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再回转到当日,王况这边想清楚了后,心中石头总算是彻底放下,就又想起了厨中炖着的几钵猪肚来,忍不住食指大动,再一瞧,俩活宝都跑了,心中估计他们应该是回去和老头子们通气去了,也就不管他们,反正到了饭点这俩活宝绝对会准时出现的,眼下正好,身边没人,难得清静一次,就背了手学着后世京剧里的人物一步三摇的踱向厨房,想趁热喝下一碗很久没有尝过的猪肚汤。
不过却让他发现了个奇怪的事,所有见到王况的林家下人,比以前加的拘谨,看向王况的眼神中分明带着点同情,带着点怜悯。甚至有的家丁生怕王况摔着磕着,就冲到王况前头,将路上的什么小石子啊什么的全都踢一边去,碰到怪角地方,也有家丁站那里将拐角的突起用身体挡着,就连王况要迈过一道只有小半尺高门槛的时候,旁观都有家丁伸出手来扶。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装个病,一个水土不服而已么?至于这样?王况有点纳闷,却是没有往深了想,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一装病,却是被赢老头抓住机会做了篇大大的文章来,这文章大得全天下都一清二楚,惟独他这个当事人是毫不知情。而且,好死不死的他偏生要这个时候充斯文,学那京剧里的一步三摇,搞得林家下人见了他以为王况病得连路都都不稳当了,自然就加的落实了他的“不治之症”,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啊,叫那些个家人怎地不提心吊胆的?瞧这走路都摇摇晃晃了,真要万一摔了磕了再摔出病来磕出病来,谁担当得起啊?
不管他了,反正是装病,只是这些家人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王况有点适应不了,但他相信过个几日,见他行动如常的话,下人们应该就不至于这么草木皆兵了。
王况并没注意到整个长安城中此起彼伏的急铃声,一来是升平坊原本就不那几条连直通城门的主要街道边,还隔着两三个坊区呢,这些不受急铃影响的街道里依旧是人山人海人声嘈杂的,所以急铃声传过来后就小了许多;二来是长安城里本来就天天有不少牵了马或是骆驼的胡商,这些个胡商长途跋涉都是成群结队的出行,为了整个马队或驼队方便,马和驼上都系了铃铛的,有的常来长安的,进城后知道用布条将铃铛塞起来以免发出声响的,而有许多是第一次来的,自然就任由的铃铛乱响直到巡街兵上前劝止才会知道要塞住铃铛。所以长安城里,随时都可以听到铃铛声,而王况又没有刻意去了解急铃和普通铃铛的声音区别,自然也就不会意。
王况装病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两个,一个是为了好一亲芳泽,自己生病了,小娘子来探望那就是合情合理,就是被外人知道了怕也是嚼不了舌根,小娘子来了,那自己一个生病的人一个小小的尝尝香舌的要求总归是要得到满足的罢?至于说进一层,王况可不敢想,小娘子性子比其他女子来说要烈,真要以后被她知道了自己装病,鬼知道成婚后会不会不让自己上床呢?再说了,自己眼下的身子,还是没成年的,嗯,不急,不急。
装病的第二个原因那就是为了躲避李泰这些皇子了,既然李泰上门了,保不齐以后李承乾啊或是李什么的一大堆都会先后前来,现是能躲过一时就是一时,好是一直躲到回建安,有病身,需要一个人静养,你总不能就这么冲进来打搅病人的休息罢?这些个皇子这时候可是注重名声,因此自己生病的消息一传出去,自己拒绝会客就成了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当然了,等自己真回建安了后,这帮皇子见自己和李业嗣的联系暂时中断了,估计也就会就此罢手,不再来骚扰自己。
不过有两个皇子倒是王况很想见上一见的,一个是那被冤枉了的很得李老二喜欢的李恪,据王况后世所知,李恪并没有任何的想夺位的心思,至少他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动作,他之所以后惨死,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自己造成。当初长孙臭老酸并没打算置之于死地,而只是找了个由头让李老二将李恪贬了,可能正是因为仗着平日里深得李老二喜欢,李恪有些昏头了,竟然四处宣扬说长孙臭老酸是国贼,国贼不死,国将灭亡,这就彻底的惹恼了长孙臭老酸和信任臭老酸的李老二了,后落得个身死他乡,悲惨人生就此画上句号。李恪得李老二的喜欢是因其聪慧且有才干,这样的人,死了还是有点可惜,因此王况私下里曾经考虑过,怎么样不影响历史进程的情况下保这小子一命,比如说让这小子隐姓埋名了,或者说出家当个和尚了都是可行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子能不能耐得住寂寞,嗯,以后观察观察再看,真要值得救也不妨救下。
另一个王况很想见一见的自然就是李老二的真正接班人李治了,这算是个悲剧皇帝,但王况没打算做什么,可能还没等那些个影响后世的事情发生,王况已经驾鹤西归了也不一定,身后事自有身后人处理,自己犯不着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王况想做的就是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小孩子么,从小和他搞好关系,这样的感情可比成年人的感情坚固牢靠多了。只是可恨啊,自己不是学历史的,不知道这个小屁孩的具体情况,喜欢什么又喜欢谁?讨厌谁?这会儿要是能凭空穿过来一个历史学博士之类的,王况绝对能扑上去抱着他她狂啃两口。
王况就这么一步三摇的摇到了厨房,却见得林小娘子端了个食盘,盘中放了一大碗的汤莲步轻移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的小丫环很不满意的撅着嘴,大概是她想帮小娘子端被拒绝了的原因。
小娘子正专心致志的盯着脚下的路,一抬头就看见王况,惊得差点一个没端稳:“二郎怎地不屋里歇着到处乱跑?你身子刚病,还是不要乱跑为好。”
王况没回答,却是去看那食盘,里面正是自己馋着的猪肚汤,满满的一大碗,就笑嘻嘻的问:“端给况吃的?嘿嘿,这病了真好,还有人端吃的,而且是。”
“谁个端给你吃了?这是端给阿娘的。”小娘子脸色微红,分辨道。
后面的小丫环大概还没从不满中恢复过来,气鼓鼓的嘟囔:“刚刚某个人还唠叨着呢,说是有人病了,要多歇歇,这吃的还要某人亲手端去才行。”
小娘子见被人揭穿,扭回头去狠狠瞪了小丫环一眼,那小丫环却也不怕,转而笑嘻嘻的冲王况万了个福,又冲小娘子羞了羞了,扭身跑了,只留下一句话:“奴不打搅姑爷了。”厨房门口就剩了王况和小娘子两人站那。
厨房里的本来是想看热闹来着,都挤门后,一个个的探出头来,贼眉鼠眼似的冲王况直乐,王况瞥见,丢了一句话过去:“以后还想某再来厨房的话,现有多远就跑多远。”那帮家伙一听个个如同脚底抹油,嗖的一下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王况把大家全都赶跑了,小娘子是窘迫,站那是往前继续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她可是看出来了,王况今天就是“不怀好意”,羞死个人了。
四下瞅瞅再也没人,王况趁着小娘子双手没得空,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步,一把就从后面搂住了小娘子的腰,嘴巴贴着她耳朵,悄悄的说着情话,把个小娘子说得是心慌慌,脸红红,脚也软了,整个人依偎王况身上,又不敢乱动,怕把汤给洒了。
王况自然是得寸进尺,说着说着,整张脸就蹭了上去,嘴巴也趁着小娘子头转来转去躲闪的机会,瞅准了一把就捂了上去,手也没得闲,从腰慢慢往上移,等王况用舌头撬开小娘子紧闭的贝齿,探进去的时候,手也达到了高峰处,小娘子整个人突然的一软,再也站不住脚,手中端的食盘一歪,一大碗汤就浇了王况觉得不舒服硬要探出来缠着小娘子的左腿上,汤才出锅,自然是烫的,而且夏天穿的袍衫又薄,当下把王况烫得是哇哇乱跳,还好刚才王况做准备动作耗费了点时间,不然这一烫保证烫下一大块皮来。饶是如此,王况也已经受不了,连忙一把放开小娘子,却不看自己,转而低头到处瞧着有没烫着小娘子,见小娘子只有身上溅了些汤汁,这才放心下来,而小娘子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伸出脚,轻跺了下王况的脚面,关切的关心起王况来。等到王况说没事的时候,小娘子是趁着王况没注意,一转身捂着脸飞也似的逃了,只剩的个王况恨恨的踢着那个食盘解气。今天可算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不过,嗯,还好,总算是得逞了一大半,这要亲啊亲的,亲习惯了,抱啊抱的,抱习惯了,以后不还有的是机会么?
于是,林家的家人看见的是自家姑爷,泡衫上淋满了汤汁,却是傻呵呵的一路傻笑着一步三摇的摇回了自己院里,个个是面面相觑:姑爷这莫不是病入膏肓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