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萧妧做个太子妃还委屈了不成?
“皇上!”宋太后怒道,“难道就要由着外人随意践踏西越么,东鸣对西越有恩不假,也不至于被人当作了把柄,处处受人牵制吧,日后谁还敢将西越放在眼里!”
西越帝沉着眸看着萧妧,不知为何,心底十分同情那位东鸣帝,被右相欺压了数十年,以往西越帝还羡慕东鸣帝,手下有这样一位能干的大臣,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将东鸣治理的十分妥善。
现在想想,东鸣帝的日子才叫憋屈呢。
“颐和,你是小辈......”
“父皇,恕儿臣不孝,但也不能昧著良心说话,从公主一进门,对父皇和祖母都十分和善,挑事的并不是公主,公主背井离乡一个人来西越,咱们是要人多欺负人少么,也不怕被人耻笑!”
赵遵直接打断了西越帝的话,替萧妧辩解,西越帝冷着脸没好气的瞪着赵遵,“这叫什么话,谁还给她气受了不成,公主纵然身份尊贵,可毕竟是小辈,当众忤逆长辈,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西越帝是看明白了,这两人一定是商量好了,故意这么做的,看着赵遵护犊子似的护着萧妧,西越帝气的想骂人,当真一点不分青红皂白了。
西越帝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为难萧妧,至少保持中立,或者适当的替萧妧说几句话。
可一见这架势,西越帝气的没了理智,直接拍案而起,怒对赵遵。
宋太后也被赵遵的话惊到了,一向温润有礼的太子,居然帮着一个外人,当众责怪她这个嫡亲祖母,太匪夷所思了。
“湛儿,你可知道你方才在说什么,哀家好心劝她几句,是她不听劝,口口声声拿东鸣欺压,看不起西越,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众位大臣可都是瞧在眼里的。”
众位大臣立即点点头,赵梓翰也在其中,被怔的久久不能回神,奇怪的看着赵遵。
只有赵老夫人是最明白的,这位公主八成和赵遵是一对,感情极好,绝对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
赵遵可不是宋湛,想的比较长远,第一次见面若不强势,立下规矩,日后再想挺起腰杆子实在太难了。
干脆就摒弃了名声,就凭身后两大靠山,右相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西越也不敢拿萧妧怎么样,顶多就是名声差点。
就冲方才萧妧当众辱了云侧妃,就能看得出来,萧妧是压根就没打算忍让。
云侧妃不仅是太子侧妃,更是太后的外孙女,西越帝的亲侄女,身份尊贵不次萧妧,萧妧却敢当众给她难堪,何况是赵倾琳呢。
萧妧模样极好,就是赵倾琳往萧妧面前一站,也逊色三分,又有强大的背景,赵遵又不分黑白的紧护着,哪还有赵倾琳的一席之地。
赵老夫人叹息,算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赵遵此刻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皇家这些至亲全部捆绑在一起,也抵不上萧妧一个人,两者择其一,必弃西越择萧妧。
“当初儿臣答应过右相,一定会护着公主,不叫她受半点委屈,这人还没进门呢,大家就迫不及待下马威,欺负一个弱女子,孤又该如何跟右相交代!”
赵遵顿了顿又道,瞥了眼云侧妃,这一眼足矣让云侧妃心惊肉跳,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况且公主所言不差,一个侧妃又什么资格教导太子妃,没规矩!”
话落,云侧妃唰的下小脸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遵。
“太子表哥.......”
赵遵冷着脸,“还杵着干什么,给公主赔礼道歉!”
云侧妃瞳孔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凭什么给萧妧道歉!
“太子!”宋太后怒极,快要被气死了,手颤抖的指着赵遵,心口处隐隐作痛。
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公公匆忙进来,许是太高兴了,临进门前还被绊了一脚,又匆匆爬了起来。
“皇上,大喜啊!”
这声音来得太突然了,打破了大殿上的僵持,西越帝冷着眸,“何事?”
“回皇上话,皇后娘娘被诊出两个月身孕了。”
此言一出,西越帝紧拧着的眉头倏然一松,转而变成了欣喜,“当真?”
“老奴岂敢欺骗皇上,方才皇后娘娘来之前突然身子不适,便招唤来太医,是钟太医亲自确诊的。”
话落,西越帝蹭的一下站起身,脸上的笑意遮挡不住,“赏!赏!果然是大喜。”
“公主果然是西越的福瑞,恭喜父皇喜得麟儿。”
赵遵拱手,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重重松了口气。
萧妧听着嘴角隐隐上翘,眼角瞄了眼西越帝,见他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
甚至宋太后也都敛去笑意,看着自己的神色越发不善,哼了两声,连带着看赵遵也越发的不满。
西越帝清了清嗓子,“公主一路奔波劳碌想必一定辛苦,不如回府稍作休息,改日朕再设宴替公主接风洗尘。”
萧妧闻言笑了笑,“多谢皇上,颐和告退。”
西越帝点点头,迫不及待去探望赵皇后,时隔二十年,赵皇后还能怀胎,让西越帝喜不自胜。
一场欢迎会不欢而散,众人都去恭喜赵皇后了,唯有赵遵亲自将萧妧送回驿站休息。
一进屋,萧妧翘起红唇,“你怎么不去看看你母后,皇后怀胎,这可是大事。”
赵遵伸手揽住了萧妧纤细的腰肢,亲呢的刮了刮萧妧的鼻子,“有父皇去陪着就足够了,我又何必凑上前,再说,我不是要陪着你
萧妧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
似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萧妧双手叉腰,狭长的眉头微微挑起,“我今儿可是将人都得罪透了,太后娘娘恨不得吃了我,日后你别忘了替我做主,那个云侧妃,我瞧着也不喜欢,别弄进府来膈应。”
“有何不好,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子,没瞧见么,你越是忍让他们就会越得寸进尺,我母后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知礼仪,自从嫁给我父皇就一直在忍让,遵守孝道,贵为皇后也要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了,可换来一丝一毫的尊重?”
赵遵可不认为萧妧收起性子,小心翼翼的伺候宋太后,宋太后就会给萧妧好脸色瞧。
宋太后绝对不会向着萧妧,只会帮着云侧妃打压萧妧,就向今日一样抬举云侧妃,赵遵才不想萧妧被受欺负。
萧妧和宋太后注定就是对立,怎么做都不会讨宋太后喜欢,倒不如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潇洒。
萧妧点点头,“宋太后习惯了强势,和我祖母年纪一样大,却远不如祖母慈祥。”
说着,萧妧眼眶一红,惦记着萧老夫人。
“傻瓜,等得空了我就带你回去瞧瞧祖母。”赵遵轻声安慰,萧妧吸了吸鼻子,才算好了。
赵遵眼眸里都带着笑意,看得出心情很好,也许事情从今日起就有转机。
赵遵低声凑在萧妧耳边嘀咕两句,萧妧眼眸一亮,“当真?”
“若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瞧瞧。”
萧妧听着却摇摇头,“也不差这几日了,等过几日在瞧吧。”
说着,萧妧吧唧一口亲在了赵遵脸颊,笑的花枝乱颤,将一切烦恼抛在了九霄云外。
赵遵就这么纵着她,任由她胡来。
皇宫内
云侧妃坐在椅子上不断抹泪,眼珠子通红,指甲都被抠断了两根,还留着血,任由小宫女处理,肩膀颤抖着抽泣,眼泪就跟止不住似的。
宋太后揉了揉脑袋,就连皇后怀胎的好事也没让宋太后心情舒畅,反而越发烦躁。
“这太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跟中了邪似的,竟护着那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岂有此理!”
宋太后憋着一口窝囊气,吐不出咽不下,只有憋屈。
云侧妃神色变的幽暗,“外祖母,云乐瞧着颐和公主模样绝色,表哥又处处护着,倒不像是初次见面。”
云侧妃一年前就有感觉,萧妧就是她的强敌,没想到果真灵验了。
宋太后闻言陷入了沉思,“哀家记得颐和公主一年前随容玥住在容家一阵子,当初还和容夫人闹了不愉快,太子也去过几次容家帮忙,想来,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贱人,一定是她耍了计策勾引太子,怪不得太子执意不肯娶妻纳妾,有这么一位美人在,哪还容得下旁人。”
云侧妃手不自觉捏紧,嘎吱一声清脆的响声,又断了两根指甲,这次比之前两次断的更深了,也浑然不在意。
不得不承认的是,萧妧长的的确美貌动人,引人注目,纵观整个西越也找不出一个与之媲美的。
上一次见萧妧,可没见她这般骄横,才短短一年怎么就变了性子了?
难道是仗着有人撑腰,所以才目中无人么?
“这样骄横的性子,这才头一日就将所有人得罪了,太子也是被美色迷了眼,以色侍人能有几时久,哀家看她能嚣张多久!”
宋太后咽下这口气,迟早有一日这笔账要找回来!
云侧妃嘴里一阵发苦,她一直看着赵遵,认识赵遵也不是一两日了,从未见他对任何女子这般温柔神色,那股宠溺绝不是假的。
只有情到深处才有,驸马爷瞧重华长公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色。
为了萧妧不要赵倾琳,又贬了四美人,难道.......
云侧妃摇了摇头,不会的,只是赵遵没得到罢了,被萧妧的美貌迷惑了,时间久了自然就看腻了,那样的性子谁能受得了?
云侧妃刚安慰完自己,逼着自己不去想旁的,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
只见岑嬷嬷脸色发白的走了进来,抬眸看了眼云侧妃,云侧妃眼皮跳了跳。
岑嬷嬷低声凑在云侧妃耳边道,“侧妃娘娘,方才殿下让人收拾行李,要提前搬入太子府,老奴这几日收拾的差不多了,方才老奴带人一齐搬家,殿下身边的侍卫拦住了老奴,只搬走了殿下一个人的东西,老奴便问了几句,还以为殿下是想等太子妃入府再让娘娘入府,谁知.......”
云侧妃冷声道,“说重点!”
“谁知那侍卫说,太子府压根就没有准备侧妃娘娘的院子。”岑嬷嬷说完大气都不敢喘,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啪!
云侧妃手一抖,将桌子上的茶盏碰掉地,碎成了数瓣,还有些茶渍沾染在了云侧妃裙边,异常显眼。
太子府已经选定了,日夜兼程,也可以入住了,于情于理云侧妃都要跟着去太子府的。
没有准备她的院子,是将她留在宫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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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泠》/夙愿阑珊
有个学心理学的妹妹是什么感觉?
挺好,不担心压力没处排解,不过有点瘆得慌,经常感觉自己被扫描了。
那有个学外科的死党呢?
可以接受,最起码看病有保障了,只要不拿常着手术刀威胁我就行。
如果学外科的死党勾搭上学心理的妹妹呢?
不是吧,身心双重打击,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小剧场:
图书馆旁的小路上,带着耳机的苏姑娘一头撞进了出国交流回来的萧公子身上
苏姑娘淡定的表示:阳光太刺眼,msosorry!
然后淡定的绕路继续前进
对着烈日下苏姑娘的背影,萧公子看了眼自己的夹克上的唇膏印,这次换成橘色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