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一章小二
等待的时间简直就是日如年,不,不能说是日如年,而是秒如年,王况一直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吊王况脖子上的三白也奋力的扭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也不闲这头和身子都几乎成了一八十的扭转有多累。王况一直数到了一千五,差不多已经是二十五分钟了,这才看见原本渐渐平息下去的水面又翻腾起来,随即哗啦一声,苗就露了头。
“怎么样?拿到东西没有?”黄大比王况还心急,迫不及待的就开口问。
“没,那东西太滑,没有着力的地方,又卡一块大石头下面,刚刚其下面挖了一半,再下去一另趟应该差不多了,东西不大,还不到某的巴掌大小,像是铁件,但又光又滑,忒也奇怪了些,按说水早就锈蚀了,水看不大清,某担心伤着物件,所以没敢沿着其边沿挖,是以需要再下去一两趟。”苗憨憨一笑,似乎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把东西捞上来是他的错,也没水面上歇多久,半柱香不到,等到水又清澈了,才又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这次他似乎有了经验,下水后并没搅起多大的浑浊,王况现都能看到苗模糊的人影水迂回的接近他先前所说的位置。
这一次王况并没有数到一千,苗就哗啦一声钻出了水面,高举着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兴奋的晃着:“郎君,找到了,找到了。”这时候吊王况脖子上三白嗖的一下就跳到了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三白游泳水平比王况还强,它三刨两刨就游到了苗的身边,探了手去够他手的那件东西,苗因为完成了任务,心高兴,就故意的逗三白,死活不给他,急的三白吱吱乱叫。
王况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起来,苗出水举着那银白色的东西的那一刻,王况的脑子当场就当机了,那样东西王况太熟悉了,和手机一样,苗手的这个东西同样是王况的,但和手机不同的是,手机他是一直随身带的,而这样东西,他却是收藏家的。
这是某牌子的二锅头行的限量版不锈钢酒壶,其形制是按了二两装的被人俗称为“小二”小瓶装制造的,和一般市面上买到的不锈钢扁酒壶不同,市面上买的酒壶是用不锈钢板焊接而成,而这款的小二却是用钢水整体浇铸成型然后打磨刻花的,工艺精湛,其内部并没有因为壶口小而少了打磨的过程,手指从壶口伸进去摸到的一样是光滑的内壁。如果对准了光源,找准角往里看去,从壶口到壶底都是光滑的。
而且,这一批的小二制造出来后,模具就被销毁了,因此这一批是第一批也是后一批,以后就算是要重开模具再铸,也不可能铸出一模一样的酒壶出来,所以,这一批的酒壶就成了喜欢二锅头的酒友们珍重的收藏,其珍贵程,有人竟然是宣称就是拿同等体积的黄金来换也不干。
不锈钢的浇铸比铜铁都要困难许多,铸铜铸铁小作坊就能做到,而且肯用心的话,铸出精品也不难,但铸不锈钢,就必须得是大型不锈钢企业才有这个能力,而这样的企业,其开的价必定是奇高无比,因为他们的设备运行成本摆那,要为了你铸这一批,就可能影响到他们一天甚至两天的正常生产,而酒壶内部的打磨又是只能靠手工一点一点的打磨才能磨光,是以,和铜壶比起来,这种一体的不锈钢壶成本低,而且王况还听自己承接了制壶业务的钢厂的同学说过,其材料选用的是食品级的不锈钢,这种材料国内没有能力生产,全是进口的。
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这东西怎么到这里来的,有人要问了,一批的不锈钢壶起码也得上万个,王况怎么能确定苗手的那个就是他收藏的?
没什么奇怪的,王况得到这个酒壶后,就将壶盖和壶身相连的原厂出的红绳改成了铜链,要说这个壶什么地方都好,唯一的败笔就是用化纤红绳来当做链子,这也是王况腹诽的地方,那么多成本都花了,怎么就舍不得一条链子的成本?
因此,当苗晃着手的酒壶时,那随着晃动的黄澄澄的链子,让王况第一时间就确定,那是自己家里本应该好好的呆书架上的小二没错!
好,王况心里叹了一口气,一直不愿意也不敢想的结果,已经出现他的面前,如果说从自己的穿越开始算是意外,后来的华容道如果说是自己当时穿过来的时候,身边的谁有带着,因而被自己也附带了过来,这也说得通,同样的,硬币和自己的手机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但是,自己当时离自己租住的小屋子可有十几站路,就算鹭岛的公交站距离很短,每站间只有五米的话,那也是五公里以上的路程了,就算直线距离起码也得两三千米,如果说一切都是意外,自己穿了过来,自己家里藏着的小二也穿了过来,那么就应有很大的可能将自己和小二之间的东西都传送过来才对,这么大的距离,起码得有上十万人口,那可是闹市区呢,怎么只有自己一个人来了?
所以,王况心里惊疑不定,这间,有很大的可能,酒壶是被安排的!
要确认这一点,那么就必须继续的寻,如果还能找到其他自己的,而且不是当初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那么王况就可以确认,那只手是有形的了。
苗并没逗三白多长时间,这也是金丝猴的性格是温顺的,要换了其他猕猴或者为凶猛的狒狒,恐怕苗现已经被三白又抓又挠破了皮了。三白建安侯府的地位,虽然王况没说,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当家庭成员看的,所以,苗只逗了它几下,就把酒壶递给了它,然后又水游了一会儿,让自己放松下来,这才上岸。
三白拿了酒壶,喜滋滋的蹦到了巨石平台上玩耍了起来,每次它身上是湿的时候,王况是不让它去碰任何人的,也不知道是它懂事呢,还是已经养成了习惯,又或者说是得了玩具而忘乎所以,三白现并没来粘王况。
王况很快就因黄大等三人的沉寂下来而惊醒,他摇摇头,将脑海里纷纷扰扰的像一团乱麻的结给压到心底,转身向三白走去,伸出手。
三白不情不愿的又玩了一会,见王况的神情严肃,就只好乖乖的把小二递给了王况。
王况接过小二,晃了晃,脸色又是一变,然后拧开壶盖,顿时一股凛烈的浓浓酒香飘逸而出,王况小心的闻了下,将酒壶举起,凑到嘴边,突然一只手从旁边将酒壶夺了过去。
王况一呆,转头却见是黄泽楷,只见他快速的将酒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下去,这才递给王况:“是酒没错,郎君可以放心喝,可这酒怎么和郎君蒸出来的酒精差不多烈,却又香呢?”原来却是黄泽楷见自家郎君举起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就要吃的模样,心里担心内里的东西有什么问题,这才一把抢了过去先试一试,投到黄大手下前,他可是得到了黄良的严厉叮嘱,哪怕他有一口气,也必须得保证王况和黄大的安全,就是爬着,也必须完成,除非他死。
王况接过,也小心的抿了一口,砸砸嘴,没错,是十三的小二,这酒并没挥掉,但是,酒却是少了半壶!
这一壶酒,王况从得到开始就没舍得喝,只是得到的第一天抿了一小口,之后就一直珍藏着,酒壶盖里面的密封垫的密封效果很好,不溶于水也不溶于有机溶剂,据说是某密封业的巨头推出的好产品,号称千年也不老化的密封垫。
从三白手接过酒壶的时候,王况就觉得重量不对,开始他还以为是传送过程壶盖松动了而导致了酒的挥或者泄露所致,但泄露不大可能,几米深的水底下,水压比酒壶内的压力大,如果泄露的话,那么水,水就应该会渗透进去,从而使得酒变淡了,但是王况刚尝过,酒还是那么烈,而且开盖的时候,还有一声轻微的“哧”的放气声,应该是酒壶的酒精气体外泄所致,所以,密封没问题!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酒壶自己当初离开家后到被传送过来的时间内,被人动过!不可能是房山被人动了,如果房山这个酒壶被人现,那么现者绝对不会舍得将如此精致,这个时代堪称神品的酒壶给抛弃了。是谁呢?是那只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