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帝王,本就不该将情爱看得如此重要。秦国大业还未完成,你们就因一女子忘了自己的责任,难道你们就如此不堪?!”赵嘉有些气愤了,他们荼蘼谷只效忠有远大抱负之人,眼前这两个人若再将美人看得比江山还重,他干脆将荼蘼谷散了得了!“不管鸾儿喜欢着谁,到最后,她看重的,是国事,而非儿女私情!如果你们还悲痛于今日之事不能自拔,大可寻了她的遗骸退隐山林或是随她而去!我荼蘼谷犯不着为了昏庸的帝王浪费人才!”他激动,以至于声音大的快震醒了怀里的子墨,他心中紧了紧,仔细瞧着嬴政与赢扶桑的反应。
赢扶桑单手撑着鲜红的地面缓缓起身,华衣染了令人作呕的血渍。
玄衣冷毅,华衣雍容,踩着一路的血腥,他们,生于帝王家,本该无情……
楚使载,考烈王二十五年春,太子悍为赵国大公主之《倾辰舞》所倾,作《倾辰调》得大公主倾心。同年夏,大公主嫁楚,遇山石滑坡于途,亡。太子大悲,三日三夜不饮不眠寻其遗骸,四日晨,得之,大公主遗容尽毁,太子悲怒,斩杀迎亲使者百余人。同年冬,王崩。次年,太子承楚王位,封大公主为后,曰:王后仪容恭美、安心好静,赐号昭夷。王誓言,空设后宫。
史官在竹简上刻下这一段时,楚国上下一时间多了好些供百姓闲来无聊时谈论的话题。
有论,昭夷王后到底是何般模样,竟能担得起“昭”这个谥号?
有论,若昭夷王后未亡,是否会像当年秦国宣太后一样,权倾一时?
有论,王后当日所行之路路况虽险,却是百年老道,无山石滑坡之可能,王后之死,莫非另有原因?
然,这些茶前饭后的闲语皆未载入任何史册,关于昭夷王后的记载,除了正史上史官一时兴起带了一笔,野史也有关于昭夷王后的一段。
当楚王与昭夷王后之事在楚国境内传得神乎其神时,不知从何处传来此番对话:
“仪容恭美为昭,安心好静为夷,这两字评价昭夷王后到是中肯。”
“非也非也,这两字可用,只是解语得变变。”
“哦?那该如何变?”
“智能察微,隐居求志。”
“妙极妙极!”
正史也好,野史也罢,关乎昭夷王后的事迹,无人知晓真假,当时流言四起,不过是人们的一阵热乎劲儿,这阵风过了,昭夷王后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为朝政牺牲的又一位红颜。
史册再长,史官再多,对女子,也都是寥寥几笔后让其消失在不断翻新的历史中,这,便是红颜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