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在机场的时候,尤娜并没有骗她!父亲的确是临死前要求见的霍承恩!
可是,他的自尊就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都不肯开口解释一下?
还记得,她那天冲到霍氏公司怒斥他,“霍承恩,你打吧!反正我爸爸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和妈咪了?”
他当时似乎是愣了一下,慢慢地垂下举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却是沉声道,“夏浅浅,既然你心里什么都清楚,又何必跑来我这里自讨没趣?”……
他明明可以告诉她,是父亲临死前叫他去的!这样,她不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吗?
夏浅浅这又突然想起,父亲临死前,的确是一直像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阴……寒……”
“宝……”
难道父亲要说的是,“银行保险箱?!”
夏浅浅一下子跳了起来,“慕钦,我要回一趟c市!”
夜幕临近的时候,如巨鸟般翱翔于三千尺高空的白色羽翼波音747,终于平稳地落地……
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再踏上故乡的这片土地,夏浅浅心中是百感交集啊!
眼眶泛热地一再张望,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爸爸、妈咪,我回来看你们了……”
白慕钦抱着宝宝,和夏浅浅一起并肩出了安检口——
“爷爷!”、“奶奶!”
随着宝宝两记兴奋的叫唤声,夏浅浅看到了,早就等候在机场的白夫人和白伯父等白氏的一大家子人!
心中很是不安地朝二老走了过去,“爸、妈,不是说不用来接机么?你们怎么又来了?”
实在是愧疚的,想当初,慕钦说,要和自己结婚的时候,白大哥和白二哥都是极力反对的,他们都知道,夏浅浅腹中怀了霍承恩的孩子。
可白夫人却是二话不说,就替他们筹备了隆重的婚礼,要不是夏浅浅坚持不肯回c市,又不肯铺张的话,霍承恩早就可以借着这一场婚礼,得知夏浅浅的下落了!
白夫人却总觉得这样委屈了夏浅浅,对待宝宝总恨不得,要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他似地,想必旁人都有些意见了吧?
果然,旁边有一女就面有郁沉地开腔,“那怎么行啊?梵昊是妈的心肝宝贝啊,她怎会不来接?”
另一女又配合着唱双簧,“就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梵昊才是白氏的嫡系长孙呢!”
说话的是白慕钦的大嫂和二嫂,只怕是早有怨言了!
夏浅浅顿时就面现讪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夫人本来正逗弄着宝宝,笑呵呵的一付慈爱态,听了二女的话,却好像有些生气,张嘴就想说什么,却又见旁边有一人朝眼前扑了过来,她连忙将孩子护到了身后——
“白夫人,求你,把我的儿媳妇和孙子还给我吧!”
是储云雅!只见她面容憔悴,整个人如灰槁般了无生气,像是哀莫大于心灰一般地颓丧……
夏浅浅和白夫人面面相觑地,互望了一眼,前一段时间,还在电视上看到容光焕发、雍容华贵的样子,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到底是年长又是见多了世面的人,白夫人比夏浅浅率先淡定了下来,“霍夫人,在场的都是我白家的儿孙辈,何有‘还你霍家的人’之说?”
储云雅见她不为所动,突然就上前抓住了夏浅浅的手,“浅浅,过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拆散你和承恩,你要恨,要怪,都冲我来,好不好?我只有承恩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毁灭自己啊……”
储云雅说,霍承恩自从上次从澳洲回来后,除了到公司上班外,就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饭也不肯吃,只是每晚都喝得醉醺醺的。
储云雅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就从香山特意赶到半山去劝他,谁知,霍承恩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对她说,
“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浅浅——她给我生了个儿子!可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抱不着孙子了!因为,她嫁给了白慕钦,还说,一辈子也不会和他离婚……”
储云储以为,他是因为失恋难过,遂给他介绍了好些个名媛淑女,可她每每煞费苦心地安排他和女方见过一面,却再也没有下文,她那个宝贝儿子,总是一开口就拒人以千里以外,“除了夏浅浅,我谁也不会娶!”
气得储云雅不得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可是,夏浅浅已经嫁人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你难道要叫我们霍家断后吗?”
他二叔自从在奶奶的葬礼出现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一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承恩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霍氏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谁来继承啊?
储云雅是急得夜夜不成眠啊……
漆黑的客厅里,夏浅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是她不相信储云雅的话,她的前任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来求自己的!
也不是她要狠心地漠视霍承恩的痛苦,没有人知道,藏在她心底最深、最软的那一处,到底是什么?可她知道,尽管,她一次又一次地拼命压制它,她却是爱他的,一直一直都不能忘却!
尤其,在看过了父亲留在银行保险箱内的遗物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二十多年前,父亲的确和霍承恩的叔叔一起,合谋吞掉了他爸爸的公司!
大概是为了赎罪,父亲每一年都会拿出一部份的分红。存进这个保险箱内,存了二十几年,倒是也把当年吞数的款目存够了,说是让夏浅浅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拿去还给霍承恩,让他放夏氏一条生路……
父亲这么做,当然是害怕霍承恩毁了他一辈子的心血,虽然很自私,却也无可厚非,夏浅浅很理解父亲的做法,只是,她问过银行的经理,霍承恩那天取过钥匙之后就走了,根本没有开过保险箱。
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是极有操守的,非指定客户的家属,他们是一律拒绝开锁的,即使是在对待c市的风云人物——霍承恩,他们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所以,霍承恩并不知晓里面的内容,也没有用过里面的一分钱,却为什么要把夏氏经营得有声有色,现在还要无偿地归还给她?
是真的爱她爱到可以忽略储云雅的感受,愿意为了她放弃对夏家的复仇了吗?
夏浅浅是百思不得其解。从银行回来已经三天了,她总恍恍惚惚地想起,储云雅口中描述的那个受伤的霍承恩的样子,纠结得连觉也无法睡好!
她想起了,他在酒醉之后曾声嘶力竭地叫她,“夏浅浅,不要走,我爱你……”
也想起了,他在北京时哭笑不得地任她摆弄,“夏浅浅,小心我收拾你!”却还是被她的一记偷吻,逗得笑逐颜开的样子;
还想起了,他说,“夏浅浅,就算没有孩子,我还是会一样地爱你……”
他一定是很爱她的吧?除了,不要她的孩子。
又是一声轻叹,她勒令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了,慕钦对她很好,白家的人也对她很好,尽管,大嫂和二嫂偶尔会有一些不满的埋怨,但都是无恶意的。
可就为了这个,白夫人还特意把隔壁的那一栋房子,划到了慕钦名下,允许他们不住在大宅子里,就怕夏浅浅受了两个嫂嫂的气……
能嫁给慕钦,又有这么疼她的长辈,她应该是最幸福的了吧?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起身把手中的杯子放回去,她是起来喝水的,这下倒好,发起呆来了!
转身要再回房间,头顶上华贵明亮的水晶吊灯却骤然亮了,慕钦若有若思地盯住她的小脸,使劲地瞅着,“睡不着?”
见她不吱声,倒是自行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又拉了她坐下,“陪我聊会吧!我也睡不着。”
夏浅浅点点头。就听见白慕钦说,“浅浅,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你不要怪我,好吗?”
夏浅浅惊讶地看向他,他似乎是早有准备,从身后递给夏浅浅一张黑白色的ct图片,“这是你三年前照过的一张脑部扫描……”
夏浅浅怎么也没有想到,霍承恩上次在悉尼跟她说的事情是真的,自己的脑子里,真的埋有一颗黄豆大的肿瘤!
“浅浅,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真的有想过,要叫医生偷偷地给你打麻药,拿掉孩子的——可是,看到你那么幸福地期待孩子的来临,我却糊里糊涂地陪着你疯了起来……幸好,幸好它是良性的,不然,你要是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夏浅浅有好一会都陷于石化状态中,等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慕钦,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一旦知道真相,可能就要奔过去找霍承恩……
白慕钦却忽而将一只修长的大手,横过了她柔弱的香肩,“浅浅,你三天都没有睡过一次超过一小时的觉了……”
她不会知道,他也陪着她纠了三天的心!
夏浅浅猛地就扑进了他温暖的怀里,“慕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白慕钦薄薄的唇边划过一丝黯然的笑意,只可惜,他对她再好,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霍承恩……
夏浅浅捱到早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了车就去了半山的霍宅,她就是想问问霍承恩,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只是,跟着芳姨上了楼,进了房间,却见到某个人酒醉未醒的样子,更糟糕的是,他发起了高烧!
在澳洲独自生活了三年,夏浅浅都忘了,霍承恩是有家庭医生照顾的!和芳姨一起搀着他就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好不容易等他退了烧,打完点滴,已经是半夜里了,夏浅浅正要走呢,却突然被霍承恩拽住了,“不要走——”
大概是因为生病了,他的声音并不似平日里的霸道,反而多了几分虚弱,教她不忍了起来,小声地哄着,“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霍承恩像是不太相信,“真的?”攥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却是半分也没有松动过。
夏浅浅还没有回答,门外突然就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叩叩叩……”被打扰到的霍承恩,极度不悦地蹙起了眉宇,查房的时间早就过了,会是谁呢?
霍承恩冷着脸沉默着,见夏浅浅就要起身开口应门,竟一把扣上她尖尖的下颌,倾身将她压倒在床侧,“嘘——不要说话!不然,我就——”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要加强他恐吓的效果,夏浅浅惊恐地看到,霍承恩邪肆地佞笑了一记,咻地,竟嚅动他那两片薄而性|感的唇ban,作状要朝她光|裸的脖颈啃去——
“我不说!我不说!”夏浅浅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霍承恩浅笑着,却刻意地,用他微微冒出青髭的下巴,轻轻地磨挲起她细致柔软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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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浅忽觉一种异样的酥麻感,霎时,仿佛电流般地,穿透了她整个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阵阵颤悚起来……
恶魔就是恶魔!再温柔、再虚弱的时候,他也不是个平常人!
却听得霍承恩突然语带喟叹,“夏浅浅,你真美!”
“………………”夏浅浅怔愕着直直地,望进了那一潭幽深的眸色……
四目交接,火花恣意绽放……
霍承恩的视线变得愈来愈炙热,热得夏浅浅有一种错觉,自己这张脸蛋,会不会就这样被灼伤?任凭门外原本只是隐隐约约的争吵声,渐渐地变得喧嚣,也没能分开两人纠缠的视线!
突然,“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从外面,狠狠地踹了开来——
“诶,先生,这里是医院,你不可以这样——”
护士小姐还在劝说着,一脸纨绔痞笑的白慕钦,却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夏浅浅身旁,用力地将她拉了过来,“老婆,跟我回家。”
夏浅浅差点被自己的唾沫一口噎倒,慕钦他向来绅士有礼,可从来没有这么俗套地叫过她“老婆”,今天是怎么了?
只见霍承恩冷冷地瞥了白慕钦一眼,示意护士小姐退下。下一秒,竟是极不悦地纠正道,“她不是你老婆!”
白慕钦笑得更痞了,坏坏地扬了一记眉宇,却是突然用力地扣上夏浅浅尖尖的下颌,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沾过她柔软的双唇!
看到病床/上的霍承恩铁青着一张俊脸,竟还愉悦地笑道,“霍少你生什么气呀?我这是合法地吻我太太……”
被他强拽着出病房的时候,夏浅浅惊恐地察觉到,身后有两道凌厉的目光,简直要把身边的白慕钦给生吞活剥了!
她俯近至他耳边悄悄地问,“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雷死她算了!昨晚,他都和她说好了,他愿意放手,让她去找真正的幸福,为什么今天又跑出来说,她是他老婆?
白慕钦很是恶作剧般地朝她呲了呲牙,“你别心软,多折腾他几下,太容易到手的话,他不会好好珍惜……”
夏浅浅只好在心里哀叹,霍承恩,你就自求多福吧,希望白三少能早一日良心发现放过你……
霍承恩好说歹说,白慕钦才肯答应,要霍承恩用夏氏40%的股份,来换取他签字和夏浅浅离婚。
可是,他已经把手中持有的全部所有的60%股,全数转入了夏浅浅名下,总不能再让她还回来吧?
白氏大厦,副总白三少的办公室内,
霍大总裁前所未有的低姿态,“白慕钦,要不,我给你40%的霍氏股吧!”这可比夏氏的40%股值钱多了,可白慕钦愣是咬住了,非夏氏的不要!
霍承恩逼急了,“tmd,我手中就只有30%股了,还是花三倍高价从那些小股东手上买过来的,你爱要不要!”
气得就要一甩门离去,白慕钦却是“嗤嗤”地笑了,“那你是要放弃浅浅了?”
霍承恩气得就要朝他抡拳头,要不是他很有先见之明地,把一张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只怕这一拳下来,他至少要痛上好几天了!
夏浅浅瞅着手中的那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一边不解地问着身旁的人,“慕钦,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宁可要夏氏的30%股,也不要他霍氏的40%?价值差了好几番呢?”
一边与他并肩走出民政局。
没错,她刚才和白慕钦来这里办了离婚手续,也拿到了该有的证件,从今天起,她又是自由身了!
白慕钦诲谟如深地浅笑一记,“我倒是觉得,要了这30%股划算多了!”
至少,他可以有事没事地,利用股东的身份来察看工作,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每月来开一次股东大会,大大方方地跟她见面……
霍氏的40%股能换再多钱又怎么样?换不来她的一个笑容……
当然,他绝不会向她透露,他真实心境的只字片语!
只像过去一样亲昵地,搂了搂她的香肩,“浅浅,听我说,霍承恩的花名在外,你得好好地考验他!答应我,不到一年,绝不要答应嫁给他!”
(霍少恨不得要拿刀来劈了白三少,你丫的,竟然敢在背后给我来阴我?!)
一年后,半山的霍宅里张灯结彩,宾客云集,欢声笑语……
宅子里的管家——芳姨,搀着她家的女主人储云雅女士,笑容可掬地满场绕,“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呵呵……对的,又经过了漫长的一年,霍承恩终于迎来了,他生命中的第二次新婚!新娘却是同一人,就是他痛苦又艰难地,朝夕暮想了三年,又再加一年的夏浅浅也。
霍宅气派喜庆的大门外,一辆又一辆的世界顶级名车——劳斯莱斯、宝马、宾利、迈巴赫……陆陆续续地开了进来,储云雅却仍是焦急地向外张望,不安地问着身旁的芳姨,“怎么还没来?吉时快到了……不会又出什么变卦了吧?”
千万不要啊!她等一天,容易么?
在这一年里,她那个向来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宝贝儿子,可是跟她未来的儿媳妇,求了不下一千次婚了,没一次答应的!
要不是她后来买通了医生,说她已经怀孕了,只怕她这杯媳妇茶,还不定得等到猴年马月?
不过,她儿子一听,倒是立刻就吓了个半死,非要拉着媳妇上医院去拿掉!差点就害得她的计划流/产,真是不孝!
还好,新娘礼车虽然是姗姗来迟,却是终于平安到达了!
储云雅欣慰地叹了一口气,含笑看向不远处的一对璧人,复仇,多傻啊,她儿子可是爱惨了这个仇人之女,她怎么舍得让唯一的儿子得不到幸福?
幸福,期待已久,却又只能小心地掬捧着,不让它悄悄地自指间流走……
婚礼上,当面带庄严的神父谨慎地问夏浅浅,是否愿意做他今生唯一的妻子,永远陪伴他?而她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含羞答答地说,“我愿意……”的时候,霍承恩的心,竟感动得莫名地颤抖起来!
他蓦地伸出修长双臂,用力地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似乎恨不得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我爱你,夏浅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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