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诗汶闺房
萼儿递给仲诗汶一个针脚密实的香囊,轻声叮嘱道:“明日你定要将此香囊带在身上,后面的事我自己会安排好。”
“这就是你上回所说的迷香?”仲诗汶仔细端详着手里的香囊,并未看出其中玄妙,轻嗅香囊的味道,也未曾感觉到意识模糊。
萼儿狡黠的眨了眨眼,“不错,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将完整配方一分为二,分别装在了两个香囊之中,届时你我各携一个。楠哥哥时常跟在公子身边,定然会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到时你设法将他支开,我再出现在他面前,称他意识薄弱之时,问出真相。”
仲诗汶听言,微微一怔,见萼儿所言和她们先前计划的不同,遂不解的问道:“上回不是说好迷五殿下么?怎的又变卦了?”
“啊?”萼儿脸颊突然漫上粉色,支支吾吾回道:“公子生性谨慎…心思细密,若是…被他发现不妥之处,咱们就前功尽弃了,我思来想去,认为问楠哥哥也是一样。”
仲诗汶并未尽信她所言,挑了挑眉,突然问道:“那日五殿下急召你入宫,究竟发生了何事?”
“啊?”经仲诗汶一问,那日所发生之事再次席卷萼儿脑海,她似乎还能嗅到齐玄星的气息,感受到他周身的灼热。
思及此处,萼儿坐立不安,面红耳赤。
她紧张摆手,像是在说没有发生过什么,又像是在示意仲诗汶不要再问。
殊不知,她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却是挑起了仲诗汶好奇之心,令她不厌其烦的追问起来。
无奈之下,萼儿只得告诉仲诗汶,那日齐玄星醉酒,做了些他平日不会做之事,至于具体做了何事,萼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以,你起码确定了五殿下对你有情,是么?”凭着萼儿含糊其辞的话语,仲诗汶嬉笑的猜测道。
萼儿抿着嘴唇轻轻点头。
没错,那日萼儿清楚了齐玄星的心意,她清晰的听到,醉酒后的齐玄星嘴里念叨的,是她的名字。
‘萼儿,萼儿…’那一声声饱含情意的低唤,让萼儿满心欢喜,也让萼儿魂牵梦绕。
若那一日不是齐文帝前来,她怕是已经沉沦在了齐玄星怀中。
那一刻,她心中清楚,她愿意无名无份在他身下承欢,就算他只是酒后糊涂,哪怕他不曾给过任何承诺,她亦不悔。
然而,她也清晰的看到了齐玄星眼中的纠结与为难,也是在那一刻,她终于彻底相信了仲诗汶的话。
她想要一个圆满的结局,是以必须要找出并解决齐玄星所为难之事,可她又不想让齐玄星再次感到为难,是以将目标转向了南夜,她知道,南夜有意躲着她,必定是清楚了事情原委。
此时的萼儿没能想到,一件令齐玄星都只能为难的事,就算被她知晓原由,她又有何能力解决?
仲诗汶不知萼儿在想些什么,见她点头,眼中顿时浮出点点羡慕之情。
随后,她用手支撑着下巴悠叹一声,道:“哎~你就好了,郎有情,妾有意,我还不知何去何从!”只望事了之后,莫要有人记起她曾和五殿下来往甚密就好!
仲诗汶低下头,未曾将自己的忧虑宣之于口。
……
恭王府
宁蔷将明日游玩之时打点妥当,终于有闲暇问起了夫君和孩儿,听说齐玄宥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已有半日,她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随即移步往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见齐玄宥双眉紧锁,面上神情纠结郁闷,她立即强忍住笑意,柔声问道:“王爷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
齐玄宥抬起头,见宁蔷婷婷立在他面前,遂立即抬手道:“蔷儿,过来。”
宁蔷顺从的走到他身边,还未站定便被他一把揽到了他腿上坐下,看宁蔷神色未有丝毫慌乱,可以窥见他们夫妻平日经常如此亲密。
齐玄宥双手揽住宁蔷的腰身,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迟迟舍不得动弹,“蔷儿,依你看,为夫是不是该学些武功傍身?”
‘噗哧~’宁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齐玄宥一脸窘迫,掐着她的细腰,颇为疾言厉色的说道:“不许笑,为夫可是打定了主意!”
哪知他的警告并未让宁蔷有所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笑得花枝乱颤,她一边笑还不忘一边埋汰齐玄宥,“这都过了好几日了,怎么你还记着呢?五皇弟不过是酒后一时糊涂罢了,你怎么还放在心上了?”
“堂堂男子竟被五皇弟当成女子蹂躏,怎能忘怀?五皇弟不过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若是为夫习武,他日定不会如此狼狈!”想到那日自己的惨况,齐玄宥一脸悲愤。
那日他和齐玄星对饮,心情极为放松,却不曾想,几本淡酒下肚,齐玄星双目迷瞪,双颊绯红,他察觉不妥正欲唤人之时,齐玄星突然一跃而起,不由分说将他拦腰抱起。
就在齐玄宥呆愣之际,齐玄星竟然将他抱入房间,他奋力挣扎,却被其强大的武力压制住,那一刻,齐玄宥生生感觉到了良家女子被人用蛮力强迫的无助!
他好不容易躲过了齐玄星的嘴唇,却没有躲过齐玄星如禽兽一般的双手,南夜现身搭救之时,可怜的齐玄宥身上已经只剩一身雪白的中衣。
倒不是说南夜来的太慢,实在是醉酒的齐玄星动作太快!
齐玄宥当时头发凌乱,嘴唇吓得发紫,可这都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他那颗深受重创的心。
想到此处,齐玄宥冷不丁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那如同噩梦一般的记忆。
他碎碎念叨:“以往被人抱来抱去,也是因为双腿有疾,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不但被五皇弟抱了许久,还差点被他扒光了衣物,此等折磨实在令人心颤,一想到明日还要与他同游,为夫实在…”
在他念叨之际,宁蔷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见齐玄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她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笑意,道:“你是男子,总归也吃不了亏,日后见到五皇弟饮酒,你便躲着些便是。”
齐玄宥还想再说什么,宁蔷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宁蔷向来端庄自持,鲜少青天白日的主动做出此等举动,齐玄宥被爱妻亲了一口,立即眉眼舒展,神情再也崩不住,泄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
齐玄宥心情有所平复,宁蔷却神思忧郁的轻叹了一声,道:“此次五皇弟醉酒,竟然一反常态,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五皇弟。”
“你是说五皇弟与叶家小姐?”齐玄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日五皇弟口口声声念叨着叶家小姐的闺名,怕是早已情根深种。”
“原以为是撮合了一桩良缘,如今心中却是很不得劲,好像是我硬生生拆了一对有情人一般。依我看,那叶家小姐也是个可心人,只是不知父皇为何如此不喜?”宁蔷心中无奈的很,她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无奈齐文帝的吩咐,她只能照做。
齐玄宥眉心一跳,他不愿宁蔷多想,有关叶萼儿之事,他和齐文帝都不想宁家人知晓。
齐玄宥搂紧宁蔷的细腰,柔声道:“你莫要理会这些,只需按父皇所说的做便可,他老人家很是疼爱五皇弟,为五皇弟安排的,肯定是最好的。父皇这样做定有因由,咱们尽心给五皇弟和仲家小姐撮合,总归是不会错的,对了,明日的事都安排妥当了么?”
“放心吧,一切都妥当。”听了夫君的温柔安慰,宁蔷稍稍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