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杜家其他人的感觉,实在不够好。
刚才周氏对杜筱玖出言不敬,照着他以前的脾气,必定要敲掉对方牙齿的。
梁景湛眼神幽暗,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新衣。
杜筱玖没有发觉他的异常,走到他跟前坐下。
“我已经打听出,外徐氏她们要的文书,被县丞拿回自己家去了。”
杜筱玖认了梁景湛这个亲戚,自然什么也不隐瞒。
她说道:“我要去县丞家里,找出文书来!”
梁景湛低着头,没说话。
小玉进来,提了满满一桶的热水,倒在净房的木桶内。
没办法,条件不好,凑合着洗吧。
梁景湛洗完澡,换了新衣,顺便将被血迹污染的被褥,也给洗了一遍。
杜筱玖在次被对方的行为,给惊呆了。
这是男人吗?
怎么感觉比女人,还干净?
她挠了挠头,端着一大盆洗去血迹的被单,临出门,还将梁景湛那身脏衣服也掖在了盆底。
梁景湛眼角抽了抽,忍着没吭声。
小玉提了个大大的食盒往屋里走,杜筱玖端着大木盆往外去。
两个人正堵在屋门口,杜贲抄着手,慢慢挪到西厢门外,问道:“怎么大雪天,洗衣服?”
又是闹补血益气粥,又是洗被单,连食盒都比平时多了两层。
杜筱玖再搞什么?
杜筱玖脸一红,将木盆往小玉手里一塞,小声说:“将那身带血的衣服,远远的埋了!”
随后她接过食盒,朝着杜贲翻了个白眼:“你管得着吗?”
杜贲被噎的直瞪眼,伸着脖子嚷:“表姐,你别以为攀上贵人,就不把我们放眼里!
贵人早晚要离开,等我读书中了举,你夫家对你好坏,还不是看我的态度!”
“我呸!”杜筱玖实在不愿意,跟那一家子奇葩多费口舌。
她将门一关,任杜贲吐沫星子乱飞。
杜贲气的脸涨红,哭着就回屋告状:“爹,娘,表姐还是表姐吗?”
以前挺多不理会他,今天竟然对着他呸一口。
读书人的自尊,让他感觉无法接受。
周氏卧在炕上,骂道:“谁让你招惹她的,没见早上我都没得好?”
转眼看见杜仁静坐着不说话,周氏更气:“你瞧瞧你,还有没有男人样。
现在她等于寄人篱下,你做舅的,就不能硬气些?”
杜仁瞪眼:“你懂个屁!”
“你懂个屁!”周氏坐直身子,张牙舞爪:“你和婆婆怪懂事,现在还不是一个不敢出门,一个躲进屋里跟我一样养伤!
你们倒是挺直腰杆呀,大姐儿又不是姑奶奶,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们竟然屁都放不出来!”
周氏叨叨叨骂了个痛快,没有徐老太指示,杜仁也只能气的在屋子里直打转。
最后实在忍不住,朝着杜贲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说你多不多事!”
一个看不见,就跑出去惹那个炮仗。
杜贲倍委屈,抽泣着说道:“我就是看她今天又是洗一大盆被单,又是吃的比往常多,好奇问了一句。”
谁知道,这也能被杜筱玖怼回来。
周氏有点幸灾乐祸:“莫不是月事来了,弄脏了床?”
东厢房里的被褥,就剩杜筱玖现在睡着的那一套了,其余的周氏和徐老太早搬走了。
看晚上,冻不冻的死她!
杜仁关注点,却跟周氏不一样:“吃的多?”
女人月事,食量会变大?
他心里满是疑虑,杜贲这时候问:“什么是月事?”
杜仁又拍了他一巴掌:“没事读书去!”
说完,抬脚就朝东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