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找赵侯爷了!”萧妧忽然说了一句,心里跟明镜似的,看了眼容玥,“既然来了,先把容府的事解决了,然后咱们就回东鸣吧。”
容玥微讶,“你不找赵侯爷了?”
萧妧哼了哼,“不必找了,没什么可找的,回了东鸣就让父亲给我寻一个夫婿嫁了,左右退亲也不是第一次了,先紧着容老夫人的事来吧。”
容玥知晓她说的都是气话,笑了笑,不过看她自信的样子,大约是知道赵侯爷没事。
次日一早,容玥和萧妧换了一身装扮,跟着一名老婆子混进容家,这婆子是负责容府的采买,表面上和容玥关系一般,实际上却是容老夫人身边伺候过的。
所以容玥找到温婆子的时候,温婆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与往常一样,温婆子出门采买,然后顺利的进了容府。
一连好几次容玥想去探望容老夫人,可惜门口好几个婆子看着,一直没机会进去。
正要无功而返,耳边忽然传来娇俏动人笑声,容玲如花蝴蝶一般艳丽的身影异常显眼,正朝着一名中年男子奔去。
“父亲!”
而后身旁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站起身,脸上挂着柔柔的微笑,端庄优雅,“老爷回来了。”
此人就是容夫人张氏,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娇小,看上去十分年轻,瞧着容玲的目光充满慈爱和温柔。
“玲儿,你父亲刚回来,可不许闹你父亲。”
那头容玲娇笑一声,“女儿实在太想念父亲了,许久未见,父亲又消瘦了不少。”
中年男子身姿高大,英俊潇洒,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铠甲还来不及褪,映着光威风凛凛气势恢弘。
此人就是容将军,容玥的亲生父亲。
容将军摆摆手,“玲儿年纪还小,你别这么严肃,日后慢慢教就是了。”
张氏笑着叹息一声,“老爷再这么娇纵下去,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母亲又在笑话女儿了,女儿哪里来的尾巴,再说女儿一向乖巧,怎么会不听话呢,父亲您说是不是?”
只听容将军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容玲的乌黑的秀发,“玲儿说的是,如今为父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了,自然要娇惯些。”
“父亲,大姐姐在东鸣过的极好呢,母亲一直担忧着,送去了许多封信,可惜大姐姐连看都没看就给烧了,想必一定恨极了容府。”
容玲忽然小脸一黯,紧咬着唇,目光里尽是担忧。
容将军一提起容玥,脸色微变了变,“玲儿,你不必自责,怪就怪她太不知检点,好好的婚事不要,非要跟一个野男人鬼混,丢尽了容家颜面。”
“老爷,玥儿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妾身早就习惯了。”张氏面上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被她掩去,又恰好被容将军看见了,
容将军摆摆手,“哎,罢了,既已经出嫁了,与容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她有她的福气,咱们安心过咱们的日子,日后你们两个也不必受委屈了。”
说着又宠溺地看了眼容玲,“玲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婆家了。”
“父亲!”容玲娇羞的涨红了小脸,“父亲又在笑话玲儿。”
“哈哈……”容将军浑厚的笑声响彻在整个花园中。
而容玥则傻了眼了,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僵住了,忘记了反应。
容玥眼眶一红,眼泪差点不争气地流下来,明明小时候,父亲也是很疼爱自己的,为何如今这般不屑,更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呢。
见容玥身形一动就要冲过去,萧妧极快的拉着容玥,“咱们先回去吧,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温婆子见那头一直有人看过来,也跟着点点头,“小姐,咱们先离府吧。”
回了别院后,容玥紧紧咬着唇,至今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容将军嘴里说出来的。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好端端的,容将军怎么知道你在容家如何,张氏肯定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误导了容将军。”
萧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有些蹊跷,看着容玥缓缓道,“不如问问温婆子,她兴许能知道。”
容玥闻言回想容将军说的话,心里也疑惑,什么不知廉耻,什么野男人,自己压根就不知道。
“你说的对,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打探祖母的消息,这两人压根就没有人性,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容玥恨不得插上翅膀将容老夫人接出府来,在容家,只有容老夫人是真心对她。
张氏更是恨毒了容老夫人,巴不得容老夫人早点死呢,如今容老夫人病了,张氏动点手脚,简直轻而易举。
“你先别担心了,一时半刻容老夫人是不会有危险的,别忘了,容玲还惦记着太子妃的位置呢。”
容玥听了嗤笑一声,“不自量力,真够脸皮厚的,太子要是娶她也够倒霉的,除了装疯卖傻什么都不会。”
萧妧笑笑,容玲样貌算中上等,家世还算勉强,若配个王孙公子也算门当户对,但要配太子,绝对是不够资格的,家世样貌涵养样样不足。
萧妧让青予将温婆子找来,很快温婆子来后,容玥就问道,“祖母现在情况如何?”
“老夫人这些日子病了一直不见好,昨日后夫人就派人守住了松之堂,不许任何人进入,听小丫鬟提,暂时应该无碍。”
温婆子顿了顿然后看了眼容玥,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干脆一咬牙,“大小姐,老夫人是被气的
差点中风,所以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当初大小姐去和亲,老夫人也是事后才知晓的,当时还派人去追,可惜被夫人拦了。”
“夫人跟老夫人说,大小姐和表少爷厮混在一起,被丫鬟婆子抓了个正着,夫人屡次三番劝诫大小姐,可大小姐仗着自己嫡长女的身份胡作非为,半点没将夫人的话听进耳朵里,反而越发肆无忌惮,老夫人不信,夫人便找来一个稳婆,说是给大小姐曾验过身子,大小姐早就失了清白,老夫人得知后就气倒了。”
容玥一张脸都扭曲了,温婆子又道,“夫人就将此事告诉了将军,将军一气之下便告诉夫人,让夫人全权处理此事,那些天夫人日日去探望老夫人,屏退了所有丫鬟婆子,可每一次夫人去,老夫人都会病情加重。”
“砰!”容玥一拍桌子,气得两只眼睛快要喷火,“父亲也是个糊涂的,半点不问原因,就听一个妇人之言,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管。”
“大小姐,您冤枉将军了,这些事将军根本不清楚,夫人吩咐不许打搅将军,所以才……。”
温婆子想替容将军辩解几句,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容将军对容老夫人也是有不满的。
当初的容将军执意要娶容玲的母亲张氏做正室,可容老夫人早就和柳家定了娃娃亲,也就是容玥的母亲柳氏,容老夫人坚决不答应张氏进门,硬逼着容将军娶了柳氏,并言明等一年以后再纳张氏进门。
柳氏温婉大方,进退有度,又是个善解人意的性子,刚开始成婚确实被冷落一阵子,
后来渐渐接触上了,容将军对柳氏颇有好感,两人感情升温,柳氏也很快怀了身子。
一年以后张氏进门做妾,容将军却对柳氏十分喜爱,并不似之前那般宠爱张氏,张氏一进门就被孤立了,自然是不甘心。
后来不知怎么,让容将军撞见一个男子衣衫不整的从柳氏屋子里出来,容将军当场就打了柳氏,并扬言要休妻。
而容老夫人坚信柳氏绝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拼死护住了柳氏,柳氏当时怀胎八个月,那阵子受尽冷落和议论,若不是怀胎,早就一死了之。
柳氏在亲眼看着张氏和容将军在一起恩爱时,心如死灰,日渐消瘦,终于在两个月后生下容玥,留下一封信后服毒自尽了。
容老夫人就将容玥接到自己身边照看,始终没松嘴答应扶正张氏,直到容玥十岁那年,容将军册封将军,向皇上亲求赐婚。
张氏才成了如今的容夫人,而容老夫人和容将军也生了嫌隙,生份了。
容玥是十岁才搬离容老夫人的院子,没了容老夫人的庇佑,日子就难过了,缺吃少喝,阳奉阴违的事数不胜数。
而张氏是个喜欢装的,人前人后两个样,容玥没少吃亏,连带着名声也不好。
但在容玥心里,容将军常年外出,最起码还是关心自己的,可后来感情也变得疏远了。
柳氏的事,容玥所知不多,容老夫人不希望容玥记恨容将军,所以一直瞒着,打算等容玥出嫁以后再告诉她这些事的。
温婆子没忍住,一下子全都说了,“大小姐,老夫人这些年一直都在偷偷照看大小姐,您可千万别怪老夫人。”
容玥眼角一红,眼泪唰的下就流了出来,还沉浸在震惊中。
萧妧紧紧握住了容玥的胳膊,看了眼温婆子,“你先回去吧。”
温婆子点点头,“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去东边集市去寻老奴。”
说完,温婆子就离开了屋子。
容玥紧紧咬着唇,忍不住哭了,很快眼中乍然是一抹恨意。
萧妧不知从何开口劝起,一如前世的自己,傻傻的被骗在鼓里,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最后落得那样的凄惨结果。
“容玥,你若要报仇,我陪你。”
虽容玥比萧妧大几岁,但容玥一直都像个暖心大姐姐一样陪着萧妧,萧妧早就拿容玥当亲人了。
容玥点点头,“张氏害我这么惨,我母亲的死绝跟她脱不开关系,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人安顿好以后,萧妧给右相写了一封书信,报个平安,也在筹谋替容玥要一个公道。
这时,青予脸色古怪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萧妧,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好一会,见萧妧似乎心情不错,才大着胆子道,“小姐,奴婢刚才见到了赵七在附近转悠。”
话落,萧妧小脸唰的一下沉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进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青予见状讪讪一笑,她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样子。如今赵侯爷就是萧妧的一颗炸弹,碰不得,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萧妧。
青予心里默默替赵侯爷祈祷,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萧妧之前有多伤心欲绝,如今就有多气愤。
赵七瞧见萧妧这个反应,心都跟着哆嗦了下,替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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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8点3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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