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琪暗语藏真情
赵新强的生日宴及赴日本的告别宴,季九明没有理由拒绝。爱情可以夭折,友情却可以天长地久!
赵新强与季九明是从幼儿园起至今的好朋友,同时他们又一起读到高中毕业。赵新强从小就死了父亲,他的童年里没有多少幸福的回忆。
记忆最深的就是他一直在从遇江钢铁厂每天倒出来的废煤灰中捡煤核,回家再二次燃烧。仿佛自己永远也长不大,仿佛这煤核永远也捡不完。
赵新强能与季九明成为知己,也许就是他们的友谊中没有因同情而至的施舍的成份!
母亲把他带到十二岁时,才又嫁了人。此人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很有钱。赵新强一夜之间穿金戴银,颐指气使,得意非凡。然而几个月下来,他渐渐沉默了。他终于从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与流言蜚语中体会到了那种深深的轻蔑——他的风光是靠一个女人从异性那里不劳而获的,而这个女人竟是他的母亲!
那一年他与季九明同时升入高中,并同时与曼青成了一个班级的高中同学。他对曼青一见面就有好感。不过曼青在学校很快就崭露头角,而一跃成了校花。浑身上下处处耀眼,自然的有些自认配得上苏曼青的男生跃跃欲试。
赵新强并不认为自己会有机会,何况当时年少的自己自认为与季九明是一派的。而季九明的季派与苏曼青的苏派是对立的。友情似乎比爱情真实有价威风的多!
高中毕业后,曼青考上了大学,而赵新强则落榜。赵新强被他妈妈安排去日本留学,主修市场营销与管理,回来后好继承他妈妈带给他的珠宝首饰生意。
他本想去跟曼青告个别,可是曼青与自己之间连涟漪都没有泛起过,何谈以后将来?何况两人的距离又被老天越拉越远,他没有回望而是一往直前。
去日三年回来后他听说曼青和季九明在一起了,瞬间他觉得上了季九明的当。他觉得他季九明并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高中同学聚会上他才又见到曼青。三年不见,恍如隔世之缘,他立即更加认定了苏曼青!席上同学坐次抽签决定,他竟与曼青抽到相邻的座位。同学们拍手,敲杯的唱《友谊地久天长》时,赵新强带着几分醉意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扭着头用那种不相信的眼光愣愣地望着曼青,直到曼青不得不注意到他。
赵新强端起眼前的酒一口喝下之后又拿起曼青跟前的杯中酒看了一会儿曼青,又看了一眼另一张桌子上的只给他一个背的季九明,一饮而尽之后不回头的迅速离场。
赵新强知道,人和动物的基本区别在于动物只有在胆怯时才退缩,而人是讲理智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被社会约定俗成的,大家认可的,且不可改变的新的游戏规则里,而这个规则必须遵守!
赵新强从日本回来之后,就接过了他妈妈带给他的珠宝首饰生意。
在香港订货时认识了南京的同行汪子琪。当时汪子琪虽然也为家族生意效力,但已是名副其实的老板。长相与气质不在曼青之下。而且她的眼光独到,人也颇具豪气,那种生意场上的气度绝对与小鸟依人不沾边儿,并不像他印象中的南方人的性格。
“我们打赌,如果你选中的货没有我选中的好卖,我们来个七日南亚游一切费用你出。如果你的货比我的好卖你就可以随便宰我!”
赵新强感觉到了一种爱情的信号。
两个月后,他们互相邮寄了销售报表,赵新强输了。赵新强不服说:“这是性别不同导致的判断偏差。”
“可女人戴着的首饰是给男人看的,而且女人戴着的首饰都是男人给选的。同时不管性别是男是女,你都应该记住你是这个行业的生意人。”
赵新强咬咬牙,心想这女人翻身对社会有益可对男人真的是威胁!到底是社会的进步才导致女人解放,还是女人的解放才导致了社会的进步?从此汪子琪三个字进入了赵新强的心里,但是他对汪子琪的爱情信号只有感激却没有附和。
赵新强听说了曼青与季九明第一次分手的消息得到证实之后,正当他准备情绪时,季九明却打电话告诉他,他与曼青定了婚期!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随丢随捡的苏曼青!不觉中手里的电话完全自由的落下,他不能自己的苦笑着。手里的方向盘就失去控制,他的车不幸出轨。那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使他忘记了车里还有他妈妈,以致他妈妈当场死亡!在赵新强的生命里仅有的两个女人,在同一时间一个撒手人寰一个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接下来就是他们父子分家,由于赵新强没有计较,他继父把珠宝店的大部分都过户在了他的名下。而自己却退出了这个行业。他知道那是他妈妈的中坚力量。
他继父这一举真让他们赵家人感动,他真有叫一声爸爸的冲动,然而他怕有被重金收买之嫌。何况他妈妈在世时他都没有叫一声给他妈妈听!那段日子他难得有几分清醒的时候。
然而曼青同季九明又二度分手!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之后,他竟先有一种气愤,随丢随捡现在又随捡随丢。他忽然恨自己竟然爱上了这样的女人!他打了无数电话之后才找到了正沉在酒里的曼青,可谓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上脸来!他们以这种方式走到了一起。
虽然男人醉酒的理由有很多,但女人醉酒的原因及目的却只有一个——男人!
然而酒真的能解决问题吗?同时酒的麻醉的延续性是它的缺点还是优点?酒醉之后谁来负责?但他们都已是成年,沉默几天之后,赵新强要带曼青去日本。而当时曼青在遇江视线所及都是季九明的影子。她心里太沉,她答应了,却对赵新强说等他们到了日本之后再对外宣布。
赵新强生日,大家看到季九明出现,就知道苏曼青不会来了。
于是季九明很快成了众矢之的。他们大谈没有爱情的婚姻和没有婚姻的爱情。同学们的话题,让赵新强对两个人的未来有些恍惚。与曼青的那一夜之后赵新强还是第一次见到季九明,没想到他竟有种心虚的感觉,仿佛不知道曼青是自己偷来的还是自己捡来的!然而他真怕有一天他季九明会再来理直气壮的认领失物!
“当今宝剑只是对欣赏者的一种震慑,没想到你就真的对我们的校花出剑了,够狠!”不平之气可见一斑。
酒过三巡,气氛烘托出更激烈的情绪。另一个说他季九明和苏曼青之间的主题不知道是恋爱还是游戏。
季九明早就是有备而来,大家由探问,询问,以致逼问成一珠这个名字。他与一珠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想外人介入。尽管他也知道,酒醒之后,大家已吐为快之后又会回归本位。像担心时局的人,改变不了国家的命运。
在季九明认为,曼青和赵新强虽然同赴一个方向却一个是为了逃避,一个是为了发展。他正要拜托赵新强对曼青多加照顾之时,曼青的哥哥却突然出现在酒店里,直对他进行侮辱性的指责之后,拿起瓶子敲碎就向季九明刺去。
季九明知道关于解除婚约这件事曼青对他无指责,无怨言,他倒希望她心里的委屈能找到一个出口。所以当这一危险极迅速的向他袭来时,他则迅速地躲过,同时余光却看到曼青正急匆匆进门。
季九明用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曼青,抬腿就往外走。她哥哥则不依不饶追了几步在要刺到季九明时,曼青在后大喊了声:“九明——”
季九明回头又躲过。然而她哥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长尖刀。季九明心里瞬间才意识到了形势。他则就势夺过他哥哥另一手中的那半截瓶子还手就反向他哥哥刺去,却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