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峙在谁也不肯先退让的情况中胶着着,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将其打破。
“皇上驾到——”由远及近的呼喊声将这样的气氛打破,我没有忽视南宫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复杂,随即又被浓浓的恨意所蒙蔽
金銮玉撵被侍卫团团包围着前进,庄重缓慢,仿佛是一种仪式般让人顶礼膜拜,犹如潮水般的人潮纷纷向两端退让出一条道。
玉轿在南宫和白皓轩面前停住,恭候在轿身的老奴使了个眼色,随即,一名小太监急忙将一金凳子放在轿前,那名老奴恭敬地伸出了手,那轿中的人终于在千呼万唤中走了出来,一干侍卫奴才急忙下跪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大的阵容不禁让我瞠目结舌,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依然英挺的男人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上次见他,我被指了婚,这次再见,不知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我已经没有退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站在这里,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摇,所以他的意外出现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震撼。
他下了轿子,威严地道了声:“平身!”得令的众人皆低着头站起。
随即他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眸深深地望着我,良久,偌大的皇宫中上万人居然静默得鸦雀无声,我缓缓沉着气,回望着他,直到背后已经悄然湿了一大片,他才缓缓移开视线,望向站在他不远处的南宫。
南宫带进来的人虽然并没下跪,但却碍于皇上的气势,不敢轻易行动。仅仅小心翼翼地遥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听从着还未下达的指挥。
终于,皇上他开了尊口,但却比他出现时更让人震撼:“你终于还是来了。”
他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芒,似追忆,似留恋,似愧疚,似伤心,没人读得懂,也没人读得透,但是南宫却心中明白,他眼中的恨意同样也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和苛责。
“这个是你当年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南宫企图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陈述,但我依然在他的嗓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和激动。
“你很像她!真的太像了。”皇上看着南宫的脸仿佛是在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面对这让人震惊的变化,所有人都选择缄默,我悄悄望了一眼白皓轩,只见他沉着地站在我身前,两眼望着南宫,并未看到一丝波动。我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深沉得可怕,便是早已知道内情。
“呵呵!我真的该庆幸,我长得像她,而不是像你!否则,世上早就没有南宫睿渊这个人了!”他平淡的言语中夹着一丝愤恨,让人无法忽视。也就是这句话,让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都是宫中做事的人,这点看世道的眼光还是有的,这句话一出,众人便知南宫的真实身份了。
“你依然不肯原谅朕。”皇上这句话说得如此之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可却依然入了南宫的耳。
只见他冷嗤一声道:“原谅?想当初你将我和已有身孕的娘驱赶出宫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两个字?当初他使尽手段,将我从皇子的位子上除名时,你可曾想过这两个字?”南宫一双不甘的眼眸射向白皓轩,仿佛想要将他凌迟一般。
“孩子,事情并不如想的这般简单!”看到他眼中的那抹愤恨,皇上长叹一声。
“不简单?我当然知道不简单!”南宫的愤怒被他这句话瞬间点燃,没有了故作无所谓的轻松,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积怨刹那爆发:“当初若没有你的袒护,他何德何能对我娘进行诬陷?你别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背地中诬陷我娘偷走双玉的事情!你只不过是想借着借口将我和娘处之而后快!”
“朕并没有袒护皓轩,他……”皇上望着南宫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心疼,毕竟是自己曾经疼爱过的孩子,如今却站在自己面前与他兵戎相见,说不痛心是不可能的。我偷偷瞥了眼白皓轩,只见他依然老神在在地看着,仿佛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戏一般,如此,我更加确定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呵!好一个没袒护,同样是你的孩子,却因为他一句话就将我和娘铲除,这还不叫袒护?”南宫打断他的话,握剑的手青筋突起,眼中浸出了血丝。
“其实,你并不是朕的孩子!”突然,皇上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四下更是一片抽气声。就连我也不尽然感到震惊。南宫可能是皇家人着是我曾经的一个大胆揣测,即便这个揣测成了真,我也只是感慨而已,可事情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时,我却开始感到这场阴谋不是这么简单了。也许主导这场阴谋的人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骗人!”南宫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是真的。”皇上的缓缓将视线移开,望向浩瀚的夜空,眼神中有着寂寞有着追忆,还有着一丝柔情蜜意。