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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要脸的贱女人,服了媚药还这么能耐,乖乖就范罢,你是躲不过的!”
永巷里,侍卫伸手便要去扯雪鸾的衣衫,媚药的药劲儿大,能撑这么久,已是极限了,再要她去躲,是真的没气力了。
方才那一闹腾,她早已出了那窄小的牢房,现已身处长巷里。本以为出了那牢笼,外面的空气会让自己清醒点,可永巷似是终日不见阳光,浓浓的霉味让她更加失去神智。如果,这次能逃脱,她是不是该好好说说嬴政,让他改改永巷的制度呢?
她看着那侍卫渐渐逼近的手,突然想起一年前永巷里的蓉姬,害怕的拖着身子直往后退的样子。她苦笑,如今她就像蓉姬一样害怕。
自己做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那是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自己也是有害怕的东西的嘛……
终于明白每次做一件事前,蒙恬眼中的担心是什么了。只是明白的有些晚了,如果今日还有命的话,她得好好感激一下他了!
就当侍卫那只脏手要抓住雪鸾时,瑾儿从天而降,手中的佩剑直刺那侍卫的胸口。
雪鸾见瑾儿前来营救,一直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来。看瑾儿挥动着手中的青铜剑将她护在身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是要强的,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不允许别人来同情自己、帮助自己!眼下的状况,使她内心的感激与自负在打架。
在这一刻,她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活在这世间,都不是一个人,有人会在乎自己的安危,会保护自己,过于要强,他人投向自己的情意,只会慢慢的折磨着自己。
她生来就不是冷漠无情的性子,只是师父一直压抑着她的情感,因为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感是细作不该有的。
现在,她不再想遵照师父的意愿了。
体内的药力渐渐起了效果,她的呼吸便渐渐急促起来。
瑾儿正与众人交锋,也无暇管姐姐,想着有人来救姐姐,那注意力便不会在姐姐身上。可谁知,有个不怕死的侍卫正搓着手向雪鸾走去。
她瘫溺在墙边,咬着牙看着那双肮脏的手。
眼见着那侍卫要去抓她的衣裳,瑾儿心下一急,转身欲救姐姐。
她在祈祷,若此次能死里逃生,身边的那些人的温情,她不再会拒绝,她的心,也不再会压抑,她要好好的以自己的感情去诠释细作这个身份!
苍白的薄唇被咬破,艳红的血染红了贝齿。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会让赵清芷看笑话!
对着瑾儿微微一笑,她咬咬牙,猛地侧首——
“姐姐——!”瑾儿尖叫。
而那欲抓雪鸾衣裳的侍卫亦是定在那里,也并不是看着雪鸾撞墙自杀吓着。
而是——侍卫的后颈插有一只熟悉的白玉簪!
“姐姐!”瑾儿扔了剑跑去抱起雪鸾,害怕的哭喊着:“姐姐,你醒醒啊!不要吓瑾儿……”
长巷的那一头,嬴政披散着头发呆呆的立在原地,他的雪鸾……
脚步似有千斤重,他一步一步的挪向她。
她的额角殷殷出血,空气中似是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那嫣红的血顺着她的侧脸缓缓而下,滴在她雪白的衣裙上,绽开美丽妖艳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