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受伤了
赵博在军中学得一招半式,就到我们面前舞刀弄枪的卖弄,换来阿弈许良这两个白鲞身板男孩的一脸崇拜。
我在一边酸溜溜的发表评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勇无谋,匹夫也。”
不过他有个绝技却让我艳羡的不得了。从飞驰的马背上,如燕子般轻盈跃下顺势一滚,就已稳住身形。
这个动作虽然漂亮飘逸危险却极大,我知道爹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我学的。于是,在我和赵博难得的相处融洽时,我不抱希望的向他提出了这个请求,本以为他要么一口回绝,要么有意刁难。不想他竟一口答应,害我为自己以前事事都跟他计较着实内疚了一阵子。
我和他分骑在两匹马上,他一本正经的跟我讲着要点:“待会我让你跳你就立刻跟着我跳,身体放柔,不要多想。”
我心存疑惑道:“这样跳下摔出去会不会很疼,要不要裹点什么东西?”
他一副你不相信我的模样:“前面都是厚草地,摔下去一点都不疼。”
两匹马飞快的跑着,耳边都是飕飕的风声。
我有点怀疑,从这么高速奔跑的马背上跳下去,有赵博说的那样轻松容易吗?
就在我的迟疑间,耳边传来赵博一连串的催促声:“跳啊,快跳啊,快跟我一起跳啊。”
我来不及多想,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恍惚间,我没有看到赵博翻跃的身影,却听到他坏坏的笑声。
“我上当了。”我悲哀而愤怒的想到,可是我来不及悲哀更来不及愤怒,整个人已像被抛出去的陀螺,不受控制的飞速向前翻滚,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我只觉得蓝天、白云、草地还有赵博得意的脸,转着圈的出现在我的眼前,频率之快,我都已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就在我以为就算到了天荒地老也不会停下来时,终于在一个凹坑处卡住了。一片茫然,一片空白,渐渐的,我有了感觉--疼。浑身疼。全都疼。
从赵博那张由得意转为紧张的脸上,看得出我伤得不乐观。我试图站起来,却传来更锥心的疼痛,我骨折了。
几滴汗流到我眼边,我伸手擦去,却发现竟是满手的鲜血。
我流血了。我骨折了。我悲愤而绝望的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注解:白鲞就是指南方的咸鱼,晒得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