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进来!”莫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莫二老爷一眼,忍住气,咬着唇:事关二老爷的名声,她自然不好大张旗鼓的追究,心里却恨的要死:果真是祸害,昨儿个她苦口婆心劝了二老爷那么多话,谁知道就跟春风灌驴耳一般,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句没听进去。高
一见到这个祸害,什么都记不住了,居然做出这等糊涂事情,实在是……
“二老爷昨儿个被二夫人劝回来之后,小夫人这屋里要了三次水。”顾嬷嬷上前一步,伏在莫老夫人的耳朵里说道。刚刚她进了院门,就悄悄地打听了去。
“真是不要脸!”老夫人有些咬牙切齿,心里将佟湘玉狠狠的咒骂了一顿,这个祸害,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腹中那个可是他们莫家的子嗣,居然为了贪图这么点床笫之欢,置莫家的骨肉不顾。
恨不得当场甩了佟湘玉的脸,但是到底是心疼自家儿子,这祸害不知羞耻,但是那腹中是二老爷的骨血,是莫家的骨血,她还是顾念几分的。
谁知道,那张氏此时热情的叫了起来:“二哥,小嫂子腹痛,那可不能等闲视之,毕竟小嫂子现在不同于常人,那可是双身子。”
她面上很是担忧的对莫老夫人说道:“母亲,刚刚二嫂子动了胎气,请了金大夫过府,金大夫还在府中,小嫂子腹痛,还是让金大夫过来诊诊脉,咱们也好放心,是吧!”
众人听这话,谁也不敢出声,有眼色的丫头婆子都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紧低着头,不敢抬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尤其是巧巧,匍匐在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莫老夫人僵硬着一张脸,压住怒火开口,这事既然涉及到二老爷的名声,她不能不慎重处理。
顿了顿,又叫住了顾嬷嬷:“你去将金大夫请过来。”
金大夫来了之后,也不跟莫老妇人寒暄,直接由顾嬷嬷陪着进了内室,很的就诊好脉,脸色很是不好,似乎隐忍着鄙视。
莫老夫人由张氏扶着进了外室,嘴角笑纹连连,半点看不出刚刚冷凝严肃的表情,面上只有深深的担忧和逼真的关切:“金大夫,我这儿媳如何了,不碍事吧!”
“老夫人,小夫人有些滑胎现象,只怕需要静养数月,切不可再任意为之。”金大夫顿了顿:“最好卧床休息,莫要起身。”
莫老夫人脸色一黑,笑容凝滞在嘴角:“滑胎?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
瞧了一眼二老爷脸红脖子粗的,下面的话就吞进腹中了。
只是金大夫可是金氏的内弟,而姚氏与金氏也算亲厚,怎么会不帮姚氏,故作不解莫老夫人为何停下:“老夫人,医者父母心,这小夫人……胎位本来就着得不稳,最好避着……房事。”顿了一下:“有了身子的女子,前三个月房事最好能免就免,不可如此频繁,小夫人年轻,不知道轻重,老夫人多提点小夫人一些。”
随即状似不经意的瞄了锦好一眼:“小夫人卧床休息时,多多开通风,对身子骨有益。”
锦好被金大夫这么一瞄,再听他若有所指的话,陷入了沉思中。
莫老夫人这辈子最要脸面的人,此时被金大夫这番话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诗书耕读的世家,居然出现了这么个丑事,这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莫老夫人紧绷着脸,谢过金大夫的提点,许了重金,让顾嬷嬷秋菊送了金大夫离开。
冷冷的扫了二老爷一眼,莫老夫人在张氏的陪同下往内室走了过去,锦好低着头,见二老爷也匆忙跟在身后,眼珠子转了转,也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
锦玉见她动作,惊的眼珠子掉到地上,想要出声阻止,却见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偷偷的进去,而莫老夫人此刻正气恼难当,自然没有注意她的身影,张氏瞧见了,也只是一怔,然后当她是透明的。
“老夫人……”软帘被极的撩了起来,佟湘玉和妙妙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夫人等人就已经进去了,莫老夫人的那一张黑脸,惊的妙妙失声大叫。
而莫老夫人只是狠狠的瞪了妙妙一眼,长久的威严,让妙妙这样伶牙俐齿的丫头,也吓得闭紧了嘴巴。
只见那佟湘玉,柔弱骨的,苍白着一张俏脸半躺在床榻上,浑身糜艳气息浓厚,病怏怏之下,还不忘展露她那妩媚的风情,妖娆的风姿。
而屋里是弥散着一股子浓浓的香气,甚是香甜。
莫老夫人看着佟湘玉那股子狐媚劲儿,瞪了二老爷一眼:“这到底是怎么了?”到了此时,莫老夫人还不相信事情的真相,她想要听莫二老爷说一说。
莫二老爷扶着莫老夫人坐了下来,见到老母眼底那悲伤失望的神色,心里阵阵虚,嘴里却嗫嚅道:“母亲,就是玉儿清晨忽然……腹痛……”
“怎么好好的就腹痛了,昨儿个可生龙活虎的,孙猴子都比不上她英武呢?”莫老夫人冷哼一声,横了二老爷一眼,挥开他的手,谢绝他的搀扶。
佟湘玉一向会看脸色行事,一见莫老夫人恼怒起来,忙掀开红绸牡丹真丝软被,挣扎着想要下床请罪,嘴里是谦卑:“母亲,都是湘玉的错,您就别怪二老爷了,是湘玉,是湘玉的错……”说着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伴随着苍白的脸色,倒是越的病弱,惹人怜爱。
可是莫老夫人毕竟不是莫二老爷,这辈子没生出怜香惜玉的心,见到她如此作态,心里的怒气就涌了上来:“你给我闭嘴!”
这个祸害,昨儿个害的莫家丢了脸面,今儿个,是雪上加霜,若是这是传出去,众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耻笑莫家,耻笑二老爷。
想到这些,莫老夫人恼羞成怒,只恨不得昨儿个没做出这么个决定,让这么个祸害进门,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