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明媚,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下之后,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立刻下车为赫念恩打开车门,恭敬的说道:“赫小姐,总裁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赫念恩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这栋豪华的欧式建筑,无处不散发者浓浓的贵族气息。位于这栋大厦的顶层,有个优雅而别致如悬空的茶道室,四面全是洁净的玻璃,无论坐在任何一个位置,都有很好的视觉效果,将外面繁华的都市风景尽收眼底,让每一位来这里的贵宾,感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帝王感觉。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是那么的堂皇,每一样装饰都是那么的奢侈,连里面走出来的人都感觉不一样,都是不同肤色的人,身后紧随的保镖就能知道他们身份特殊。
赫念恩跟着服务员穿过别致的走廊,进入了最里面的包厢,打开门,就是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鼻而来,阳光充足的房间内,桌子和椅子都是檀木雕刻而成,无论是角落摆放的盆栽,还是里面的摆设,都无处彰显浓浓的古香古色气息。
落地窗那一抹高大身影正缓缓转过来,那张俊脸已经过尔虞我诈的商场岁月洗礼,刻划着现代人的蛮横与暴躁。高额上明显的皱纹,是累积成功经验的泉源,高耸的鼻子,是财富的象征,细薄总是紧抿成一条线的唇,更是显露出他残酷的个性。
在这个刹那,赫念恩清楚想起那个雨夜,他对自己说的话,突然间,自己从进监狱到被杀害的那个痛苦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一种浓浓的窒息之感迅速席卷全身,让她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只有自己在战斗,所以她一定要坚强起来。
看着赫念恩轻颤的身子,裴佑翼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忽然伸出,握住她纤细的手的同时,一颗心好像也跟着暖和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不要怕,我在。”
赫念恩整个人一怔,缓缓地抬起头,顺着拉住自己手的那只手臂看过去,只见在阳光的照耀下,映衬得裴佑翼美如冠玉脸庞清润如玉,一对危险的冷眸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溺爱。
尤其是刚刚那句话,莫名的一股暖流涌进心头,感觉温暖从他手中源源不断的流过,莫名的刚刚那种窒息,瞬间销声匿迹。
“我没事。”赫念恩恢复平静,抬起眼眸,沉默片刻,问道:“裴佑翼,你跟凌傲天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一直都是她的疑问,因为外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股份转给他,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她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可是,裴佑翼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轻抚了那遮挡住眼睛的刘海,低沉的说道:“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是你……”
裴佑翼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双眸紧紧的看着那张秀气的小脸,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心事重重?为什么她这样的对付安立辉,对谁都不愿意敞开心扉呢?
“你说过,我要做的,刚好也是你要做的。”赫念恩避开他的目光,也不在追问,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所以,现在正是推安立辉下台的好机会,动手吧。”
“丫头,你不说,我也会动手。”裴佑翼如玉脸上染上璀璨之色,唇角浮起一抹浅笑,“只是,现在因为我们的目标相同,你才愿意靠近我?”是不是一旦有一天,他们不再是统一战线时,她就会继续对他冷漠,还是不理睬他。
赫念恩整个人一怔,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但还是根据心中所想,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
“真心的希望你能打开心扉。”裴佑翼微闪着利眸,眼底有一种深沉的情绪划开了,让他瞬间变得更温柔,“因为我想要走进去。”
赫念恩微微惊讶的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刹那间,赫念恩的面容浮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也很想再打开心扉,可是她曾经的打开心扉换来的却是这么惨痛的代价,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她被人捅死的时候,那种剧烈的疼痛,还有那句在她耳边的话语,她全部都记得,而今生,她甚至知道了更多的事情,要她放手,她根本做不到。
想着,她的神情,坚定而不带一丝感情,可是眼睛里,却隐隐有一种晶莹的泪光,一瞬间,让人不敢逼视。
只见赫念恩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走到落地窗边,任凭刺眼的阳光洒落,淡淡的说道:“以后请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我的心早就死了。”
听着那飘渺的语气,让人有一种她马上就要消失的感觉。
裴佑翼看着那一抹身影,是那么的纤细,纤细到好像随时会飞走,他怎么也抓不住,琢磨不透,把握不了,其实他根本没有真正了解她,她的心底,一定隐藏着说不出口的秘密。
想着那个在雨夜,抱着双膝蹲在无人大桥上那瘦弱身影,还有那双布满泪水却隐藏着异常坚强的大眼睛,就在这一瞬间穿进他冷冷的心肺。
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让裴佑翼大步上前,伸出手臂从赫念恩的身后,猛然紧紧将她抱住抱住——
顿时,在阳光的照耀下,相拥的男女化作一抹剪影,投射在地板上,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