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辰修长健硕的身体慢慢的走了进来,深刻的五官,更加勾显出他尊贵的气质,抬起漆黑的眼眸,沉稳的气息中带着一丝警惕,透过玻璃,将里面的画面收入眼底,立刻换上隔离衣,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你是谁?”欧辰冷冷话音传来,将赫念恩活生生的从惊慌中扯了回来,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打量她你消瘦的脸,深不可测。
她的心早已心沉如海,脑子里无数个念头丛生。久久才艰难的从喉咙发出声音说道:“我是赫家的二小姐,赫念恩。”
“赫家的二小姐?那怎么会出现这里?据我所知,凯西没有和你来往过。”欧辰目光隐有深意,俊脸闪过冷魅。
“不是的,之前再我还不是赫家二小姐的时候,凯西有一直资助我的生活。”赫念恩移动了下瘦弱的身子,退后一步,假装受到惊慌,吞吞吐吐的说道。
欧辰黑眸紧锁着她。对于这个赫家二小姐,他最近也有听闻,在没有认回来之前确实都是过着苦日子。凯西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经常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她帮助过这个赫家二小姐,那也不奇怪。只是这个女人还真的跟传闻中一样,面黄肌瘦,胆小怕事。虽然对眼前的丑女人很是厌恶,倒是会因为她是名门赫家的二小姐,多少会给些面子。
“人你已经看了,那就请回吧,别打扰凯西休息。”欧辰阴冷的说着,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
赫念恩看着他那漠然的态度,眼眸中尽是哀伤与悲凉,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就不认识他,如此陌生,陌生到让人心寒。
欧辰看着她,眼眸中顿时流露出惊讶,但很快一闪而过,不易捉摸。等等,这目光,为何如此熟悉?像及了他在法庭上,最后一次见安程曦的那种哀怨的目光,那眼神不知道为何,深深地印在心中,挥之不去,想到这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立刻给我消失,以后也不要再来看凯西了。”欧辰俊脸中不带一丝笑意,冷骜得让人轻颤,大声怒吼着,不管她是谁,这一刻,他真的不想在见到她。
赫念恩内心深处越发沉了,像是被一只隐形的手突然掐住喉咙,呼吸变得异常艰难。不可置信的忘了一眼欧辰,因为她曾经是多么着深爱这个男人,为了想维持这段婚姻,她一再的忍让付出,最终换来的是他的冷血和一句不爱了。
“不知道凯西的嫂嫂现在在哪里?她和凯西都有一起资助我,我想当面谢谢她。”赫念恩这个时候还是想办法问出了口,这是藏在她心中最大的痛,就好比一只飞鸟被硬生生地折断翅膀,血淋淋的被剥下了羽毛,那种痛,她永远无法忘记……
欧辰抬起冰冷的眼眸,盯着她,没有泄露一丝情绪,那模样,看不出任何异样,可是他始终觉得她的态度那样坦然,坦然的令人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细细分辩,竟像是恨意……
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恨意呢?欧辰直觉自己不会看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提起安程曦的时候,会让他心微微颤了一下。
“那个女人早已经不配做凯西的嫂嫂。”他眯起眼淡漠的说道,就像是在说回答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这样的回答是多么的直接了当,真实到刺入心扉残忍,虽然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此时此刻,心,还是泛起了无尽的痛,她只是他一个不爱的人,赫念恩唇边不经意露嘲笑,嘲笑着自己是多么愚蠢,她究竟还在奢望什么。
现在,尽管疼,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不要再是曾经那个以他为全世界的小女人,想着,赫念恩挺直着背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血液一点点的重新回流过来,那一种无法化解的仇恨,最终化作数不尽的勇气通过血管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欧辰看着她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住,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那是一种难以摸透的情绪,但是只有他才知道,那是一种让他厌恶的感觉,让他不愿意再跟这个女人多呆一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以离开了。”
赫念恩没有在说话,选择了决然的转身,她的心比寒冰还要冷上几倍。暗暗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慢慢的渗进她的肉里,她仿佛感觉到她的心在滴血。走出医院之后,她就开始一路无目的奔跑,就是为了让自己很累很累。
宽广的大马路上,因为现在不是高峰期,车子很少。随着赫念恩拼命的奔跑,那迎面而来的微风无情的掠过她的脸,在蓝天下,显得那么面无血色,不是说就由往事随风吗?可是为什么此刻,风却带不走所有的伤痛?
这时,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在对面马路与她擦身而过——
车内,一抹伟岸的身躯正坐卧在高级的皮质大椅上,修长双腿叠加,优雅如豹,面如冠玉,眉宇之间中却透露着深沉内敛的气息,十分优雅温文,正仔细地阅览着手中的文件。
他就是裴佑翼,远胜集团的总裁。那头顶着个响亮的头衔——酒店杀手。他成功的背后付出了多少的血泪,他一概置之不理,所以对于他的来历和背景一直都是个谜团,只是知道他曾经是华尔街的传奇人物,专门找一些不济的酒店下手,收购之后占为己有。在所有人的质疑中,他展现了非凡的能力,短短几年,就将所有的酒店归属于自己旗下,让远胜在金融界崛起。
他做事只求成绩不问手段,在他那温文的表相下,却有着阴狠的心思,唯有细察他那双金亮的眼眸,才能窥知一二。许多人就是被他的表相所欺,才栽了跟头。一旦被他盯上的猎物,鲜少能从他手下逃生,令人闻风丧胆,因此知晓他厉害的人,大都只敢暗地咒骂,不敢明目张胆地,大放厥词,生怕自己下一个就成为他的战利品。
车内,除了他,还坐着另一面俊朗的男子,只见他看着笔记本,以最简短的话汇报着近期总裁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