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四章奇怪的一群人
“大郎却也只知道王家迁到王村后的事情,之前的事,据他言,村老人并没有说过,是以他也不敢肯定。而事情奇怪就奇怪这伙人是来认亲,但却不是认祖归宗,而是言之凿凿的说王村王家是从他们那一族分出来的,早汉初便已经改姓王了,而这一段,王司马却是不知的,族谱也早那场大火烧了大半,却也查不到任何线,故只好先拖延着,这不,某这两天正准备写信跟二郎说这事呢,二郎这就来了,使君您看,二郎此次心悸莫非与此有关?”
应老头这时候也插了一句话:“心悸者,可分两类,一类为病症所致,一类为有感而所致,某观建安侯身体健壮,第一条似可排除了。是故,只剩了个有感而。既是有感而,又导致了建安侯心神不宁,担心家人安危,则某推测,恐是建安侯心有警,若真是因为此事,则此事怕是于建安侯不利,坊间传言,建安侯乃星君下凡,既然是星君下凡,若有危机,心有警也是自然了。”他这是从医者的角先把王况的心悸从病症引起给排除了。
别人不大清楚,他可清楚得很,近一年多来,孙神仙和建安侯打交道是频繁,如果建安侯真的有病身,孙老神仙岂会不知?又岂会放任着建安侯不管?就算孙老神仙看不出来,可建安侯的师父呢?不也不久前和建安侯见过面么?所以,他很有把握说这样的话。
“若真如此,恐怕这些人来者不善,某这就去吩咐底下人严加监视。”李业嗣一听,这还得了?既然二郎有警,那么这些人应该是心怀叵测的,好嘛,自己正嫌如今建州福州越来越安定,整日介里都闲得蛋疼了,现这些人送上了门来,正好给底下的儿郎们练练手。
“业嗣你底下的儿郎不行,都是建安人的熟面孔,而这帮人既然心怀叵测,恐怕住客栈的这段时间内,也早就到处的暗宣言他们和二郎的关系了,怕是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会给他们指点说谁谁是干什么的,不妥,不妥。某看,还是这样,阿!泽楷!翰山!”徐国绪只想了一会,就否决了李业嗣的提议,转身把苗他们叫了出来。
“喏!”苗三个应声踏前一步,齐齐抱拳应道,尤其是胡翰山,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兴奋,这才跟了徐监丞多久,就有重要任务来了,而且,刚刚几个主事人商量的时候,也没把他给摒退了,说明徐监丞很看重自己,自己可得好好表现表现才是。
“你们三人先下去梳洗一番再上来。”徐国绪没有多话,而是让他们三个下去了。
孙铭前则不解的道:“国绪你让他们去办?他们可是跟着你和二郎来的,这进城之后,那么多人瞧着,怕是有多的人认识他们是二郎和你的随从,比之于李镇将手底下的镇军容易被人认出来,而且,某估计那帮人先前必定也人群瞧热闹的。”
徐国绪笑笑:“伯父且看他们梳洗过后再说如何?”他心有把握,一个是三人以前除了黄泽楷入了黄大的帐下前建安呆过几天外,其他俩人都是第一次到建安,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黄泽楷的身形变化很大,应该已经没有人认得他。第二个原因是他们这进城的时候,都是骑马上的,骑马上和地上行走,身形步姿都是不同,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人从身形上认出他们来;至于说面容,则简单,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大家都没什么时间梳洗打理,基本都是草草的胡乱抹一把脸,个个都是变得黑不啦叽的,如果梳洗一番,应该没人能认得出来。
而即使梳洗过后,还能被人认出来,徐国绪还有一招,孙神仙给了二郎不少涂脸上改变容貌的膏药,他觉得好奇,就讨了不少过来,如今他的陇袖里,还有满满一盒呢,等这一盒用完了,安逸王李勤应该也到建安了,自己马车上还带了不少,足够用了。
要说给镇军兵士涂药膏也是可以,但关键是这药膏可以改变容貌肤色,却改变不了身形,那些个兵士整天成年的呆建安,有许多还就是建州人,熟悉他们身形的人绝对不少数,所以行不通。
而且,胡翰山还有寻踪的本事,他这个本事和黄大有得一拼,有了这个技艺,就是没看到人,胡翰山也不会把人给跟丢了,除非那人能飞。若要说能飞,徐国绪相信,如果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飞的话,那也必定是二郎无疑,其他人想都别想,而二郎却是不能飞的,那么还有谁能飞?
不多时,三人梳洗完毕上来,黄良等人眼前一亮,梳洗过后的三人容貌变了许多,如果不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而徐国绪左看看右看看,又从袖里掏出了膏药,给三人的眼角眉梢和两颊都涂了一些,经此一来,如果不是三人这期间没有挪动丝毫的话,座众人都不敢相信,这还是刚刚那三人了。
“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个大概了,某也就不多说,从现开始,你们就是从甘州来的皮货商,泽楷和阿你们就扮为兄弟,而翰山是随从。你们是来建安看看皮子好销不好销的,也住到客栈里去,就给某盯着那一伙子人,探听清楚他们的底细。”徐国绪交代下了任务,三人应了声喏,就孙管家的带领下,从后门悄悄的出去了。
徐国绪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的,黄泽楷和苗长安呆的时间都不短,跟着王况和黄大,见识的官员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还都是高位官员,加上长安人多且杂,什么样的人没有?所以,这两人的见识是可以胜任的,而胡翰山则是从房山宕牢村出来,去过的大城市也就是房陵城,不管是见识上还是言行举止上,都缺了一种气质,所以只能是随从,而且,他的随从身份,加适合他的寻踪术,总不能说随从闲着,让主人家成天的跑前跑后?
喝过了一碗蜜糖水的王况,很快就醒转了过来,见黄良等人都来了,就抱歉的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如今某身子还是软,恕某就不起身啦。”又对徐国绪道:“国绪,你这一路上也累了,下去休息休息,嗯,正好应郎也,就烦劳应郎跟了国绪进去,帮他开个方子上点药。还有大郎你们几个,也别撑着了,都去休息罢,某业已无碍。”
众人一听,看向徐国绪的眼光就不一样了,徐国绪带伤身,竟然强子撑着跟了王况回建安,而且一声不响的坚持到现,这份情谊,他们也是佩服。李业嗣没说话,却是微笑着冲徐国绪点了点头,他这是完全彻底的接纳了徐国绪,认为他也有资格和自己称兄道弟了。李家人自有李家人的骄傲,自打李靖当了兵部尚书,就严格要求子弟们不得与内臣有过多的往来,所以李业嗣打小就跟寺人宫女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徐国绪等于是让他高看一眼,不属于他敬而远之的行列了。
“成,某就去歇息了,嗯,二郎你没醒的时候,某自作主张帮你安排了些事下去,详情还请孙伯父代为转述罢。要是二郎不说让应郎帮某家瞧一瞧,某家还真忘了疼了,二郎这么一说,某却是疼得受不了啦。”徐国绪也不推辞,站了起来,跟和孙家人到后堂去了,应老头略一寻思,也就知道了王况所说何意,就也跟了下去。
孙铭前就大致的跟王况说了一下他昏迷生的事,王况点了点头,道:“这么安排很是妥当,就这么地。对了,伯父你可曾见过那些人,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如何?”
“这个某可不敢说得详细,还是这么地,把客栈里的人叫来问问,他们天天和那伙人交道,说得应该详细些。”孙铭前说完,就让家人去客栈叫人过来回话。
黄良却是担心道:“二郎你才刚醒转过来,还是不用如此操劳了,这些人既然敢富来客栈住了下来,想必也是有备而来,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什么动静,而且,若是真担心这些人搞怪,而且要绝了后患,那也简单。”黄良说着,手成掌状,脖子上一横一拉。
“是极是极,使君的法子却是一劳永逸,某看,这么做是稳妥。”出乎王况意料的是,第一个站出来附和黄良的人竟然是他认为有可能反对的马周。
王况不禁诧异的看了一眼马周,笑道:“一别年余,马别驾竟然也如此杀伐决断了?”黄良的法子,王况目前是不赞成的,对于王况来说,这个大唐,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某人对他有致命的威胁,那么王况绝对不会如此行事,而若是被王况知道谁要真对他起了念头,他又是绝对会想一切办法把所有的威胁扼杀摇篮的。
这帮人,目前只是要和自己认亲,既然要认亲,那么就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如果这么做了,这些人不光要遭到建安人的唾弃,甚至还要被朝廷贬去戍边,永世不得回转,不得入仕,不管怎么说,同室操戈,是大唐律法明规定所不容的,虽然有例外,但那例外者都是后的胜利者,成王败寇而已。而就目前的局面来说,显然这些人还不具备有成为例外的条件,所以,这些人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至少暂时来说是如此。
只是,这些人想要和自己认亲,而且一口咬定王姓是从他们族分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想要靠上自己这棵目前看起来很高大的树么?还是说,他们另有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