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两江总督
梁承栋本就惊怒交加,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眼中凶光如炽,鞭子调转,硬木制成的鞭柄狠狠朝张远眼睛刺下,“该死的人是你!”
这一下若是落实了,张远就算不死也得瞎上一只眼,可后者已经无力闪躲,只能闭目等着即将到来的剧痛。
等了半晌,张远始终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他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一只手紧紧攥住鞭柄,令是东方溯。
“滚开!”梁承栋一脚踹在东方溯胸口,力道之大,令后者连,但攥着鞭柄的手始终没松开。
“我让你滚!”随着这几个字,又是重重一脚落在东方溯胸口,鲜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化作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看着那只始终不曾松开的手,梁承栋眼里的凶意越发炽盛,“你以为这样我就杀不了他了吗?可笑!”随着这句话,他松开鞭子,冷声道:“拿刀来!”
赵济民拦住道:“公子息怒,当务之急是对付两江总督那边的人,再说……”他凑近几分,小声道:“这个刁民虽然可恶,但或许还能派上用场。”说这话的时候,他瞧瞧看了东方溯一眼。
在他的劝说下,梁承栋渐渐冷静了下来,冷冷瞪了一眼还在笑个不停的张远,对罗安道:“找人看好他们两个,你们随我去外面看看。”
出了牢房梁承栋方才发现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往下望去,密密麻麻都是火把,几千人……呵呵,怕是上万了。
梁承栋狠狠掐一掐掌心,对身边面色苍白的赵济民道:“你有多少人?”
“大概有两千多人。”见梁承栋面色不善,他急忙道:“傅平身为总督,负责节制三省,手下士兵众多,但下官只是一省巡抚,两千多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多,朝廷就该过问了。”
梁承栋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没说什么,转而问了黄德与李茂林,这两人手下能用的士兵更少了,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也不过千数;也就是说,梁承栋能动用的士兵只有四千之数,根本不是对手,更不要说还有神机营的人在山下虎视眈眈。
这个结果,令梁承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转头看向罗安,“炸药有多少?”
“大概三百斤。”罗安环视了一眼夜幕下的矿山,沉声道:“这个矿山不小,想炸塌此处,至少要五百斤。”
李茂林身子一哆嗦,小声道:“公子该不会是想现在炸山吧?”
梁承栋盯着他,语气森冷地道:“怎么,李大人不愿意?”
李茂林被他盯得浑身发冷,硬着头皮道:“下官不敢,只是咱们现在都在山上,一旦炸山,怕是赶不及离开。”
梁承栋何尝不知道这个,否则管他们来了多少人,直接把山炸了便成,死无对证,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他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黄德思索道:“京城那几位的手里倒是有不少兵,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利用四千士兵与山上的几千名矿工强行突围,但这样一来,咱们的事情必然瞒不住,必须立刻离开大周;二是……利用陛下,让他们全部留在矿山上。”
最后那个主意勾起了梁承栋的兴趣,“怎么个留法?”
“三百斤炸药炸毁一座矿山不行,但要炸榻某一处,留住这一万人,还是足够的。”黄德阴恻恻的说着,那张脸在火光下异常狰狞。
梁承栋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将他们引到同一处?”
黄德点点头:“不错,只要陛下在咱们手上,无论慕贵妃还是傅总督,都不敢造次,只能只任咱们摆布。”
赵济民在旁边细细听着他的话,颔首道:“确是一个办法,虽然事情会闹得比较大,但死无对证,尚可以掩盖。”
梁承栋心里也认同了这个法子,对黄德道:“好,就照你的法子去做,你和罗安一起将炸药安排在东南角,我会想办法引他们过去。”
在黄德离去不久,一行人来到他们面前,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正是两江总督傅平。
傅平在离着数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虚笑道:“梁公子何时来的陵阳?”
“就这几日的事情,倒是江总督,不在江宁坐镇,怎么跑到这陵阳来了?”
傅平意味深长地道:“本官再不来,这陵阳可就要翻天了。”
站在暗处的赵济民微微皱眉,此刻的傅平不卑不亢,哪有昔日胆小怕事的模样,难道……他们之前一直都被傅平骗了?
“总督大人说笑了,有您在,谁敢在安徽地界胡来。”梁承栋笑吟吟的说着,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阔别多时的老友相聚,在彼此叙旧呢。
傅平目光冰冷地道:“别人不敢,梁公子却是敢得紧,本官这才放松了一会会儿,就闹得天翻地覆,连陛下都被你所擒。”
“陛下?”梁承栋故作惊讶地道:“陛下也来了陵阳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傅平目光一厉,牢牢盯着他,“梁承栋,明人面前是不说暗话,你做了什么,本官心里一清二楚,立刻将陛下交出来,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梁承栋笑意深深地道:“总督大人好大的官架子,只是我连陛下的影子都没见过,你非让我交出陛下,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不说是吗,好!”傅平也不与人废话,朝身后的士兵喝道:“来人,搜山!”
“且慢。”赵济民从走出来,拱手道:“下官见过总督大人。”
看到他,傅平两眼喷射出冷厉骇人的光芒,“赵济民,你身为安徽巡抚,不思为百姓谋求福祉,反而为一己私利,与梁承栋勾结祸害百姓,你该当何罪?”
赵济民摊手道:“大人这话可真是冤煞下官了,下官自任巡抚以来,一直克守己任,从不敢有半点松懈,就怕有负朝廷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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