远超马忠，因此两人倒算是互有长短了。
“伯道，你觉得你的箭术比之全义如何？”缓缓把目光从远处的箭靶收回，曹性随即开口向郝昭问道。
郝昭先是一怔，脸上随即便已流露出一丝羞愧的神色：“弟子无能，比之师兄相差甚远。”
曹性点了点头还没说话，一旁的马忠便已开口说道：“师父，其实师弟他练箭也是十分勤奋，想来他日必有所成。”马忠还以为曹性对郝昭的实力感到不满，因此方才为其辩护。
“你这小子倒是个不错的师兄啊。”见马忠这么讲义气，曹性先是轻笑一声，随即又对郝昭说道：“伯道，若论行军布阵，你觉得全义和你相比如何？”
这话一出，马忠脸上的豪气顿时被尴尬所替代，至于郝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方才低声道：“若论行军布阵，只怕……”
“只怕什么？”曹性心中暗笑，但表面上还是正色道。
郝昭偷偷地瞄了一旁的马忠一眼，随即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若论兵法，只怕弟子要比师兄略胜一筹。”
“哈哈！”曹性再也无法忍住地大笑道：“什么一筹，我看若是沙场对阵，这小子不被你给玩死就算不错了。”
“什么嘛。”马忠一脸郁闷地说道：“师父莫非今天是特地来取笑徒儿不成？”
“非也非也。”曹性摇了摇头，随即方才正色道：“为师是想告诉你们，只有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长处，日后才能有所成就。”
曹性这话一出，马忠和郝昭顿时陷入到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方才齐齐回过神来，随即便已对着曹性拱手道：“多谢师父教诲。”
眼见两位徒弟都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曹性很是欣慰地笑道：“明白就好，来，难得有如此佳境，一味习武岂不是太过无趣？快来和为师以及诸位师母一同观赏景色。”
经过多年相处，曹性和他的三位夫人早已把马忠和郝昭当成了家人一般看待，因此眼见曹性让马忠和郝昭一同入席，在座也没有谁感到不妥。不过就在马忠和郝昭刚刚坐下之际，一名府中下人倒是急急地过来报道：
“启禀老爷，贾大人在府外求见。”
“哦，是文和来了？”曹性稍感意外，随即便已摆手道：“快去把他请来。”
“是。”那名下人只是离开了一会，随即便已把一身大衣的贾诩给带了过来。
“见过将军及诸位夫人。”看到曹性正和家中亲眷在此，贾诩顿时拱手道。
“文和，此处也没有外人，称呼我的表字即可。”曹性很是温和地笑道：“难得你也来了，有没有兴趣陪我一同饮酒？”
“本善倒是好兴致呀。”贾诩慢步走进亭中，在对蔡琰等三位女眷相互见礼后，随即方才对曹性缓缓说道：“本善可知西川已落入曹操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