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这边不接礼物了,但是那边还是照样送,天天都有嘴巴伶俐的小厮跟恒娘的看门人说各种新奇礼物,可惜,说了也是白说。本来以为肖博宗会亲自找上门来,但是等了又等,竟然没有来,真是难得。不过也正如恒娘早就下的结论一样,这个老东西,狡猾又(阴yīn)狠,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总是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了的。
天气冷,女人们也是闲的发慌,恒娘在京城的房子可是越修越漂亮,正好从南方带回来的珍惜花卉可是不少,就弄了个暖房,这些难得的花也从空间搬出来了。恒娘要弄什么,那肯定要自己满意了才行,这暖房不仅是有花卉,还弄出了歇息的地方,喝茶的地方。从她的住院到暖房修了一个长廊,长廊的两侧都挂着竹帘子,这竹帘子虽然未必能挡住多少风,但也比没有强,尤其是长廊不可能有很多的积雪,让人摔跤。更不会被雨雪淋湿。
这也算是京城贵妇圈的保留节目了,谁家得了好花,哪怕是一盆,也值得办个赏花宴。不过恒娘拿过时候在京城的地位可不够。但是现在恒娘也不怕那些了,自己也是有几个好朋友的,下了帖子,请五六个好友来坐坐。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人,多了一倍。恒娘赶紧让人多置办一些茶点,好在人够用,从南方带回来的东西也多了。新人也会新的点心,南方难得的好茶是恒娘从空间里待回来的,味道可真是太难得了。用的还是空间水泡的茶,那就更是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新来的一经过介绍,恒娘有点傻眼,广西巡抚肖博军的夫人罗氏,刑部侍郎肖博臻的夫人言氏,这两位可是肖博宗的嫂子和兄弟媳妇,巡抚是从一品,侍郎的品级不高,但言氏出(身shēn)侯府,肖博宗嫡亲的兄弟媳妇,都不是一般人啊!
这罗氏看着很是精明强干,言语带笑,一点都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言氏看着温和,但眼神总是盯着恒娘,一副打探的姿态,让人很不自在。
领着人来的是翰林编修谢茂林家的夫人,谢夫人出(身shēn)杭州,和恒娘很说的来,也是个聪明人,看到恒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两位平时对我可没有多(热rè)(情qíng),可非得跟着来,我连事先通知你都来不及,你可不能怪我啊!”
恒娘拍怕她的手,表示理解,人家要来,不找她,也会找别人,不过恒娘也不怕这个。
今天的恒娘是清宫装,一(身shēn)貂皮袍子,露出黑色的貂皮领子,外面的面子用的是真丝缎子绣牡丹,泥金色的,按理说,这样的色调都是老太太穿的,可是穿在恒娘的(身shēn)上,就愣是穿出雍容华贵来。许多人都来问她的衣服,恒娘也不藏私,只说自己穿颜色好的,就显得轻浮了,还是这样的颜色穿着能压住。来的妇人多是三十多以上的,正处于颜色选择尴尬期,恒娘趁着这个话头,让人那过来一下颜色深的布料,帮着他们参谋怎么剪裁,怎么装饰,连画什么样的妆容都谈到了。
罗氏和言氏也参与到讨论中来,不过恒娘没有献媚,也没有冷淡对待,说道衣服,恒娘就笑着说,他们两位不用了,一来看着年轻,二来家世好,男人官职高,穿什么都有理。在坐的都是人精,对于崔大学生和叶家恒娘那些不得不说的事(情qíng),简直比恒娘都清楚,大家也都明白,这两位,怕是被家里的人派来的。不过恒娘这话,倒是让她们两个很受听。
恒娘学识渊博,见识又广,百般伶俐的人精,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她又不是真的要去嫁给肖家老头,自然不会作出什么费心的事(情qíng)来。
秦氏等到了老大媳妇和老五媳妇,几十年的老封君,让秦氏看起来很是端庄华贵,神色间很是温和,却不怒自威,手上握着佛珠,看到两个儿媳妇来了,说道,
“可见到人了?是个什么样的?长得漂亮?”
罗氏坐到老太太塌边的凳子上,说道,“见到了,媳妇觉得,这个叶氏,很是不错,长的好,聪明伶俐,就是……”
秦氏气道,“什么啊?你就直接说呗!”
罗氏有些疑惑的说道,“跟人打听这个叶氏,都说是个不好惹的,不今天看见了,却觉得,也不是很难相处,尤其是会享受,看她吃穿玩乐,都是一肚子电子。媳妇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秦氏喃喃的说道,“那么大的本事挣银子,有在外经商那么久,能是傻的吗?就是不知道(性xìng)格如何?”是温柔的?还是脾气大的?这才是秦氏关心的。儿子要娶的人,你就是一定要进门了,秦氏关心的就是这个女人,能不能做掌家媳妇。这么大一个家族,若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媳妇管家,终究不合适,而且,她倾向于她自己生的嫡出儿子媳妇。
老五媳妇言氏看婆婆看她,连忙笑着说道,“媳妇看着,是个好相处的。这么聪明的人,难怪讨人喜欢。”让三哥说要娶进门的女人,有缺陷才是好的。
秦氏哪里不明白两个儿媳妇的心思,对老五媳妇说道,“长得好看?”
言氏笑着说道,“好看,而且雍容华贵,举止不俗。言谈之间,不难看出学问也是极好的。三哥的眼光,您还信不过吗?”
罗氏等了五弟妹一眼,说道,“看着就是有些随(性xìng)一些,而且媳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嫁给三弟的意思。”
秦氏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老三要娶的媳妇,他能看上的,会是一般人吗?先头的媳妇就是个窝囊废,被几个妯娌压的死死的,而且一副(身shēn)子骨更是病弱不堪。若这叶氏能生个健康的嫡子,即使她先前嫁过人,那也没什么,肖家到今(日rì),谁又敢非议什么?
随着年关的接近,恒娘忙着张罗过年,府里张灯结彩,采买的人和货行的人来往穿梭,不久之后,父亲叶文达就带着刘氏回来了,大哥一家没有到,反倒是一个外人,还带了一个很坏的消息。
“你说老大和老二出事了?”叶文达手里的茶杯都摔了。
刘氏快晕倒了。恒娘赶紧问,“到底是什么事(情qíng),让大哥和二哥全家都被抓了。”
来人是二哥隔壁杂货铺的,和二哥一家的关系非常好,这才急着来送信,还是在官差之前,这可是拼着命来的,恒娘明白其中的关系,赶紧问,等来人磕磕巴巴的说完了,恒娘也明白了,给那人送了1000两银子的银票,又给了20两散碎银子,然后让人将他送走,恒娘说道,
“您这是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了,我感激您,实在是冒险,但这件事(情qíng),最好不要沾上,我怕也连累您,等事(情qíng)过了,我让二哥好好谢谢您。”说完就把人送走了。
叶文达已经懵了,而刘氏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说道,“闺女,到底是咋回事?”
“县令抓了二哥和大哥,说二哥贩卖**,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来的人也是慌张,说的乱七八糟,但叶文达和恒娘倒是明白。眼看过年了,这件事(情qíng)未必会递上去。但这又不是普通的刑狱案子,恒娘也觉得棘手。
转手追风派人去调查,看看案子具体是什么(情qíng)况,又写信偷着给夏广渊送过去,让他帮忙关注一下。看看这案子进行到什么环节了,呈报到哪里了。这件事(情qíng)也是秘密的进行的,恒娘可是不敢牵连别人。
另外一方面作为外嫁女,如今又算是和崔家和离了。但不管是哪一种(情qíng)况,自己都跑不了,不仅是自己,连自己的儿子都得死。恒娘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担心。想到这里,恒娘赶紧让破云就合算现在有多少银子。
等了不知道多久,晚饭也是对付了一口,现在谁还有心思吃喝啊?恒娘吃了饭,这边破云去盘账目也回来了,说道,
“夫人,现在有银票加上能动的银子一共有56万7千两银子。另外库房里有一些玉石、珍珠,也马上可以变现,就是不知道这样仓促,能不能卖上价了。”恒娘一挥手,让破云先下去,自己得想想办法,想到儿子,他们可能挣在老家,恒你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四个暗卫,让他们带着自己的儿子赶紧隐藏起来,等没事了再说。
恒娘的空间里一共有17万两黄金,5万两银子,这都是上次买水泥和今年收上来的账目,恒娘换成黄金,省的占了空间的地方。如果上次是因为夏广渊换回了儿子,那这一次,也许也能行的通。但是即使自己给夏广渊送信了,但是夏广渊和自己的老家距离可不近,未必能得到什么答案,而如果去找大长公主也是不行,大长公主之所以还能保持现状的尊荣,就是因为不参与朝政。宁西侯府那边也不行,不是一条路上的。
恒娘想来想去,倒是有一个人似乎能扯上关系,能帮上忙。想到这里,恒娘给上次来的刑部侍郎夫人言氏,也就是肖博宗的兄弟媳妇送了帖子,约她在自己的会馆见面。那里是自己的地盘,保密没有问题,而且这会馆里来来往往的官家夫人本来就多,也不怕被查到。
恒娘穿着一(身shēn)黑色的绣花袍子,头上戴着钿子,绒花和一只赤金的蝴蝶。她站在窗口,窗户开着,外面的雪景也是美的,屋里的炭火燃烧着,就好比冰火两重天,或者也可以说是水深火(热rè)。恒娘下意识的转动手腕上的蜜蜡手串,心里万分焦灼。
不久,门口传来了动静,恒娘被电击了一下似的,赶紧转(身shēn),然后愣住了,随即也又明白了,是了,她找言氏,而她和言氏向来没有什么交(情qíng),能给自己面子,当然是为了肖博宗了。如今肖博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恒娘也就不奇怪了。
行礼,叫了一声‘肖大人’
今天的肖博宗穿着一(身shēn)官服,(身shēn)上还披着狐皮大氅。恒娘很乖巧的帮忙将衣服接过来,挂在衣帽架上。
恒娘面无表(情qíng),有些无措,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一个在官场上毫无地位的人,(性xìng)命有多卑微。自己此时真的感觉非常的无助。
“要说你哥哥的事(情qíng)?”
恒娘知道,自己可没有骄傲的资本。坐到肖博宗的(身shēn)边,说道,“听说我哥哥卖了**,这件事(情qíng),已经让我的两个哥哥被抓走了。肖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帮帮我?”
肖博宗没有说话,恒娘不敢((逼bī)bī)迫太过,拉铃铛让人送茶点上来。肖博宗笑了笑,看着恒娘亲手给她递过来茶杯,说道,
“想让我帮忙?”
“请肖大人帮忙。”恒娘也豁出去了,就算可能被奚落一番,或者被((逼bī)bī)着献(身shēn),恒娘也不惊讶,但必须如此,她也许可以带着儿子逃过一劫,但带着全家,那不太可能。
“我可不是什么善人,想让我帮你,你打算如何谢我?”
恒娘咬紧了牙,说道,“但凡大人有所差遣,无所不从。”
肖博宗笑了,喝了茶,说道,“恒娘,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善人。你明白吗?”
恒娘似乎是明白了肖博宗的意思了,说道,“我既然说了,就不会后悔!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让人帮忙,必然要付出待见,我甘之如饴。也绝对不会后悔。”
肖博宗说道,“记住你说的话。我能救你全家,也能让你全家万劫不复。恒娘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别让我失望。”
似乎是有了些希望,恒娘说道,“肖大人放心,我叶恒娘也不是什么无知女子,更不是什么矫(情qíng)的人。”
肖博宗怕什么,恒娘知道,不就是怕自己跟了他,自己整天郁郁寡欢,作天作地么?她叶恒娘还真是没那个(爱ài)好。人,得认清现实。
肖博宗得到了准话,就没有心思喝茶了,说道,“四月二十五是个好(日rì)子,准备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