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年为齐文帝宽去衣袍,齐文帝上身只穿着一件纯白寝衣走出屏风。
看了宁薇点点头,便坐到了一旁的檀木兽首凳上。
宁薇扶了扶身,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迈着小碎步走到齐文帝背后。
小心的扎下了数枚银针,宁薇便放心的渡起了灵气。
齐文帝许是觉着太过安静了,出声打趣宁薇道:“过些天便是宫里设宴之期,你们俩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你那天可要好好拾掇才是。”
宁薇俏脸微红,低着头撇了齐玄宸一眼,抿着嘴唇不曾开口。
齐玄宸则微微一怔,继而笑容绽放,满面春风得意!
“说起来宁六小姐还是第一回参加宫中年节宴呢!”李康年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你还怕这丫头紧张不成?”
齐文帝倍感好笑的说道:“依朕看,这丫头在宫里行走可从未紧张过。”
他想要回头看宁薇一眼,又想到此时正在施针,不宜动弹,遂笑着继续说道:“依朕看,她那熟门熟路的劲头,倒是比宁侯当年还要随意几分!”
“皇上说的是。”经齐文帝一提,李康年深表赞同。
宁薇可不是比宁老侯爷还随意么!
说起宁老侯爷,齐文帝难免又要缅怀一番。
他感叹道:“不对,还是差了一些。宁侯当年那是视宫门守禁如无物,单枪匹马闯宫数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造反呢!”
“祖父当年为何要闯宫?”宁薇好奇的问道。
齐文帝含笑扶额,没有开口。
一旁的李康年却是笑得欢腾,他笑着解释道:“宁六小姐有所不知,皇上与宁老侯爷乃是生死至交…”
原来,那一阵宁韦不知怎的,迷上了猜字谜。
有个谜题他思索多日,都未曾得出答案。苦恼良久,他便将此题出给了齐文帝。
不料,齐文帝只用了半盏茶时间,就轻易将谜题破解。
宁韦自然不服,他坚称齐文帝乃是侥幸,定是早就听过这个谜题,事先知道答案才得以快速破解。
他坚持要与齐文帝再次比试。
齐文帝被他这么一激,也就颇为自信的应下了。
他们找来许多生僻难解的字谜给对方猜,看谁能率先猜出答案。
宁韦数次闯宫,便是因为猜到了答案,担心齐文帝后他一步想到,届时难以说清输赢,被齐文帝赖掉。
只不过,他闹出得动静实在太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齐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事!
坊间还以讹传讹,危言耸听,说天下即将大变!
宁薇听完之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她终于知道,齐玄宸与她的哥哥们凑在一起时,为何如此幼稚了。
敢情是长辈原先没带好头啊!玩性也实在太重了些吧?
宁薇看了齐玄宸一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头偷笑,让齐玄宸好生莫名其妙。
“哎 ̄宁侯去得早,走的时候还风姿卓卓,朕当真是想看到他年老的模样,不知道他若是两鬓斑白,会是何种模样?”
齐文帝一向威严无比的鹰眸,此时无比和缓,眼神之中尽是缅怀之意。
因为他的感叹,御书房之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悲伤。
安静了片刻,宁薇抿了抿唇,轻声问道:“臣女敢问皇上,当年祖父到底是为何英年早逝?”
宁韦是怎么死的,宁薇一直只知道一个大概。
她只是听太夫人说过,宁侯打了一场大胜仗,凯旋归来,回到京城后没过多久,便一病不起,拖了一些时日便撒手西去。
有人说宁老侯爷杀孽太重,老天要收去他的性命。
也有人说,宁老侯爷无意中,被敌国之人下了极难察觉的慢性毒药。
甚至还有人说是齐文帝嫉贤妒能,暗害了宁老侯爷。
众说纷纭,却并无实质证据,无法给出一个确切定论。
宁薇问出此话,其实是有些唐突了。
齐文帝问心无愧,自然不会在意,他叹了一口气,道:“怪病缠身,遍寻名医无从医治,可能真如传言那般是命数吧!”
关于宁韦的死因,齐文帝不是没有追究过,恰好相反,他曾派人周密调查过,甚至连当时的敌国西魏,他也派人去暗访过,只是终究一无所获。
他只能遍寻名医,可还是无人能说出宁韦病因,只是确定并非是中毒,实在无比诡异。
齐文帝也只能相信这是命数了!
只不过,他内心里却认为,若真的有这样的命数,为何做主的他没事,出谋划策的阮相没事,偏偏就只有宁韦出事了?
宁薇眉头紧锁,她觉得,命数之说,岂可尽信?
她是重生之人,本该是最相信命数之人,但她却并不这样认为。
因为她清楚,人是可以改命的,就算是命数,也不会是无缘无故。
或许祖父身上,还发生了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她就算心有怀疑,却也无能为力。
宁薇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将齐文帝背上的银针一一拔下。
……
齐文帝走进屏风后,穿好了龙袍,一脸轻松的重新走了出来。
他想了想,吩咐李康年道:“朕记得今年上贡的物品之中,有数盒海珠香腮粉,这丫头不爱装扮,许是没有置办这些,都给她拿去吧。”
“哟 ̄那可是好东西呢!恭喜宁六小姐了。”李康年笑眯眯的向宁薇道喜。
宁薇莞尔一笑,蹲身向齐文帝行礼谢恩。
海珠香腮粉宁薇前世也用过,同样是齐文帝赏下的。
海珠香腮粉是某个小型属国特有的一种香粉。
用它来匀面,可保面容更加细嫩丝滑,效用显著,且其粉带有清香,香气怡人,宫中女子无一不想拥有。
只不过这种香粉极为珍贵,乃是用深海之中的海珠所制。
那小型属国,一年也就能制上几盒,全数都献给大齐了,据说连他们的皇后都没得用。
的确是有银子也没地方买的好东西!
齐文帝一下子就把今年的几盒全都给了宁薇,若是后宫众人听去了,只怕是要羡慕坏了。
宁薇倒是不注重这些,她知道,就算再好的香粉,肯定也比不过灵气滋养。
只不过,她不稀罕,并不代表旁人也不稀罕。
这种香粉拿回宁家,必定会引来众人疯抢的,是以她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正好她今年忙着对付几个对头,还未来得及给家人准备年节之礼呢!
齐文帝挥手示意她起身,宁薇便从容站起。
这时,她想起大皇子妃的托付,斟酌了片刻,轻声说道:“皇上,今年臣女第一次参加年宴,说起来还真有些忐忑呢!”
“哦 ̄为何?”齐文帝摆出一副很难置信的模样。
就连齐玄宸和李康年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宁薇低下头,心虚的笑了笑,回道:“臣女今年才随父兄进京,除了自家姐妹,还有阮家姐姐,在京城并无交好的姐妹,如今要参加宫宴,心中着实有些不安,担心无人搭理。”
齐文帝扯了扯嘴角,继而打趣道:“朕可帮不了你这个,难不成你还想让朕,帮你寻几个贴心姐妹不成!”
宁薇莞尔,她笑着回道:“这事可不敢劳烦皇上。”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方才在御花园遇上了大皇子妃,觉着她很是好说话,只不过她来去匆匆,不曾与臣女多说几句。”
“臣女便想着宫宴之时,若能坐在她附近,就近与她说说话也好。”
听到这话,齐文帝转头看向李康年,“怎么?今天她又进宫了?”
李康年连忙回道:“大皇子妃孝顺,每日都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哼 ̄孝顺,朕看她是没有法子!”齐文帝不满的皱了皱眉。
“大皇兄性子厚道,大皇嫂也是个不争不抢的。怎么没见皇后让二皇嫂每日进宫?”齐玄宸明显不嫌事大。
李康年笑了笑,没有做声。
“好了 ̄这事朕准了。”齐文帝应了宁薇,随后便暗自思索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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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凉凉好不容易有个软柿子捏,薇丫头还要搞破坏,真是好坏好坏的……
薇丫头:阿宸,我委屈…
六爷:等等爷,爷找大刀呢!
我:……(我也委屈,嘤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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