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帝怔了下,看了眼赵皇后的神色,抿了抿唇。
“沇儿和萧姑娘成婚,即便有了孩子未必能割舍留给湛儿,臣妾所求不多,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不想给沇儿增添烦恼,臣妾希望他们兄弟两个都好好的,难道沇儿不该帮帮湛儿么?”
赵皇后这一次出奇的坚定,西越帝叹息,随即将大殿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赵皇后。
赵皇后吃惊的看着西越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古以来,皇帝和太子不都是姬妾无数么,已经有了云侧妃了,也不介意再多一个倾琳啊,不要正妃之位还不成么。”
“沇儿不是湛儿,能顾及大局牺牲些什么,他是真的排斥太子之位,或许在沇儿心里,你我都未必比的上萧姑娘一人,今儿下午,沇儿动用了兵权,若逼的紧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西越帝又道,“沇儿从小吃尽了苦头,兄弟手足的情份也是有个限度,又是生长帝王家,又如何甘心任你摆布呢。”
自古无情帝王家,兄弟姐妹又算得了什么呢,都不及自身利益重要。
“可是,那是他嫡亲大哥呀,臣妾知道沇儿心中责怪臣妾,只要沇儿能消气,臣妾怎么做都行。”
赵皇后忍不住低声哭泣,西越帝长长的叹息,他明白赵皇后的意思,只道,“朕还是那句话,皇后若要赌一把,朕也支持,若把控不好,整个赵家毁于一旦,撇开沇儿不提,湛儿是绝无可能登位了。”
赵皇后抬眸,迷茫的看着西越帝,“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莫要忘了,一旦湛儿回来,让萧姑娘以何身份自处,是继续做太子妃,还是被休弃?”
西越帝反问,赵皇后一下子怔住了,动了动唇不知该如何回答,赵皇后满脑子都是宋湛和宋沇以及赵家,甚至都考虑了赵倾琳,唯独没有考虑萧妧。
西越帝失笑,今儿从他一开口,赵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妧日后的名声,可见萧妧在赵遵心里位置有多重。
非逼着赵遵二者择其一,西越帝敢保证一定是选萧妧!
“若是旁人就算了,大不了私下解决,可东鸣右相是个什么人物,大权在握又聪明绝顶,萧姑娘又是右相唯一的女儿,萧姑娘来和亲可是以公主身份出嫁,萧姑娘一旦出了什么事,一场战争一触即发,西越又有何人是右相的对手?”
“既然嫁了,那就继续做太子妃.......”赵皇后动了动唇,想了想又摆摆手,否决了自己的荒唐思想,抬眸看着西越帝,“那该如何?”
赵皇后不在乎什么右相如何,她就不信,右相还能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举兵相向。
“朕和沇儿私下定好了,五年之内不得插手过问东宫之事,等湛儿回来,便给沇儿一个身份,将双子之事公布于众,你执意要让沇儿娶了倾琳,一旦身份公布,你又让倾琳如何自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倾琳入东宫,或许日后还有机会和湛儿在一起。”
“不行!”赵皇后声音都变得尖锐,“皇上将事情公布了,那赵家就是欺君大罪,要满门抄斩的,皇上,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赵家被灭门啊。”
赵皇后眼珠子一转,“不如就先不让沇儿娶太子妃,倾琳也不必入宫,等着湛儿回来,直接娶了倾琳,这样既不耽误沇儿,又不耽误湛儿,也不差这几年了。”
西越帝忽然沉默了,看了眼赵皇后,“皇后,一年之内湛儿不可能恢复痊愈,你也留不住沇儿,难道你不想给沇儿一个身份么?”
赵皇后动了动唇,赵遵一直顶替着别人的影子活,可有人替他感到一丝委屈?
赵皇后怔了怔,难道她错了吗,她只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还有赵家不求富贵,但求无过,当年之事实属迫不得已。
“皇上,那赵家怎么办,将双子的事公布于众,赵家欺君之罪又该如何处置?”
西越帝深吸口气,“这件事朕自有定夺,皇后不必担心,朕会尽量保足赵家。”
有了西越帝的承诺,赵皇后才算松了口气,只是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皇上当真答应沇儿另辟府邸,这是在不合规矩啊……”
一提起这事,西越帝就想到了赵遵那混账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威胁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想的也简单,娶了妻,怎么愿意让萧姑娘受委屈,宫里条条框框受拘束,离了宫建府,也是在变相的保护萧姑娘。”
西越帝叹息,他这个儿子未免太护短了,这几个月来逆来顺受,顶着巨大压力,一旦涉及萧姑娘,连半点亏都不肯吃,更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那股子狠劲是宋湛没有的,就连西越帝也被拿捏住了。
赵皇后嘴角弯起一抹苦笑,“臣妾还能吃了萧姑娘不成,沇儿未雨绸缪,对这个萧姑娘还真是有情有义,也难怪,萧姑娘容貌倾城,就连云侧妃往萧姑娘面前一站也得逊色三分,不怪沇儿心里惦记着。”
西越帝听着倒是没有说什么,目光变得前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云侧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要娶东鸣公主做太子妃?”
岑嬷嬷一脸愁苦的点点头,“是啊,不仅如此,赵大小姐也进不了东宫了,要么另嫁他人,要么等十五年以后再入东宫。”
十五年以后都三十岁了,这么大岁数再入东宫又有什么指望呢。
云侧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怎么一点信都没有,怎么这么突然,不行,本宫要去找外祖母问个清楚!”
云侧妃脑子里那根弦绷开了,一时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的朝外走去。
岑嬷嬷大惊赶紧上前拽住了云侧妃,“娘娘,不可啊,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反对,东鸣之前帮过西越,这是礼尚往来,为了娶东鸣公主,太子连赵大小姐都不要了,这时候您冲过去讨不着好啊。”
云侧妃激动的小脸涨红,“那之前的赌注都不算了么,本宫准备了这么久,正妻之位就这么白白拱手让人了?”
云侧妃心里极度不服气,不知从哪冒出这么一个公主,硬生生毁了她的毕生希望,坐不上太子妃之位,还没有太子宠爱,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为何要娶什么东鸣公主,如今西越战事平定,根本不需要和亲.......”
说着云侧妃委屈的哭了,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处散不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那张绝色容颜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去,赶紧去查查,这东鸣公主究竟是何来历,若能取来画像是最好不过了。”
云侧妃紧握岑嬷嬷的手,有些激动,不知为何总有一股预感在心头萦绕。
“娘娘,这事尚未公布呢,朝中大臣也只知道和亲公主,并不知晓是东鸣哪一位,估摸着过两日就该知道了。”
岑嬷嬷安慰道,“因这件事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赵大小姐不进宫,东宫只有娘娘一位侧妃,太子妃初来西越,人生地不熟又没人照拂,未必能长久,娘娘要沉住气啊。”
云侧妃不甘心的跺跺脚,就被困在这一座四四方方的小笼子里,什么都不知道,无奈又憋屈。
“此事已定,您就算去找太后娘娘也无济于事,殿下也未必真心想娶东鸣公主,您又何苦担一个善妒的名声
云侧妃的情绪总算安定下来,眸中划过一道精光,“你说的对,之前有个旗鼓相当的赵倾琳跟本宫打擂台,有舅母撑着,如今没了赵倾琳,本宫就不信还弄不倒一个外人!”
“娘娘想开了就好,这日子还长着呢。”岑嬷嬷松了口气,就怕云侧妃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
之前未出嫁前,云乐郡主聪慧大方,又知书达理,处事稳妥,可自从嫁入东宫后,先是被太子冷落,后又没了太子妃之位,这性子越发的急躁失去了往日的聪慧,照这么发展下去,不是件好事啊。
云侧妃想的却是,就算娶了太子妃,太子表哥不喜欢,整个东宫就剩下她自己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能独享太子表哥的宠爱?
这么一想,云侧妃思路就顺畅多了,除了太子妃以外,再也不必担忧日后有人进宫和她争宠了。
这时,一名小宫女匆匆赶来,脸色有些异样。
云侧妃挑眉,“发生了何事?”
“回侧妃娘娘话,方才冬侧妃和春庶妃以及夏庶妃,还有秋姨娘起了争执,四人推搡间不慎将太子殿下的玉佩挥落摔碎了,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就将四人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云侧妃眼眸一紧,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巧合,居然被太子表哥一锅端了。
岑嬷嬷看了眼那小宫女,“可知是因什么起的争执?”
“是冬侧妃身子不适,让厨房熬了一碗血燕,冬侧妃等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却被春庶妃身边的宫女端走了,冬侧妃一气之下便去找春庶妃理论,恰好三位都在,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就吵起来了。“
“蠢货!”云侧妃冷着小脸怒骂一句,“果然不成大器,本想着还能为本宫所用,没想到这么蠢!”
岑嬷嬷摆摆手,那小宫女立即退下,动了动唇,隐隐有一股担忧,“侧妃娘娘,老奴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殿下刚定下太子妃,这头四位美人就出了差错,一个不留的被送走,还有赵大小姐也不入东宫了.......”
云侧妃心一紧,瞬时就明白了岑嬷嬷的意思,脸色苍白的摇摇头,“不会的,太子表哥一直在盛京长大,西越离东鸣千里之隔,又不认识那位深闺公主,只是巧合罢了。”
云侧妃不停的安慰自己,绝对是巧合,而不是太子清理后宫,不想给未来太子妃添堵,他们之间一定是没有情谊的。
岑嬷嬷动了动唇,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许是老奴想多了吧。”
云侧妃点点头,原本她就没指望四人能帮她什么,这一个月反而给自己添了不少堵,如今被除,云侧妃一点也不在乎。
似是想到了什么,云侧妃挑唇一笑,“可惜了赵倾琳,折腾这么一大圈还是没机会入东宫,也不知赵倾琳该如何抉择,识相的就乖乖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赵倾琳一直都是云侧妃喉间的一根刺,现在没了那根刺,云侧妃整个人都愉悦了。
------题外话------妃在上之染瘾世子爷(完结文)
一诺千金
本文1vs1,男强女强,宠文加酸爽虐渣。
她是苏国公府三房正儿八经的嫡女,母亲威武父亲宠爱,偏偏自己是个没脑子打乱一手好牌,上赶子给人做妾,坏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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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苏晗是尊贵的五姑娘,时局动荡,偏偏她慧眼识珠榜上了大款,一路斩妖除魔,一跃成了当今最不能得罪的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