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社长一掌击在蟒蛇的下巴上。

　　“咔——”

　　忽而蟒蛇腾跃而起，猛地冲向碎裂的窗户。但它的身躯实在过于庞大，直接连带墙壁一起轰塌，教学楼再传来震动，而这时蟒蛇已经跃出三楼在半空凌空翻腾。

　　“喵！”晚晴冲到裂口边缘，被阿乒拎住才险些没有掉下去。

　　“喵！！！”她大声呼喊。

　　在半空的雪白的蟒蛇忽然将身体舒展，随即白光散发，蛇体身上的鳞片忽而散开——形体消失。

　　千万片闪光的蛇鳞也化为光斑在空气中弥漫直到消无。

　　社长只是冷眼看着。丽娜是离开了，他也没有阻止。

　　丽娜曾经是第一个来找他帮忙的妖怪。她希望能够与人类一样过上稳定的生活，后来她成了育才小学的一名教师，确实很愉快地度过了两年。

　　现在，丽娜恐怕真的是失望了吧。不管人类再怎么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的皮囊而已……

　　她依然只是一个妖怪。

　　社长的右手抚摸上胸口，从怀里掏出一枚深色的菱状水晶。说不出是什么颜色，或许是蓝色或许是紫色，只是因为颜色深了，反而让色泽模糊的无法辨认。

　　水晶串在一个银色的柔软细铁链上，作为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

　　是他偷来的项链。借助水晶的能力他可以让修为低的妖精也化为人形。

　　他呼出一口气，气吹在水晶上，水晶忽而散发出柔和的紫色光泽。他再将项链塞回校服内。

　　就这样结束了吧。但愿，就这样结束了吧。

　　031

　　那之后就没有再看见丽娜。社长再次使用声波修改了校内所有人的记忆，丽娜这个人物的形象便彻底从众人印象中抹去。

　　没有人类知道她曾经存在过。然而伊伊和兰兰每次大哭的时候会哭的更长久一些——

　　“不要哭啊！”王老师几乎咆哮。

　　为什么要哭这么久呢？她们也不知道。只觉得哭着哭着肯定会有人来安慰自己，但是那个应该来安慰自己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而那一次音乐教室的事故，所有人都坚信不疑是煤气管爆炸导致——不过煤气管是怎么铺展到音乐教室的，这个应该去问社长……他向每个人都输送了音乐教室下有煤气管道的不科学概念……

　　后来丽娜来过育才小学一次，就在放学的时候，她站在学校门口注视着一个个学生蜂拥出校门——

　　孩子们从她身边经过，都看了她一眼。因为这样漂亮的女人真是少见呢。

　　但是已经不会有人再记得她了。她也只是眼神平静的仰头望着教学楼——

　　在第五楼之上是平坦的天台。但是沿着楼梯走上去，那里确确实实存在着不存在的第六楼……

　　“丽娜。”

　　她忽而听到了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她感到有人贴在她的身侧与她反方向站立，因此她即使侧过头也看不见对方的脸。

　　这个家伙比她还要矮。她微笑。“嗯。”

　　“还打算回来么？”社长语调平淡。

　　“我已经另外找到销售员的工作了呢——不过我要是厌倦了的话，或许真的会回来吧。”

　　“有困难的话随时回来就好。”

　　“嗯，会的。”

　　她缓缓地眨眼，身边依旧是学生们经过，已经完全没有了社长的身影。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刚才像是在对空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